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江景然,又换上了一副内疚自责的面孔。
他解释说,那并不是故意栽赃。而是傅茵茵在顾家案后,误会灭门案是他让的,并因此对他产生了极大的恨意,甚至直接持刀相向,想要杀他。
“我当时害怕极了,”
他眼神闪烁,带着懊悔,“我害怕她一直揪着顾家的事情不放,万一真的被她挖出我弟弟的事情,挖出我参与其中的秘密,我更害怕,她当时那个疯狂的样子,真的有一天会把我杀了,我是一时糊涂,为了保护自已,也是为了掩盖过去的罪行,才不得已,只能先咬定她是凶手,我想着,先把她控制起来,也许、也许事情就有转机。”
他再三表示,傅茵茵其实并没有真正想要伤害他,至少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一切都是误会和他自已的过度恐惧导致的错误判断。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恳切地希望警方能够释放傅茵茵,不要因为他的谎而连累一个无辜的人。
“一切都是我的错,所有的罪孽都由我来承担吧,请你们,放了茵茵。”他语气沉痛,演技逼真。
江景然撤回了对傅茵茵的指控,以受害者身份表示不予追究。
没有了当事人的指控,加上本就薄弱的证据链,傅茵茵的故意杀人未遂罪名自然无法成立。
在走完一系列必要程序后,警方打开了拘留室的铁门,释放了傅茵茵。
在傅茵茵踏出警局的通时,江景然却被关了进来。
尽管警方对他的嫌疑缺乏实质证据,但他亲口承认杀害自已弟弟的供词是事实。
即便是自卫失手致人死亡,他也必须在拘留所等待调查结果出来才能获释。
警员们紧锣密鼓地展开调查,走访了江景然提供的每一个地点,搜寻任何可能证明或反驳他陈述的线索。
然而,时间不等人。
法定的拘留期限一到,在依旧缺乏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警方只能依法释放江景然。
傅茵茵回到家时,已是黄昏时分。
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保姆正带着小晨晨在地毯上玩积木。
孩子专注地将彩色木块一块块叠高,小眉头微微蹙起,神情像极了……
傅茵茵猛地掐断这个念头,不想在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上寻找任何与魔鬼相似的特征。
“小姨!”小晨晨抬头看见她,立刻丢下手中的积木,笑着向她伸出小手。
这一声呼唤瞬间击溃了傅茵茵筑起的心理防线。
她冲过去,跪倒在地,紧紧抱住小晨晨温暖的小身l,泪水无声地滑落。
小晨晨不明所以,只是用肉乎乎的小手拍着她的背,含糊地安慰着:“小姨,不哭。”
这一刻,傅茵茵才真切地意识到,小晨晨已成为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这个认知既给她力量,又让她感到彻骨的绝望。
可现实是残酷的。
她和江景然仍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离婚手续并没有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