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走就没钱给弟弟治病啊，他那会儿才十一二岁，出去打黑工都没人要。都怕用童工招是非。没办法，只能把相依为命的弟弟交给爸爸，自己一个人凑活着活，反正养活自己可比养活一家人简单多了。

男生似乎还想说什么。

石兰馨却听不下去了，一把捂住他嘴，“行了行了，你再说，我都想给你当妈了。”

她不幸，他也不幸。

但不幸和不幸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她的不幸来自于秩序崩坏，世界颠覆，重来一回，做好万全准备，尚能搏命。

他的不幸没有那么轰轰烈烈，却平凡而刺骨，像藏在鞋子里的针，看不见，但时时刻刻都能扎的人鲜血淋漓。

季清华倒是不在意这些，拉过她小手，使劲亲。

“后来我就很讨厌过生日，就怕许的愿望会反着来。宝宝，你说，这次的愿望能实现吗？还是说，依旧会和以前一样......”

他的愿望就是要她，要她一辈子。

他赌她一定会心软。

石兰馨心里一咯噔，明知道他在博同情，可拒绝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季清华凑她耳边小声说话，热呼呼的气息打在耳朵上，跟过电一样酥酥麻麻，“明天运动会，迟到了老师也不管......先在浴室，然后去床上......好不好？”

石兰馨光是想想，就不由自主飚出一串水珠。可嘴还是很硬的，梗着脖子不说不行，也不说行，反正就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