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快到胡同口时,秦若白开口道:“爸给你的东西,收好。需要支援,直接找我或者郭队。”
她顿了顿,侧头看了李向南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少见的柔和,声音也轻了些,“过节了,艾草挂上了......邪祟该避避了。你自己......也多留神。”
这话,像一道暖流,也像一声警钟。
李向南心头一暖,点点头:“放心,你也一样。”
回到小院,已是暮色四合。
各家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飘出饭菜香。
中院喻大爷喻大妈屋里的灯也亮着,隐约还能听到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戏曲声。
李向南站在自家门口,看着门楣上母亲亲手挂的那束翠绿艾草在晚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清苦而安心的气息。
他摸了摸怀里那份沉甸甸的档案袋,又想起什刹海的灰影、药厂的危机、秦昆仑的提点、喻老两口孤寂的身影、还有秦若白那句带着关切和隐喻的叮嘱。
这端午节的温情,像这艾草,包裹着家的甜蜜和邻里的暖意,却也像一层薄纱,遮不住底下涌动的暗流和亟待拨开的迷雾。
“过节了......艾草挂上了......”他低声自语,仿佛在回应秦若白,也像是在咀嚼喻大妈下午那句带着哽咽的感谢,“邪祟该避避了......”
他推开屋门,灯光拉长了他的身影,也照亮了案头那份即将开启的、关于旧日沈家的档案。
粽子的余香尚在唇齿,而新的探寻,已在灯火中悄然启程。
这盘棋,下一步,或许就在这泛黄的纸页之间。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