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伤口太多了,又是红肿流脓,又还有苍蝇产卵后迅速孵化出来的幼蛆,这都得处理一下再说。
翁星斑的白酒,那也是高度苞米酒的。瓦乐邦的雨林平原地带,出产苞米,棒子还挺大,质量挺不错的,酿出酒来,也挺纯的。
这高度酒一喷,哈哈,连苍蝇蚊子都不再围着刘志中转了。伤口上的幼蛆,也是纷纷滚落,场面居然很解压?
而刘志中呢,浑身的伤啊,唉,高度白酒一刺激,那真叫一个酸爽。
他都低沉沙哑的痛吟了起来,浑身直打颤颤,额头青筋都鼓爆起来,脸上的伤口到处流酒流水,还绷爆出血来,那样子就很狰狞,很惨烈。
这场面,看得阮玉都心跳加速,啊呀两声,背转身去,不看了。
翁星斑倒是笑了笑,拍了拍阮玉的肩膀,“看样子,他是真的福大命大呀,还活着就好呢!来,我再喷喷,给他好好消一下毒!”
于是,翁星斑喷了刘志中正面,又喷他的背面,浑身上下就没放过一个地方。
甚至,酒水渗进裤子里,把刘志中受了伤的小志中也浸到了,那个酸爽啊……痛得刘志中咬牙捏拳,颤抖着,像要翻滚,其实也翻不动了,身体太虚弱了。
痛得实在不行的时候,刘志中再度晕厥了过去……
一切搞定之后,翁星斑道:“走吧阿玉,我们先把他带回村子里,找娄阿公处理处理……”
上午九点过了,亚热带雨林在非雨季的大雨洪水之后,太阳升得很高了。
空气显得有些闷热和潮湿,刘志中躺在狭窄的小渔船上,奄奄一息。一身的血污腥气,有些难闻。
他的身上,是来不及洗净的,阮玉冲的水和翁星斑喷的酒精,当然也无法将他洗干净。只不过,暂时消一下毒,还是有些好处的。
三个人的份量,把小渔船压得吃水剩下不到七八公分的样子,要是有个浪打来,渔船翻了都有可能。
还好,阮玉和翁星斑从小就在江里打鱼什么的,坐船、划船都很稳。此时船在逆水上行,江水已经无尽的温情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他们的出现,的确是帮了刘志中的大忙。要不然,可能这时候的刘志中,已经成了饿的门罗鳄的嘴中早餐了。
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刘志中的血腥味,是有些不好闻,在翁星斑的鼻腔里凝成黏腻的阻塞感。
这个矮壮的瓦乐邦青年,两臂结实的肌肉紧绷绷,在头部平稳而有力的划着小渔船,竹篙在墨绿色江水中犁出漂亮的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