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眼神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
“母妃告诉过我,真正的爱永远伴随着责任。”
“在息颜姐姐之前,我从来没有像这样喜欢过其他女子,相较于世间的种种轰轰烈烈,我不知道这样简单朦胧的感觉,在别人眼里到底够不够资格算得上爱。”
“只是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不对息颜姐姐负责的事,我不想做,也绝不会做。”
“所谓的负责,不是指虚无缥缈的名分,也不是养育孩子的辛苦,而是息颜姐姐将来能过得更幸福的可能。”
风息颜怔怔地看着他,“玉和……”
“但息颜姐姐对我却只是喜欢,并不是爱。”
“为何这样说?”
宁王纯黑如小鹿般的眼神看着她,悄然透出几丝苦涩。
“的确,对于很多中原男子来说,能与心悦之人春风一度,再孕育一个孩子,自己既不用承担责任,也不影响正常成亲生子,是件怎么看都不吃亏的好事。”
“可息颜姐姐刚刚才说我的好与其他人都不一样,最后还是拿我和别人一概而论,才提出了这样的请求,可见对我的喜欢和了解都还浅薄,这是其一。”
“其二,便是息颜姐姐没有想过对我负责,倘若今晚我应下了,岂不愧对将来真正嫁给我的妻子?就算你将来永远不会带着孩子介入我的生活,我又该如何对她交代说?”
宁王说着说着便淡下眼神,独自起身走向外面。
“今晚的请求恕玉和不能答应,息颜姐姐早些回屋休息吧,我想自己到外面吹吹风,再醒醒酒。”
他闷闷地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留下风息颜独自微愕在原地。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好脾气的宁王冷脸。
不多时,一直在阁楼外等候多时的朱蛛就冲进了屋里,“哎呀教主!宁王殿下怎么大半夜的独自走了,可是没跟他谈妥?”
她还等着事情进展顺利的话,便来给风息颜送好孕蛊呢。
却见风息颜一直微拧着眉头在思索着什么,好一会儿后才松开眉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他刚刚那样说……”
“什么什么?宁王殿下说了什么啊?”
风息颜回过神来,轻叹了口气,把方才和宁王的交谈情况都告诉了她。
“玉和应当是误会了,他定是以为我把他当做了中原里的世俗男子,才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倒显得我夸赞他与旁人不同这话太虚情假意了。不过这事怪我……一时忽略了他是汉人,对我们这边的传统走婚知之甚少。”
她并非不想对宁王的未来负责,实在是苗疆这边还有许多其他民族部落,彼此间又不禁止通婚,故而走婚的情况很常见。
走婚便是男不娶女不嫁,男女双方通过夜间走访维持关系,而孩子则归属女方家庭,男女双方都在其各自的母系家庭中生活。
风息颜虽然通过其他方式对中原了解甚多,但毕竟是土生土长的苗疆人,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便很自然而然地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换做其他人听了也会觉得是合情合理,这方土地千百年来都是如此。
可宁王长在中原,双方对婚姻的认知天然不同,难免就生出了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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