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公子幽得知秦老去世的消息时,心里就很是难过自责。
老人家本是该颐享天年的岁数,这几年为了帮他,在总阁内没少操心。
对方从信里听闻阁中弟子在西周都混的风生水起,安居乐业之后,将来也想到西周养老,公子幽还专门找人设计了一套宅子,如今正是快要修建完成的时候。
谁料还没等他动身,双方便已天人两隔,令公子幽和胧夜的心中都添了许多抹不去的遗憾。
这一回公子幽看过信后脸色极差,眸带痛色道:“我不是没猜测过秦老的死是人为的意外,却没想到那人不是淮湘王,而是月白!都怪我……都怪我……明明此前去过东楚那么多次,都没能察觉到他私底下的行动,如果我能早些注意到月白的不对劲,也不至于走到如今地步……”
公子幽知道秦月白心里一直都不太服气自己,以前他去东楚查账的时候,对方就总表现出种种不快。
他只当是对方心高气傲,面子上过不去,不愿意被他压一头,为了表达信任与缓和对方的关系,还特地查的不严。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有二心了。
“可如果不满到那个地步的话,为什么不跟我说呢?”公子幽紧紧攥着信,难受地道,“当初他想一个人独闯东楚,阁中长辈们都不肯同意,认为他年纪尚轻经验不足,最后也是我私下一一将之说服的……”
“我死后让蔷薇继位是我娘的命令,可我娘已经不在了啊,蔷薇本身也没有想当阁主的意愿,如果月白想的话,我如何会不认真考虑呢?”
“我感觉自己命不久矣的那几年,每一年都在催他回东楚,可他每次都拒绝,表现得对总阁事务毫不关心,我当真以为他是喜欢外面的海阔天空,想离开南唐自由自在地生活……”
胧夜开口安慰他道:“这不是你的错,是他已经被仇恨和权力蒙蔽双眼了,不管你怎么做,他都会曲解你的动机和意图。”
能对亲爷爷下手,本身就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秦老从前最记挂的事情有两件,一件是听雪阁的子嗣传承,另一件就是秦月白的终身大事。
几个月前得知胧夜生了女儿,一直在信里念叨着想来西周看看,顺便想托她跟神仙师父求个吉兆,盼孙儿秦月白能有个好姻缘。
还说自己若能见到他成亲绳子,就是立刻两腿一蹬也能放心地去了。
哪料世事无常,人心可畏。
云苓和萧壁城也看了信的内容,唏嘘一般后,则不由得对逍遥散的事感到心惊肉跳。
“还好我们挖矿的事情暴露的早,把南唐气得动武,否则再给淮湘王两年发展的事情,这玩意儿还不知道要毒害多少人!”
唯一庆幸的是,逍遥散目前只作为政斗权谋的利器,被淮湘王用在部分特定的人身上,还没有大肆扩散到民间。
否则真不敢想象会害了多少人,拆散多少个家庭。
这一次,萧壁城看着自己手中的炮火,都不由得生出一种替天行道的使命感来。
“我们加快逼近锦官城的速度,不能再等了,明日就出发去绵城!”
说动就动,数万大军稍作整顿后就朝着绵城而去。
绵城最先获知广元城之战的消息,守将以最快的速度做了应对,什么投石车、火网、毒烟等等都准备的万分齐全。
奈何萧壁城只用了最朴实无华的一招,绵城守将并未等到十万大军压境,只看到西周将士举着盾阵慢吞吞地前进,然后在五百米开外停了下来。
“轰!”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