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晨的玩具失踪的频率更高了。
以前可能一天一次,现在几乎是每隔一两个小时就会少一两件。
而且,不再是简单的找不到。
有时,顾母亲眼看着小晨晨玩完小汽车,亲手帮他收进玩具箱,盖子盖得好好的。
可当她转身去厨房准备晚餐,再回来时,那辆红色的小汽车就会赫然出现在客厅茶几的正中央,或者楼梯的第一个台阶上,甚至有一次,它静静地躺在冰箱的冷藏室里,表面凝结着一层冰冷的水珠。
问小晨晨,孩子只是眨着天真的大眼睛,说:“不是晨晨拿的,是小姐姐拿走的,她说她也要玩。”
深夜里,厨房的动静不再记足于简单的踱步。
有时会传来碗碟被轻轻拿起、又轻轻放下的细微碰撞声,清脆却又诡异。
有时是水龙头被拧开的嘎吱声,然后是哗啦啦的水流声,持续十几秒后,又被嘎吱一声关上,只剩下未拧紧的水龙头滴答、滴答地落下水珠,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顾父几次三番被这些声音惊醒,壮着胆子,握着手电筒,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门口。
每一次,都在他伸手推开门的那一刻,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厨房里一切如常,只有那个老式的水龙头,一如既往的滴着水,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徒劳。
空气中,有时会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湿漉漉的寒气。
顾母的睡眠也开始被侵扰。她开始频繁地让噩梦,梦境光怪陆离,但总有一个共通点。
她感觉自已的床边站了一个人。
那身影模糊不清,笼罩在一层灰暗的雾气中,有时高大,有时矮小。
最让她毛骨悚然的是,那个人影有时会缓缓地伸出手,那只手苍白、浮肿,仿佛在水中浸泡了许久,朝着她的脸颊探来,似乎想要触摸她。
她多次在深夜惊醒,冷汗浸湿了睡衣。
而就在她惊醒的瞬间,耳边似乎总能捕捉到一种声音。
那是小孩光脚踩在湿漉漉地板上的啪嗒声,那声音从幽深的走廊由远及近,不紧不慢,最终,准确地停留在她卧室的门外,然后……
一切归于沉寂,只剩下她粗重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
顾瑜的精神也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
她不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不敢在夜晚去卫生间,每晚都必须紧紧挨着姐姐才能勉强入睡。
但即便在姐姐身边,她也无法获得真正的安宁。
她总感觉有人在贴着她的耳朵窃窃私语,那声音极细、极轻。
听不清具l内容,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恶意。
或者,在即将入睡的朦胧间,会听到一阵细细的、若有若无的笑声。
那笑声空灵而诡异,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瞬间就能将她惊出一身冷汗,睡意全无。
而大女儿努力维持着家庭的正常运转。
她料理家务,准备三餐,安抚父母和妹妹,照顾年幼的儿子。
但她自已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无处不在,如芒在背。
当她低头洗菜时,总觉得后颈处有冰冷的视线扫过。
当她整理房间时,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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