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鸦雀无声,唯有刘崇惜疾声开口:“大少,我已按照你的要求斩杀了司徒朗,我,可否离去?”
“可。”顾风淡淡应了一声。
刘崇惜如蒙大赦,一股脑向着外面冲去!
他深知,杀了司徒朗后,他已背上了弑杀大吏的罪名,而今,只能以一个逃犯的身份浪迹天涯!
没有时间后悔,没有时间犹豫。
能多活一天是一天,能逃到哪里去哪里。
国内恐怕已没了他的容身之所,或许,也只能先逃往青丘去了。
只是——
刘崇惜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人山人海的萧氏赌坊,看了一眼泰然坐在贵宾席上的柳夫人。
呵。
世事真是无常!
本以为,自己今日一展风采,不仅能够取下顾风首级,更能俘获柳夫人芳心。
却没想到,此刻要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永离神龙!
早知如此,自己先前又何必——罢罢罢,而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怪只怪,自己小觑了江陵大少。
刘崇惜收回视线,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赌坊门口。
不止是他离开了,一众陕南民众再也受不了现场恐怖的氛围与血腥的气味,纷纷向外面撤离。
贵宾席上的豪绅贵胄们,也纷纷起身,打算离去。
却陡然听顾风阴恻恻的说道:“我让他走,好像并没让你们走吧?”
这......
所有人的脚步全都一顿。
什么情况?
顾风杀了顾怀武不够,杀了司徒朗不够,现在还要清算他们吗?
围观的民众一时间汗流浃背。
他们可还记得,先前他们为顾怀武摇旗呐喊的模样。
贵宾席上的豪绅贵胄,也各个噤若寒蝉。
他们同样不会忘记,顾怀武得势之时,他们对顾怀武的不吝夸赞!
今日,江陵大少的手中已沾满了鲜血,就算再多沾染一些,也没有任何人会觉得奇怪!
关键在于,人们就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
司徒朗极尽配合顾风,仍然难逃一死,顾风,比顾怀武更加疯狂,更加可怖!
在这样的魔头面前,不必说求饶,任何一个字说出口,都要斟酌再斟酌!
但听顾风说道:“诸位,你们既然能够受顾怀武的邀请,那么,想必我的邀请,诸位也不会拒绝吧?”
赌坊内一片沉默。
“你们是没听清我的话,还是说,并不想接受我的邀请?我的耐心有限,速速答话。”
声音虽轻,却如恶魔低语,回荡在贵宾席上每一个人的耳畔,令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