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收回蠢蠢欲动的脚,再次龟缩起来。
他们在心底暗自的道,朝堂不是人情世故,而是察观色。
裴诚也没想到高阳这般能辩,但事关裴家命脉,他纵是辩不过,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高相,不论你怎么说,粗竹劣麻又岂能配载圣贤书?”
“陛下,圣贤不可辱,否则恐生大的动荡啊!”
裴诚开口道。
这话对武曌所说,隐隐有一股威胁之意,令武曌眸子一阵发冷。
“裴爱卿,你这是威胁朕?”
“臣不敢,臣绝无此意!”
武曌凤眸眯起,不善的盯着裴诚。
这时,高阳站了出来,他从另一个衣袖抖开一张粗劣的麻纸,他依旧满脸感慨的道。
“麻纸脆如秋叶,墨渗似泪,可裴家楮皮绫纸百文一张,能抵一户普通农户数月口粮!”
“臣在殿外备了两口铜箱,恳请陛下恩准铜箱入殿!”
裴诚闻,心感不妙。
他不知高阳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他想阻止,却只听武曌红唇轻启,冷冷的道,“准!”
很快,侍卫从殿外取来两口铜箱。
百官纷纷翘首以盼,等待高阳的下文。
高阳面色平静,打开铜箱,只见不大的铜箱内各自有水,且都浸泡着纸。
一箱是楮皮绫纸,一箱是浸泡的竹纸。
高阳先抽出楮皮绫纸和竹纸各一张,随后,他淡淡的对百官出声道。
“这里面一箱是楮皮绫纸,一箱是竹纸,皆浸泡了数日时间!”
“本相在上面各自写下了“民为贵”三个大字,还请诸公一看。”
百官闻,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