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叹息了一声,接着忧心忡忡道:“可惜大爷那样的好人,他倒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又来找我们这些小本买卖收取保护费啊!”
刘正军沿着国道继续前行,来到桥头、南五、新塘三个村交界的一处草坪上坐下。
临近傍晚,草坪上留下一地的烟头,他才站起身,步伐迟缓地来进附近一个公用电话亭里。
拿起话筒正准备拨号,马上想到离开白沙租屋时,没有拿走汪文羽配给他的大哥大。
那天晚上,汪文羽是先拨打了他的电话,电话关机,她才拨打了他的传呼。
当阿琳摔了他的传呼机,他才知道,阿琳早早要他回租屋亲热,是想到亲热后才好开口,要求他去假日酒店当队长,为了避免蒋凡身边人联系他,假借亲热时不想被人打扰,一定要求他关机。
因为房子是肖雨欣出面租的,他离开时,无颜直面肖雨欣,将房门钥匙和大哥大都留在了屋里,让房东通知肖雨欣来取。
传呼机摔碎,那部大哥大也可能给他的困境,带来一线生机,想到这里,他赶紧打了一辆的士来到曾经的租屋,看到房门敞着一条缝隙,以为肖雨欣已经退租。
他心情失落地推开虚掩的房门,屋内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下,只见张春耕正背对着门口,独自坐在他和阿琳曾经最喜欢的那张双人沙发上,整个人笼罩在巨大的悲伤和孤寂里。
听到开门声,张春耕猛地抬起头。当看清站在门口、一脸落魄憔悴的刘正军时,眼中的迷茫瞬间被滔天的怒火吞噬。
“刘正军,”他如同被点燃的炸药,猛地从沙发上弹起,双眼充血,额头上青筋暴起,“你他妈的这个狗杂种、叛徒,还有脸回来,老子打死你。”
怒吼声未落,他已像一头暴怒的雄狮般扑了过来,碗口大的拳头带着所有的恨意和失望,狠狠砸向刘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