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是保守估计!”
武曌开始飞速盘算,语速快而清晰,“国库如今存银,历年结余加上近期税收,除去各大支出,堪堪四百万两,朕的内库,省吃俭用,积攒下三百余万两。”
“两者相加,不过七百万两,尚不足一半!”
武曌一阵自自语,眉头紧紧锁住,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被坚定取代。
“看来……只能行非常之法了。”
“首先,加征北征特别税,按田亩、丁口分摊,暂定一年,此举必招致民怨沸腾,但……为了这一战,只能苦一苦百姓了。”
武曌说出这话时,袖中的玉手悄然握紧。
“但这还不够。”
“朕还能卖官鬻爵!”
“但这必须严格限定,只售虚衔、散官、荣誉爵位,以及‘免除部分徭役’或‘允许子弟入翰林院读书’的特许权,绝不动摇实职官位和胥吏体系之根本!”
“这么一想,思路也渐渐清晰了。”
“那些豪商巨富,不是一直渴望改换门庭、提升社会地位吗?朕就给他们这个机会,此法,或可筹集一二百万两。”
“还有,”
武曌的声音愈发冰冷,“商人逐利,家资巨万,却于国难时往往吝于出力,朕可行‘算缗’、‘告缗’之策,令天下商人自报财产,缴纳赋税!”
“若有隐瞒,可鼓励告发,查没家产,半数赏予告发者,此策虽酷烈,有杀鸡取卵之嫌,更能激起商贾剧烈反对,但……为了凑足军费,也只能行此霹雳手段,从他们身上狠狠割下一刀了!”
“这也能弄一百多万两!”
武曌一条条说着,每一条都是足以在史书上留下争议甚至骂名的苛政。
但她身为大乾帝王,在巨大的压力面前,只能这么做了。
否则军费凑不够。
这一仗,也就打不了了。
但即便如此,武曌还是皱起了眉,“该死,朕还是太穷了,即便这样东拼西凑,到处剥削,恐怕……恐怕也难达一千五百万两之数,缺口依然巨大……”
“还能从哪搞钱呢?”
武曌眉头锁紧,在脑海中快速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