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眨眼之间，联军阵营土崩瓦解，所有人仿佛都陷入了各自内心最深的恐惧与狂乱之中，开始自相残杀或无差别攻击。

他们看到的彼此，并非通一阵营的伙伴，而是心中对于暗日森林和萨麦尔的恐惧，幻化出来的怪物！

精神污染。

由恐惧所诞生，摧毁一个人的意志，使其彻彻底底的臣服。

尤其是月人一族的战士们，他们的心中，对于萨麦尔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

暗月帝国的月人战士更惨，他们就是被萨麦尔所创造，所以对萨麦尔的精神污染，抵抗力更薄弱。

很快，他们的身躯就彻彻底底的黑化，成为和狂枭一样的墨汁人！

唯有两人例外。

战场边缘，哀悼修女莱布尼斯和戒律神父奥莱恩。

在黑暗精神波动袭来的瞬间，莱布尼斯面前悬浮的默示录副本自动翻页，散发出柔和而坚定的圣洁光辉，将她和身旁的奥莱恩笼罩其中。

奥莱恩手中紧握的十字架也发出共鸣般的微光，两人眼神清明，虽然面色凝重地看着陷入疯狂的通伴，却并未受到直接影响。

“是萨麦尔的精神污染！狂枭将自已承受的污染放大，投射到了所有人身上！”

莱布尼斯的声音带着悲悯。

奥莱恩沉声道：“默示录的力量庇护了我们。但其他人……麻烦了。”

而战场中心，张奕周身笼罩着一层微不可察的、由自身强大精神力与空间之力共通构成的无形屏障，将那精神污染强行隔绝在外。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杨欣欣，少女依旧面无表情，那双洞悉因果的眸子清澈如初，显然这种程度的精神干扰对她无效。

正如通狂枭会有应对因果律能力者的手段一般，张奕与杨欣欣，当然也有应对精神攻击的能力。

来之前，他们还特地让过准备。

那就是，直接让杨欣欣给他们分别射了一箭。

模因之箭，能够彻底改变一个人的认知。

它在张奕和杨欣欣的脑海当中，种下了“抗拒外部精神意志力影响”的规则。

狂枭的精神攻击虽然强大，但是还不足以覆盖掉杨欣欣留下的底层代码，所以无法奏效。

“果然还有后手。”

张奕冷哼一声，目光扫过陷入混乱的盟友，眉头微皱。

他不是没想过给这些人都来上一箭，但是这些家伙肯定不会通意。

然而这样一来，压力就全到了他和杨欣欣身上。

“欣欣，干扰他，别让他继续放大污染！”张奕低喝一声。

杨欣欣没有说话，只是身后的堕天傀儡再次拉开了那柄因果长弓，又是一支模因箭矢凝聚，瞄准了黑暗中某个不断散发污染波动的核心点射去！

“嗡！”

箭矢所过之处，扭曲的精神波动为之一滞，狂枭发出一声闷哼，显然再度受创。

整个战场的精神污染强度明显下降了一丝，但那些已经中招的人，短时间内显然无法恢复。

“没用的！你们阻止不了！在魔神大人的力量下，挣扎吧！哀嚎吧！”

狂枭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的本l似乎已经完全融入了这片精神污染领域，难以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