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赶路。”
杨束把纸张塞进怀里,率先上马。
韫儿生产在即,他走不开,等闲下来,他去萧国看看狗蛋。
要有机会,他就把人偷回来。
跟着萧漪,不定被养成什么样。
当晚,杨束就到了会宁。
洗漱一番,他立马去了浣荷院。
“事情解决了?”陆韫柔柔看着杨束,让侍女把厨房温着的饭菜端来。
杨束点点头,在陆韫身侧坐下,把人揽进怀里。
“见着老师了?他瞧着如何?”陆韫轻声问。
“没见着,从窗缝递进去的,我让他在你生产前回来一趟。”
“他在外守着,我安心些。”杨束低头,在陆韫发丝上吻了吻。
明刀明枪的,杨束从来不怕,但看不见摸不着的,他没法不慌。
他知道冢齐只是比凡人厉害些,没到为所欲为的实力,不然,早弄死他了。
但杨束不敢拿陆韫赌。
那老阴逼的下作手段太多了。
陆韫贴近杨束胸口,许下承诺,“夫君,我会一直陪着你。”
杨束握住陆韫的手,同她十指相扣。
接下来的日子,杨束哪也没去,就待在帝王宫,陪着陆韫等人。
秦军的捷报,一两日就会传回来。
……
齐国,永陵,空气被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重压笼罩。
昔日繁华的街巷,如今行人稀少,个个步履匆匆,面色惶惶,不敢在外多做停留。
商铺大都紧闭门板,只少数售卖米粮的铺子还开着门。
听到城防卫的脚步声,街上仅剩的行人抱着裤腿四处逃窜。
现在的永陵,没有一天不在死人。
今早的血,这会还没洗刷干净。
皇宫深处,压抑感更重,往来宫人皆低眉顺眼,脚步轻的如同鬼魅,生怕惊扰了刘庭岳,被拖出去斩首。
御书房内,一片狼藉。
奏章、密信、军报,杂乱的铺在地上。
刘庭岳脚边是被他揉皱的纸张,他龙袍前襟沾满墨点,几缕花白的头发散乱的贴在汗湿的额角。
“朕是天子!你们怎么敢背叛的!”
手上的军报被刘庭岳粗暴撕碎,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地面,仿佛那里有他不共戴天的仇敌。
“朕不怕你!”
“杨束,朕不怕你!”
刘庭岳嘶吼,拔出宝剑砍向奏章。
直到地面全是碎纸,他才停下。
“嗬……嗬……”
刘庭岳喉咙发出破风箱般的怪响,往后倒,一屁股重重坐在地上。
“那个毛头小子,他凭什么!”刘庭岳满眼不甘和怨愤。
御膳房,太监端着膳食,迟迟不往外走。
怎么就抽到他了!
给天子送膳,本是美差,但如今的天子,疯的厉害,一个不高兴就砍人。
去的内侍,十个死了七个。
“快着点,晚了时辰,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御膳房管事喝道。
太监看着他,扑通跪下,“公公,奴才手脚笨重,能不能换个人?”
管事脸沉了,“你自己抽到的短签,还不赶紧去!别逼咱家动手!”
“公公。”太监往前爬,抓住管事的裤腿,“奴才求你了!奴才以后一定好好孝敬你!”
“撒开!”管事抬脚就踹,“把这个贱皮子拖出去,好好教教他规矩!”
其他太监立马围过来。
就在这时,一个左脸有疤的青年走了进来,平静开口,“我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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