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像是在对梁东说,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名誉是虚的,把事情办成才是实的。冯坤背后的人盘根错节,动他一个,就是要敲山震虎,让后面的人知道疼,知道怕,不敢再肆无忌惮。这个口子,必须撕开。”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车窗边缘,发出沉闷的笃声。
“那小子......是块好材料,有胆识,有血性,还有点小聪明。这次就算是他的一道坎,迈过去,将来必成大器。迈不过去......”汪礼教的话音在这里戛然而止,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的意味却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车内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梁东知道,所有的挣扎和辩解都已无用。当汪礼教决定亲自来见蒋凡那个准女婿时。事情就已尘埃落定,蒋凡注定要成为这盘棋局中,最早被推过河的那枚卒子。他能做的唯有执行,只能在心底为那个年轻人,默念一声“保重”。
桑塔纳来到进入四合院的小道边停下,一路上默不作声的曹哥回过头,看向后排座道:“两位领导,这就是进入蒋凡所住地方的路口,距离那里还有一公里多的路程,里面的小道上坑坑洼洼很难行车,我步行前去把蒋凡叫出来吧。”
汪礼教沉默片刻,对梁东道:“里面还有那小子的一些兄弟,这种时候,我不方便见到他们。你和小曹进去,把那小子单独叫出来。”
梁东没有说什么,步伐沉重地与曹哥一起向四合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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