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悠透过轻纱望去,是个模样还不错的少妇,同桌的三人皆是男子,没穿官服,不知职位,看气质,应是武官或军中人,且职位不算高。
“不是。”并不想多生枝节的明悠,和气回应了,但并不多说,表达了没攀谈下去的意思。
少妇却像是不知,仍要笑不笑的说,“那就难怪了!在咱们西北,女子可没太多遮遮掩掩的规矩,外头晒才带帷帽,都进来这里头了,还带什么带,不嫌闷得慌?”
看似好心规劝,其实是她同桌三男,刚才都往明悠身上瞟,惹了她嫉妒,毕竟如明悠这等绝色,哪怕带着帷帽,其身段也是婀娜窈窕,叫人只撇一眼,都很难移目。
“习惯了。”明悠仍简洁回应。
少妇已乐了,“莫不是麻子脸吧?在我们西北,只有麻子才成天遮着脸!”
“关你屁事?”乌先生实在忍不住了,“桌上那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你这老先生好生无礼!”少妇怒目拍桌,“来、”
刚要吆喝手下人进来的她,忽然噎住,目光直愣愣往外看!
原本还有些吃饭动静的大厅,也很快寂静下来,明悠心下一哂,起身往后瞧去,果然瞧见了踏光而来的谢安。
依旧是一袭青袍,云锦特有的流光辉映间,衬得他愈发丰神挺拔,宛如玉树,进则满室生辉,叫人自惭形秽。
西北哪曾出现过如此清隽雅致的人物?直叫厅内女子都红了脸,男人们也都恍惚了,忍不住怀疑自个儿是不是太糙了点!
“殿下。”微微前倾的谢安,矜雅有仪,“下头的人不懂事,没迎您进院,怠慢了您,是臣的不是,还请见谅。”
“无妨。”既已泄了身份,明悠也不打算住客栈了,转头叫小二收拾出谢安临近的院落,她也住进来。
“这、”小二一脸为难,“驿内单独的院落,只谢公子那一处。”
“劳你收拾出一间上房,我搬过来。”谢安温雅吩咐。
之前对明悠说三道四的少妇闻,眼神明显一亮!
小二自然欢喜,“成!谢公子您稍后,晚些小的去帮您搬行李过来。”
“这倒不用,家仆会搬,多谢了。”谢安道了谢,又侧身迎道,“殿下先请。”
明悠颔了首,与乌先生先后出了大厅,内里的人才反应过来,这位连随从都没带的女子,竟是“殿下”!?
本朝女子,能当得殿下之称的,唯有公主吧!?
这位、这位居然是公主殿下!?
少妇脸色一白,“不、不可能吧。”
同桌的男子脸色也不太好,“叫你出门在外少说两句,尤其是在驿馆里,难免遇到高官达人!你还偏不!好在这位公主殿下十分和善,并无怪罪之意。”
“恐怕是不得宠的犄角旮旯里的公主吧。”少妇尤是嘴硬!但声音极低,显然心虚。
她对面那络腮胡壮汉却皱了眉,“你这嘴迟早要惹来祸事!叫你别跟,还非要来!”
“我、”还想自辩的少妇,被络腮胡瞪噤了声,这是她丈夫,倒不敢再胡吣。
“姐夫,咱们出不了关,会否和这两位的到来有关?”刚骂过亲姐的青年满面疑虑。
络腮胡摇了摇头,示意厅内不宜多说,但他那双目里,明显闪烁过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