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她确实傲慢无礼,确实尖酸刻薄,但她只是个人!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人有劣根性。可你不通,你不是人,你自诩是神,却比她更加傲慢,更加尖酸刻薄,更加自私贪婪!”
秦清语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重新定格在苏妩身上:“我妈的自私贪婪因为能力有限,无法爆发出多大的杀伤力,然而你的自私贪婪,却因为你的能力而祸害无数!你乱杀无辜的事让得还少吗?既然如此,你凭什么站在道德制高点处决我的母亲?”
“如果我的母亲真的犯法,自有律法裁决,而不是由你这样的人随意判定对错然后施加惩罚!你问我知不知道自已说什么?我太知道了!我清醒得很!”
最后一个字落下,大厅中陷入了更加深沉的死寂。
连窗外的风声都似乎停止了,整个世界只剩下秦清语沉重的呼吸声和苏妩冰冷的注视。
苏妩缓缓从长榻上起身。
随着她的动作,大厅中的空气开始扭曲。
水晶吊灯的光芒像被无形的手揉捏,在地板上投下怪诞的影子。
墙壁上的名画仿佛活了过来,画中人物的眼神变得诡异。
大理石地面泛起水波般的涟漪,那些价值连城的波斯地毯无风自动,卷曲又展开。
这是力量的展示,赤裸裸的、不容置疑的力量展示。
苏妩一步步走下台阶。
她赤足踏在地面上,所过之处,玉石地面绽开莲花状的光纹,每一朵莲花都闪烁着冰冷的银光。那些光纹不是装饰,而是力量外溢。
秦清远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能量,哪怕只是触碰一丝,都足以让凡人灰飞烟灭。
所有人都被这景象吓得噤若寒蝉。
有人双腿发软跪倒在地,有人紧紧捂住嘴巴防止自已尖叫出声,有人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目睹苏妩展示力量,那种超越理解范畴的恐怖,击碎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苏妩在秦清语面前站定,两人之间仅有三步之遥。
“有趣。”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心脏骤紧,“已经很久没有凡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了,秦清语,你是千年来第一个。”
她微微前倾,几乎与秦清语面贴面。秦清语能闻到苏妩身上散发出的奇异香气。
不是任何香料,而像是雪山之巅的寒风,冰冷而纯净,带着死亡的气息。
“秦清语,你还没有搞清楚一件事。”苏妩的声音温柔得可怕,像情人的低语,却让秦清语浑身血液冻结,“我,苏妩,就是这个世界本身,我的意志,即是天意,我的喜好,即是法则,我施舍,是因为我乐意,我惩罚,是因为我不悦,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公正,只有力量的强弱。”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尖晶莹如玉,轻轻点在秦清语额头。
秦清语感到一股寒意从额头迅速蔓延至全身。
那不是普通的寒冷,而是一种深入骨髓、冻结灵魂的寒意。
她的思维开始变得迟缓,视线变得模糊,但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保持清醒,不退半步。
“而你,”苏妩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身为蝼蚁,却妄图用蝼蚁的道德来评判天地,这才是真正的傲慢。”
秦清语用尽最后的力气,从牙缝中挤出话语:“那你就是承认了!承认你不是神,承认你只是个拥有强大力量的暴君!承认你的一切光环都是自已贴上去的虚伪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