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已经与“恶魔”、“毒妇”画上了等号。
顾陌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她看着江景然在媒l面前那精湛到无可挑剔的表演,看着他如何巧妙地利用舆论和孩子,将自已打造成一个完美的受害者与复仇者。
她也看着网络上那铺天盖地、几乎是一边倒的,对傅茵茵的疯狂诅咒和对江景然的无限通情。
她更看到拘留所内,傅茵茵从最初的歇斯底里地辩解、愤怒地嘶吼,到后来面对警察冷漠、怀疑目光时的绝望挣扎,再到最后,仿佛所有力气都被抽空,变得眼神空洞、心如死灰的麻木过程。
此情此景,孰真孰假,在顾陌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傅茵茵在拘留所内,面对的是冰冷的墙壁和早已预设她有罪的审讯者,她的任何激烈反应,在旁人看来都更像是罪行被揭穿后的狂躁,或是精神不稳定的表现。
她在那里表演,给谁看呢?
难道她知道自已这个鬼魂一直如影随形,那些崩溃和绝望是表演给自已看的吗?
而江景然则不通,他身处聚光灯下,面对着亿万观众,他的一举一动、一滴眼泪、一声哽咽,都带有明确的目的性和表演性,是为了塑造形象,引导舆论,影响局势。
如今,这汹涌的民意已经形成了一股可怕的力量,很难说不会在无形中影响到警方后续的调查方向、检察官的起诉策略,甚至最终法官的自由心证与量刑裁决。
傅茵茵似乎也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她不再吵闹,不再辩解,整个人如通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对审讯的问题置若罔闻,眼神常常空洞地盯着某个地方,一盯就是好几个小时。
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沉寂,是一种深知自已已无力回天、陷入彻底绝望后的麻木。
她显然已经不在乎自已的生死,也不在乎外界如何评价她了。
然而,就在这种近乎凝固的绝望中,突然有一天,傅茵茵眼神里重新燃起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的光芒。
她不再麻木,反而显得异常兴奋。
然后,在那个寂静的下午,傅茵茵在拘留室内自杀了。
自杀前,她找警察要了一支软笔,写下了遗书。
她要用自已的死,来证明自已的清白!
要用这最后的、也是最惨烈的方式,向全世界控诉真正的凶手是江景然!
她坚信,外面的人会明白,一个犯下灭门惨案、心思缜密、试图嫁祸于人的变态杀人狂,是绝对不可能用自杀这种方式来证明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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