“阮汐雾!”
裴冕从来没有这么惊慌过。
他眼看着是阮汐雾的意识一点点流失,眼看她的手从他脸上滑落下来。
她嘴里在喊着‘铎哥哥,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因为没有及时结束他们这段关系去见她的铎哥哥吗
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下,钝痛席卷全身。
裴冕精致的五官有些扭曲,如墨一般的眼睛竟然有些泛红。
他站在高位太久,已经忘记难过和心痛的滋味了。
“医生!快!!!”
裴冕几乎是咆哮着,把阮汐雾送到了医院。
手术室灯亮起,裴冕坐在门口,有些恍惚。
分明是白天,医院内的白炽灯甚至有些刺眼,可裴冕如坠深渊。
他眼里除了鲜红的‘手术中’三个字,看不到别的字。
这一刻,他才突然想起周启说的那句:“喝醉了才知道你爱谁!”
爱?裴冕有些不可思议。
他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再爱任何人了。
直到今天。
阮汐雾闭上眼睛的瞬间,裴冕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裴冕!!!”
“你个王八蛋!”
“汐雾要是出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接到消息的礼赶到了医院,在手术室门口,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裴冕。
礼也有一瞬间的愣神。
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风华绝对的裴冕,此刻居然有些苍老。
是她的错觉吧?
礼甩甩头,将这种想法甩出脑海,继续恶狠狠地盯着裴冕看。
裴冕没接礼的话,只是保持刚才的坐姿,眼睛都不眨的盯着手术室。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医生,怎么样了?”
礼慌忙上前。
医生取下口罩。
“病人失血过多,现在正处于昏迷状态。”
“好在两刀都没有扎到大动脉,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听到脱离危险四个字,一直在一旁的裴冕松了一口气。
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他缓慢起身,身形依旧挺拔笔直。
“没事就好。”
这话像是说给礼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听到这话,礼的火噌一下就冒上来了。
“裴冕,自从你的那个什么狗屁冯若晚回国,我们家汐雾就没有一天好过过。”
“今天她命都差点没了,你居然只是轻飘飘一句,没事就好!”
礼捏紧了拳头,目露凶光。
“如果真的有事,这条命,你赔得起吗?”
裴冕的耳中嗡嗡作响。
如果阮汐雾真的出点什么事……
裴冕不敢细想。
安排好阮汐雾的病房,裴冕拨通了电话,声音冷冽。
“我要在一个小时之内,看到那个伤害阮汐雾的女人。”
接电话的人是裴冕培养的一些死士,稳准狠!
很快,女人就被带到了裴冕家的地下室。
女人脸上的眼罩被取了下来,刺目的光照得她下意识用手遮挡。
男人款款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拿尖刀把玩,面无表情。
室内的温度,冷得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裴冕给了旁边的人一个眼色,那人立马将一把匕首丢在女人面前。
“熟悉吗?”
这正是女人下午捅阮汐雾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