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眼，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没有平日的疏离冷漠，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和后怕。

他小心翼翼地替她拨开额前凌乱的发丝，指腹擦过她脸颊的红肿，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

“没事了，”他重复道，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丁磊不会再伤害你。”

陆晚瓷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忽然想起在别墅里丁磊那句污秽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猛地推开戚盏淮，踉跄着冲进洗手间，趴在马桶边干呕起来。

戚盏淮立刻跟进去，蹲在她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背。

温热的水流从水龙头里流出，她捧起水泼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些。

镜子里映出她苍白的脸，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脸颊上的指印触目惊心。

“戚盏淮，”她看着镜中的人，声音带着水汽的颤抖：“我没有被他......”

他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我知道，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先换衣服，然后让医生好好处理一下伤，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好，嗯？”

陆晚瓷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

这个怀抱坚实而温暖，是她在黑暗中唯一的浮木。她想起被丁磊拖拽时的绝望，想起听到戚盏淮怒吼时的瞬间心安，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我以为......我以为我逃不掉了。”她哽咽着：“我是真的有点怕了。”

“别怕，”戚盏淮收紧手臂，低低哑哑的道：“没事了，一切都好了，不会再有事了。”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话，她当然是相信的，更是满满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