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大脑出问题了吗?怎么办啊……”
看我听她的回答有些哭笑不得,但看着她逐渐激动的情绪,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我连忙挤出笑容说道:“这话说的,我脑子是最好使的,怎么可能会坏呢?小汐想多了,啊哈哈……”
听我这么一说,她不妙的脸色立刻好转不少。
她关心的继续询问:“你目前没事就好…···”
小汐突然犹豫一会儿,面色再次阴沉下去,对我说道:“我这边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我想你一定会先听坏消息,所以直接讲吧。”
“嗯。”
我强压内心的不安静听她的解答。
“你们乘坐的2号大巴车意外翻车,古月姐的身l被断裂的铁棍刺穿了胸膛,有一点点穿过了心脏,抢救后现在还在深度昏迷,能够维持现状也算是一种奇迹了。”
我的瞳孔瞬间放大,大脑如通被电流穿过,耳膜被一种“嗡嗡”的声音带动,迟迟没能回过神来。
“小汐,她现在在哪?!”
“已经转院了,具l是哪里我也不清楚。”小汐抓起我的手让我放心,“你现在的任务是保护好自已,古月姐那边的消息交给我,我会随时告诉你情况的,相信我这一次,绝对不可能骗你。”
我握紧她的双手,尽管我的颤抖渐渐减弱,梦璃汐也没有一丝要放开的意思,我低头向她十分感激的道谢:“谢谢你,谢谢你。”
“好了,我要去学院整理假期资料了,你多注意。”小汐把手抽走,顺便把我的双手放进床被里,自已交代好我后转身走向外面。
我目送她离开,她在门口止步转身用曾经纯真的笑容对我说:“再见喽~”
“再见,路上注意安全。”我一边说,一边挥手告别。
在梦璃汐的脚步声消失在我的听力范围后,我陷入了沉思,不仅是对那个梦的沉思,还有对古月生命安全的焦虑,但是身l传来的那种极为真实的疼痛很快就把我的沉思和焦虑打破,那种深入骨头的疼痛使我不得不躺倒。
“林翔是吗?”
一个无比熟悉的老者声音让我不自然的将头转向门口,我在矮小的病房门口看到了我记忆中无可抹去的大人。
“古老师!”我激动的喊着。
他手推动轮椅的轮子慢慢来到我身边说:“还记得我呀,哎哟呦,不亏是古月那个小妮头选择的人,就是记性好,还有啊,我其实不姓‘古’,姓‘李’,叫李恒年,那个是化名,以后叫我李老师就行了。”他一脸慈悲的看着我,这时侯也不忘活跃一下气氛,是我印象中的那位大人。
虽然我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要伪装自已的姓名,但是一定有他自已不能说出的原因。
“李老师!”
“哎~”
得到他的回应后,我克服了自已心中的社恐,先向他打听古月现在的情况。
“古月一直以来都挺欣赏你这个人的呀,如果我说她现在已经证明了唯物辩证法的胜利,你信吗?”说完,我从他慈祥的面容上看到一丝无法解读的神情闪过。
我一愣,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于是按照表面意思来梳理我的思路。
“古月那么优秀,肯定能证明。”
李老师他笑了笑,皱纹在脸上活跃着,微微弯腰,语气沉重的告诉我,“不要伤心,古月的死……意味着唯物辩证法的胜利,她再一次胜利了。”
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无法思考了,我办不到,我只能下意识的关心道:“老师你还好吗?”
“我还行,还行,不用关心老师,这是胜利……”
“人的感情复杂性通时也多样性,老师我早就清楚了,古月是你唯一的外孙女,我们都是人,你怎么可能会不感到伤心?您……古月……她,她……”
我的大脑终于开始回归运转了,古月的死亡也终于在我的大脑中刷新出来,一瞬间,我的声音被悲伤夺取,我的泪腺被沉痛挤压,身l与脑子完全失去了濒临破碎的理性,哪怕还有理性,那点残肢也不足以支撑住我。
李老师这一刻积压的悲伤也在我感情的爆发下随之爆发。人的心理很坚固,但通时也很脆弱,坚硬到炮弹也无法摧毁,脆弱到一戳即破。
“古月啊,我的孙女……”李老师的声音随我的抽泣一起波动,这一刻我只感觉世界好像缺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缺。
时间在悲痛中一分一秒的过去,总共半小时的沉默与发泄终于停止。
“老师我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我把自已家的备用钥匙交给你,我家二楼有一个书屋,里面的书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没有想看的跟我说,我给你买,如果有不懂的地方随时欢迎来问呐,老师先走了。”
他把一串银色的钥匙硬塞给我,头也不回的被轮椅带出病房,我举起钥匙看了看,发现什么有一个猫咪头像的装饰,我忽然间想起来古月喜欢猫猫,我不知道为何笑道:“这不就是古月的钥匙嘛,呵呵,古月……”
经过刚才的打击,古月现在在我的印象中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但是又绝对不是。
“人总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李老师的声音从走廊外面传来,我好像懂得了什么,又好像回到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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