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哦,不对,现在该是‘六虎’了?听说还有个叫‘黄牛’的兄弟,为了给身边人争取脱身的机会,一个人硬生生扛住了一个村子的家族势力围观,这份胆魄和义气,真是......”她语气里带着真诚的赞叹。
“他叫‘黑牛’,”张春耕纠正道,又开始讲述起黑牛在赤岭受伤的经过。
钟玲静静地听着,锅里的牛排香气四溢。待张春耕讲完,她才关了火,将牛排盛出,似笑非笑地看向他,眼神带着探究:“你把身边的兄弟都夸成了一朵朵花儿,怎么不说说你自己那些‘丰功伟绩’呢?”
张春耕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上的水珠,避开她的目光,声音带着惯有的憨厚和刻意压低的谦虚:“我就跟在凡哥后面跑跑腿,真没啥好说的。”
“鼎鼎大名的‘活阎王’,那些跺跺脚地皮都要抖三抖的江湖大佬,见了都得礼让三分的人物,在我这里倒谦虚起来?”
钟玲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着光滑的台面,目光锐利地锁定张春耕,一件件抛出她所知的信息:“两天前,厚街局子那个代理队长,姓方对吧?你徒手就卸了他的配枪,还顺手折了他一条胳膊......”
张春耕脸上的憨厚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看穿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凛然。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些沾着血火气息的“战绩”,竟被眼前这位看似与江湖毫不相干的女医生一一道出。
钟玲看到张春耕眼中难以掩饰的惊异,唇角勾起一抹了然于心的弧度,继续抛出一个更具分量的名字:“还有一个‘夺命判官’,他与你堪称躺在床上那位‘疯子’的左膀右臂,我说得没错吧?”
她特意用了蒋凡在外的浑号,语气平淡,却精准地戳中了核心。
张春耕深吸一口气,心头最后那点侥幸也消散了。他定了定神,语气变得郑重而坦诚,带着对兄弟的敬重:“你说的是文龙哥。他是英子姐的男朋友。”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