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会替我省心。”谢安轻叹,也没再坚持,“那你写完奏请,我给你润笔。”
“好呀!多谢谢状元!”明悠说笑间,已翻身轻压在谢安身上,往他脸上蹭近,“那我们怎么脱身去南州?赵见深说不定会派人去盯着。”
“我自有安排,会稽、是我谢氏的天下。”抚上人儿脸、颚的谢安,想去亲着近在咫尺的红唇。
明悠却轻巧起身的避开了,“我去给你煮点粥,你好好躺着等我。”
谢安轻笑,“好。”
明悠却没立即走,还俯身往他额上亲了一口,这才笑吟吟离开。
谢安抚着额,素来深邃无垠的渊眸里,浅浅清清的漾着春波。
宛若梦中、仿佛梦里、真就是场美梦,他不愿醒的梦,“悠儿、”
“嗯?”在舱门口回望过来的明悠,在舱外斜阳掩映下,仿佛镀了一层金。
谢安忽然涌出强烈的不真实感,他却不敢伸手,只紧声问道,“多久回来?”
“很快!”明悠笑了,“怎么,就这么一下,也舍不得我?”
“怕你不来,又怕你来,来跟我说,一切都不作数,你悔了。”谢安说着,也笑了,“更怕这才是梦,我还没醒过来。”
——患得患失,原是这种感觉;
谢安侧回头,“你去吧,我等着。”
明悠忽然有些眼酸,但还是去了。
她明白谢安的感受,所以——
她真的没去多久,她就端着热粥,还有一条刚蒸好的鱼,回来了。
“这么快?”谢安缓然起身,刚要自己穿上外衫,明悠就过来帮他了。
“粥早就煮着了,过去看时,正好火候到了,鱼么倒是刚蒸的,不过不大,也不用多久,试试?”把人拉到桌边的明悠,给递了筷子。
谢安看着确实不大的蒸海鱼,鱼身上只有几粒酱黄豆和一点酱油?
“你这几天吧,我虽然有给你喂粥水,但别的吃不下,肠胃肯定受不了太荤腥、难消化的,没给你上小咸菜就不错了,吃吧。”
“不是嫌、是没见过这样的蒸鱼,葱姜蒜都无。”谢安先喝了口略烫的粥,感觉肠、胃都在慢慢舒展,才去夹鱼肉,送入嘴中时,有些惊讶!
因为火候把控得好,肉质格外鲜嫩,那点酱黄豆和酱油调成的淋汁,似乎还让这股子鲜嫩,显得格外清晰、甜润了,半点不腥。
“好吃吗?”明悠笑问。
“好。”谢安却放下碗筷,将她抱住。
何其有幸!他谢临安何其有幸,能叫她洗手作羹汤。
不是第一次,但这次不一样!不一样……
“方明悠。”
“嗯?”
“我们要好好的。”
谢安抱紧这个得之不易的女人,嗓音喑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