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琳开门见山道:“有人托麻将馆的老九给我带话,愿意开出五千的月薪,想请你去厚街假日酒店担任保安队长,酒店年后就开张。我摔传呼机,就是想彻底断了你与凡哥的关系,以免被他的事牵连。”
她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声音里带着愤怒,接着说道:
“黄永强和彪娃都拿了二十万安家费,你是最早跟着凡哥的兄弟,却只拿到十万,这分明是看不起你,现在他出事,我们就应该为自己的以后打算。”
她嘴上还是挂着“凡哥”这个称呼,可声音里听不出半分往日的热络,脸上再也不见一丝从前的单纯与质朴,只剩下冷冰冰的决绝。
刘正军低头看着地上传呼机的残骸,又抬眼往向阿琳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酸又涩。
他与蒋凡并肩流过血,拼过命,却从没皱过眉头。
此刻,面对这个他以为会携手一生的女人,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似的,发不出半点声音。
“五千块,保安队长。”
沉默了很久,他终于喃喃地重复着,声音干涩,“老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刘正军,要在凡哥落难的时候,踩着他的肩膀,去端别人赏的饭碗。”
“那又怎么样?”
阿琳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现实碾压过的尖锐,“黄永强、彪娃他们拿钱的时候手软了吗?现在凡哥倒了,凭什么还要我们陪着一起沉下去?”
她越说越激动,裸露的胸脯剧烈起伏着,眼眶泛红,却不是因为悲伤,而是愤懑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