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方才整理过族内信函和消息了,您先歇会,进城再看?”
“你念。”谢安确实没精神看了,但听的精力还有,进城后还有一堆烂事,没空处置谢氏庶务。
长恒只得一一念来,大多都是杂事,可谢安作为谢氏的实际掌舵人,却需要对家族中的大小事务都有个底,来日才能做到布局时顾及到全盘。
好在事情虽多,但他脑子转动得快,很快就把小事解决,大的么、
“给福州去信,谢氏商船返航至此后,令谢宽率训练出来的谢氏水师,前往广州府,经略广州港,待我去信,再动。”谢安吩咐道。
“今岁商船能归?昔年下西洋,总得两三年,乃至更久才归,谢宽少爷入冬才从刘家港出发,得明年才回吧?”
“按计划,谢宽会先带谢氏商船归港,三宝太监则会带着余下船队,按新航线前往可能存在的黄金洲。
登州戚家军的提前出现,已让陛下忌惮于我,谢氏水师暂不可再露锋芒,商队可归,谢氏水师暂且掩着。”谢安提点道。
长恒默然,平常谢安吩咐事务,不会解释那么多,这是怕万一出什么意外,没人接得上来,所以说得仔细。
“属下记住了。”长恒复杂应下。
“所得粮种,一半上缴朝廷,一半送入云记新兴。”
“好。”
“各类无法辨别的新奇之物,全送给公主。”
“好。”
以上是海务,以下么——
谢恒钰在通州的新政,倒是推行得不错。
然则一旦当今被赵忠义控制,新政只怕会被取缔。
还有织造坊、以及应那水力织造车而生的天工坊,尤其是这天工坊、
“把天工坊内的人造个花名册,并把坊内的所有新奇想法,事无巨细,全部整理一份。”谢安原想着等政事抹定,再和明悠谈谈这些“奇淫巧技”,现在也得先提上议程。
“是。”
“再把天工坊记入公主名下。”
“……是。”
迟疑了刹那的长恒,还是应下了。
邵秋却很不是滋味,“您这情况,也该跟公主说明,万一公主有其他法子呢?她总是有着旁人意想不到的能耐。”
“会说的,不过是以防万一。”谢安也没打算一直瞒着。
但他处事,总得往最坏的一步打算,奈何时间太少,他怕是来不及做到承诺之事。
之前么,还当自己时间多,不甚在意赵忠义如何,现在么、
“给秦豪山去信,若形势不对,请他想法子出关。”
“秦将军!?”长恒眼皮直跳!这位也成“自己人”了!?
不,关键还是这位手下有不少心腹,且已接手冠军侯重训三大营的事务,所以、这是要带走从大宁府来的那些鞑靼人?
这是、长恒再一联想送去瓦剌的信,一个大胆的想法形成于心头!
少主这是要给长公主留下自立为王,且不受大明控制的班底啊!
即,一旦京畿有变,且不利于长公主,那么瓦剌将落入长公主囊中,包括冠军侯打下的、原要“上缴”朝廷的一切力量!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