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不是采茶的季节,你什么时候做的呀?”明悠打开陶罐轻嗅,很清新的茶香,炒得不错,没想到谢临安还有这手艺。
“去岁?前世?”谢安略有唏嘘,“那时回乡参考,却不喜和家中的人打交道,除了看书,就去后山林里练练骑射,休息时见着那片茶园长势喜人,便采了些回来。”
“以前没炒过,这就炒成了?”
“嗯。”谢安解释道,“熙和园书房里,有本《陆圣经》,按着上头所写炒制,也不难。”
“好厉害!”明悠不吝夸赞道,“你倒是什么都一学就会。”
“也没有。”谢安垂眸,把到了嘴边的那句“只炒坏了几次”,咽了下去。
“我觉得有。”明悠把喝干净的茶杯放到桌子上,等着谢安给她分茶,又接着说,“等这波事情完了,回去前,带我去后山林里走走?”
“谨遵长公主令。”浅笑应来的谢安,眉宇舒展,温和而松弛。
让走过来的谢母,微微顿住,为她打伞的环翠便问,“夫人?”
“不过去了,让他们再坐会吧,你跟我到厨房里来。”谢母睁只闭只眼的去备了晚膳。
但上桌时的谢安,眼皮直跳,乌豆炖羊肉、枸杞炒羊肝、红枣花生煲羊腰、焖羊鞭……
“愣着作甚,快吃!”谢母满满的母爱,全在这些菜里了,一个劲的布到谢安碗里去了。
谢安无奈,“娘,文先生不是说了,没事?”
“什么没事,你就是虚!娘都问过文先生了,可以做这些菜给你补补。”
“文先生……”怎么跟着胡闹呢?谢安眉头紧蹙,这些菜吃下去,他晚上还能睡得好?
“你吃不吃?娘亲手给你做的,你还挑刺是不是?”谢母不大高兴了!
“欸、您怎么亲自下厨呢,身体没大好呢!”明悠不赞同的看向环翠,以避开谢安投来的求助眼神,她都得吃,已经够共患难了。
不过谢母没让明悠吃太多,那什么羊腰煲,什么焖羊鞭的,基本都被塞进谢安肚子里了,好可怜。
明悠不厚道的憋着笑,膳后么,还是很有良心的叫适风去让邵秋煲些降火汤给谢安喝,饶是如此,谢安也辗转反侧了一宿……
之后再不敢去文先生院内用膳,但弹劾他的奏折,开始往京城里去了,顾家那边,顾淑慧已坐不住,“用素淡的发饰,不上妆。”
“您这是、”
“让赵家的备马车。”
顾淑慧决定亲自去一趟谢家墓园!
她要确定,那位谢师是不是、是不是真的不在草庐里了。
尽管在她看来,那样的人物,不可能被美色所惑,做出传中的那些事!
可、可风风语这么多,那个长公主依然静悄悄的!实在反常!除非真如传所说,贱婢已把谢师勾得与其私奔了!?
心下纠结的顾淑慧既怕又急,“谢师、您可千万别叫淑慧失望。”
“小姐放心!谢师绝不是会做出传中那等事的人!”婢女安抚道。
顾淑慧微微点头,眼看就要到谢母坟前了,她却在马车即将抵至时,叫道:“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