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蒋凡听闻钟玲的声音已经缓和下来,缓缓睁开眼睛,挣扎着想坐起身来。
钟玲用勺子搅拌了几下鸡汤,“你刚做了第二次引流,尽量别乱动,以免牵扯到伤口,我喂你吧。”
“我自己能行!”蒋凡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
钟玲那句“我喂你”,吓得他瞬间忘了伤口的禁忌。虚弱的身体猛地向上弹起,试图靠自己的力量坐稳,以此证明自己不需要这种“危险”的照顾。
然而,剧烈的动作牵扯到腿上刚被二次清创的伤口,一股撕裂裂肺的剧痛瞬间从大腿根窜上脊椎,直冲脑门。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眉头死死拧成一个疙瘩,额头上刚擦掉的冷汗瞬间又冒了出来,脸色比刚才更加惨白。他死死咬住后槽牙,硬生生将那声冲到喉咙口的痛呼咽了回去,只从紧抿的唇缝里泄出一丝短促而压抑的抽气声。
钟玲被他这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端着碗的手都晃了一下,几滴滚烫的鸡汤溅落在她的手背上,带来细微的刺痛。
她立刻放下碗,下意识地想伸手扶他,但看到他强撑着、死死咬唇不吭声的模样,伸到一半的手停在了半空。一股无名火混合着无奈涌上心头,她算是看出来,眼前这个男人只要清醒着,宁可痛死也不肯在外人面前示弱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