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风留情能行吗?”
大祭司仍然不放心,甚至停下了脚步。
“她一个人出马解决一群人,会不会太夸张了,而且不管她能不能做到,最危险的人都是教主啊!”
作为教主,风息颜是不可能的光躲在后方指挥的,而且她的摄魂法与蛊术乃北疆第一,是五仙教内的重要战力,每次交手时都是站在最前方的。
“风留情在暗处,情况紧急还能立刻撤退,而教主在明面,更是敌方所有人的首要目标,遇到危险可不好抽身。”
大长老沉声道:“可你我都阻拦不了教主的决定,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选择相信她的判断,办好她吩咐的每一件事。”
“何况能否成功拦下南疆的人对大周也很重要,这关乎中原目前的战况,我想风留情不会那这么大的事情来开玩笑。”
“如果她成功的话,对我们北疆来说也是利好的结果,从此南疆就彻底失去了和我们斗争的底气,我认为是值得冒风险试一试的。”
大长老说到这里,顿了顿。
“教主也是这么想的,甚至……对她来说,倘若能实现北疆历代教主多年来的愿望,哪怕付出性命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宁王在树背后听到这些话,一颗心也揪了起来。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风息颜的时候。
当时他在听雪阁的护送之下抵达北疆,但风息颜却并不在苗寨中,寨里的苗人说她带着教中弟子去救被南疆抓走炼制毒人的子民了。
直到天黑后,风息颜才带着负伤的手下们回到了寨中。
寨里的村民一拥而上,抱着被救回来的亲人痛哭流涕,就激动地向一个女子道谢。
火把的光芒下,宁王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容。
她的脸上沾着许多血污,就连身后漆黑卷曲如海藻般的长发也结满了血块,看起来可怕中带着几丝狼狈。
顶着那样一张凌厉骇人的模样,她却对着那对不住痛哭的老年夫妻露出一抹别样的温柔笑容,低语安慰他们。
当时的宁王还听不懂苗语,但只那么一眼,那个在满是血污脸上绽放的温柔笑容,还有那宛如神祇低语般的声音,便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后来宁王才从朱蛛口中知道,风息颜受了不轻的伤,对方似乎对这种情形已经习以为常。
“教主永远是站在最前方的那个人,她就像女娲娘娘守护苗人一样保护着我们,也只有这样的她,才会得到那么多人心甘情愿的认可。”
宁王听着这番话,心中又是讶异又是好奇,好感更是悄然而生。
中原有一句话叫做“擒贼先擒王”,因此在他的固有认知里,越是风息颜这种级别的首领就越要惜命。
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一定会极大地影响士气,余下的人很可能就因群龙无首而溃不成军了。
“御驾亲征”,是为了振奋民心与士气,而不是当真让帝王冲在前线杀敌。
此时此刻,宁王不由得和大祭司一样有些害怕,那风息颜没有金蝉蛊的护身会有性命之忧。
他私心希望大祭司能够阻止,再另寻个其他两全其美的法子。
他以为大祭司会选择阻止,可对方的回答却出乎意料。
“好吧……我明白了。”
大祭司虽心有不甘,却没有再反对。
“你说的没错,这是教主的心愿,任何人都没有权利阻拦她实现自己的梦想,如果她当真倒在了途中,我们会接替她继续做未完成的事,直到把庆祝的鲜花和烈酒带到她墓碑前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