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像是林一道猜的那样,丁长生怎么可能不预想到会有这一天呢,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罢了,可是既然有所准备,老狐狸再狡猾,毕竟是老狐狸了,老了,小狐狸的有些招数可能就不是老狐狸能掌握的了。
“怎么?没听说过?”林一道皱眉问道。
“的确是没听说过,林省长,您叫我来是要我帮您找这个人吗?”丁长生愣愣的问道。
林一道一愣,他没想到丁长生会矢口否认认识宇文灵芝,而且看样子真的是没见过一样。
难怪有人说,和聪明人说话省劲,和一个愚蠢的人说话是很困难的,而和一个装傻的人说话更是困难的无以复加了。
话到这里就没办法谈下去了,因为两人的交谈没有共同点,通俗点就是不在一个频道上。
可是,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你不承认没关系,主动权在我手里,我可以假设你有这回事,把一件事强加给你,你又能如何?
“丁长生,我今天肯把你叫来,和你开诚布公的谈这件事,这就证明我还是很希望这件事和平解决的,但是,我很忙,我的耐心也有限,我要是没点证据,我会这么做吗?”林一道脸色一寒,说道。
“嗯,那个,林省长,我知道你忙,我也知道你耐心有限,但是你总得讲证据吧,你看看,我之前从来没见过你,和你可以说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把我叫来,就和我说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道,省长,我知道,我是在会上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但是你的秘书没和我说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啊,如果就像是刚刚,您的秘书警告我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胡说,我就很注意嘛”。丁长生一脸无辜的样子,还将林一道的秘书也扯了进来,让林一道有点蒙圈了。
“我问你,你认识闫培功这个人吧?”
“闫培功,当然认识,大老板,我在湖州开发区时,这个人给我介绍了不少的企业,很好的一个人,怎么了?”丁长生这次倒是很关心的样子。
“丁长生,我一直以为,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就可以把这件事解决了,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个态度,行了,你走吧,我没有问题了”。林一道冷笑道,因为他看得出来,再和丁长生谈下去,谈到晚上也不可能有个结果,因为这小子就一个主意,死不认账。
看着丁长生离开的背影,林一道的眼神里充满了阴霾,他很想让这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但是却又不能确定宇文灵芝到底在哪里,到底丁长生和宇文灵芝什么关系。
而联想到石爱国一来就被丁长生接走了,这中间这两人有什么交流,会不会和宇文灵芝说的事情有关,换句话说,石爱国是不是也知道宇文灵芝的事情。
林一道看着进来的秘书肖林,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头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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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您脸色不好,要不要休息一下?”肖林关切的问道,自从老爷子去世之后,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老板的精力有了很大的改变,有时候显得力不从心。
“不用,有点头疼,你给我把止疼片拿出来吃一片”。林一道疲惫的摆摆手,说道。
肖林本想劝说林一道休息一下,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以他对林一道的了解,他是不会轻易的屈服任何一件事的。
肖林从自己的公文包里翻出来布洛芬缓释胶囊,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林一道,伺候着林一道吃完药,肖林站在那里,他感觉到,老板肯定会有事交代他做,这就是做秘书的本事。
“打电话叫唐炳坤和成千鹤过来一趟”。林一道脸色坚毅的说道。
肖林没敢吱声,出去通知这两位主官了,片刻之后,又回到了林一道所住的套房。
“找个人,给我死死盯住丁长生这个人,无论是什么事,事无巨细都要详细记录,每天都要汇报给我,一定要盯死了,见了什么人,到过什么地方,明白吗?”林一道吩咐肖林道。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不,回到省里再安排,一定要找个有能力又信得过的人,这件事非同小可,万一出了问题,你就当没发生过,知道吗?”林一道继续说道。
如果被人发现,自己派人去盯一个地级市里的区委书记,这事说起来就是个笑话,而且还可能将更多的注意力引导到丁长生身上,这会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以机会,到了这个地步,林一道觉得自己离宇文灵芝已经很近了,但是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觉得是近在咫尺,可是却远在天涯,觉察的到,可就是抓不到。
唐炳坤在门口遇到了成千鹤,他很惊讶,就是见林一道的话,也不应该这么着见面吧,但是一想,林一道以及经单独见过唐炳坤了,看来这次同时见面是要有什么事需要一起来商量吧。
成千鹤也很是吃惊,他还以为林一道又有什么事要单独吩咐自己呢,看到唐炳坤也到了,心里失望了很多。
唐炳坤和成千鹤进到房间里时,发现林一道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见到两人进来,也没有站起来,只是指了指前面的沙发,招呼俩个人坐下。
“会议开完了,市里的情况我也看了,我准备待会就回省城了,临走之前,有几个建议想说一下,当然了,我只是建议,这是你们市里的事情,你们怎么办,还是看你们的决定”。林一道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道。
唐炳坤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成千鹤,他很怀疑这是成千鹤的阴谋,虽然名义上是建议,但是无疑这是在给自己施压,所以这让唐炳坤心里对成千鹤更加的恶寒。
“林省长,我们知道在很多方面还有很多的不足,你尽管提,我们肯定会逐条改正,然后会向您汇报改正成果”。成千鹤见唐炳坤不说话,当然不会错过这个表忠心的机会了。
“第一个是人事问题,当然了,我只是建议,通过在这里调研的情况,我认为丁长生同志根本不适合担任白山区的区委书记,理由呢,就是太年轻了,很多事都和闹着玩似得,我们的工作是闹着玩吗?这么下去迟早是要出问题的,要是出了问题,这个责任怎么算?一定程度上来讲,这也是对丁长生同志的不负责任,他没这个能力,你们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他不吃力吗?工作要是出了问题又该追究谁的责任?”林一道不紧不慢的说道。
唐炳坤和成千鹤没想到林一道会提到人事问题,更没想到这个所谓的人事问题居然是关于丁长生的,可以说这两人都被林一道雷了个外焦里嫩。
唐炳坤不说话,因为这话没法接话茬,丁长生到白山来是印千华的意思,自己就算是面对林一道,也不可能一句话就否定印千华的,自己的屁股坐在哪里自己还是知道的,但是他在寻思,这话该怎么回复林一道,看情况林一道对丁长生很是不满,但是他却不知道林一道不满丁长生是什么原因,他在心里不禁笑话林一道格局太浅,不就是在会议上顶了林一道几句吗,而那些话还是为自己说的,自己怎么可能转过身就扎刀子?
“省长,石部长那里……”成千鹤这个时候提示道,他也以为林一道是在报复,于是提醒丁长生可是石爱国的前秘书,而且深得石爱国信任,这么处理,是不是不妥?
“我明白你的意思,老石那里我会去说的,老石也是个老同志了,我相信他也明白丁长生不适合这么重要的职位,当初我真是佩服你们,怎么能把这么年轻的人放在这个位置上?”林一道继续说道。
唐炳坤渐渐明白,林一道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可是自己的底线不在石爱国那里,而在印千华那里,可是这个时候也不可能给印千华打电话请示,再说了,你说你去和石爱国谈,你到底谈了没有,不要和说媒似得,这边说挺好,那边说相中你了,到时候一捏鼓就成了,这事没那么简单。
“省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丁长生是省管干部,这事还是要请示省委组织部的,我们请示了再做决定吧”。唐炳坤一下子把决定权推给了省委组织部。
他这是在为丁长生争取时间,无论怎么说,丁长生是白山区区委书记,不但是省管干部,而且来白山后干的不错,不能你说不喜欢就免了。
“看来唐书记对这个丁长生很看好啊?”林一道端起茶杯,吹了吹表面的茶语,不紧不慢的说道。
“省长,我觉得您说的对,这件事我们会好好研究,到时候会汇报给您的,我觉得现在免是不是快了点,毕竟他刚刚在会上……”成千鹤没说完,但是林一道倒是明白了成千鹤的意思,他是怕有些人说自己心眼小,还别说,自己还真是没把这层考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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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唐炳坤和成千鹤这么说,林一道摆摆手,止住了成千鹤的话,说道:“你们考虑的事太多了,我相信我们的干部这点觉悟还是有的,丁长生不适合目前的岗位,不因为得罪我,而是因为他确实是不适合目前的工作岗位”。
唐炳坤无奈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回答林一道,而成千鹤看看唐炳坤不吱声,也没敢再说话,无论怎么说,自己这个包票可是不敢打的,因为自己在白山常委会并无控制能力,要是这个包票打了出去,到时候完不成,自己该怎么向林一道交代?
林一道见这两位主官都不吱声,心里也无奈,不论怎么说,自己也只能是私下里给这两个人施压,而且他也明白,这两人,尤其是唐炳坤不表态,肯定还是和省里某些人有关系,逼得紧了怕是要起反作用。
于是大度的说道:“我也只是个建议,至于怎么做,那是你们的事,再说了,既然丁长生是省管干部,我也会向省里有关部门打招呼的,丁长生的问题就先这样吧,第二个问题是创城的问题……”
丁长生全然不知道林一道已经开始算计他了,晚上本来是准备约梁可意吃饭的,但是还没到下班,就接到了唐炳坤的电话,要求他立刻到市委办公室找他。
丁长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而且林一道据说已经走了,难道又出了什么问题吗?
丁长生和唐炳坤的秘书打了招呼,秘书指了指里屋,直接让丁长生自己进去了,丁长生一进门,发现唐炳坤满面愁容的坐在老板椅上,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见丁长生进来,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看来风雨要来了”。
丁长生笑笑,说道:“风雨来了也好,白山今年偏旱,如果再不下雨的话,我们就要投入人力物力抗旱了”。
唐炳坤看了看丁长生,然后站起来走到了沙发区,自己坐下后,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丁长生也坐下。
他不知道唐炳坤叫自己来是干什么,所以没先开口,就等着唐炳坤吩咐事情了。
“长生,今天下午林省长走之前,又见了我和成市长,你知道什么事吗?”唐炳坤倒是坦诚,他之所以如此坦诚,不过是想给丁长生打个招呼,确切来说,是想给丁长生及其背后的人传递一个消息,要想挽回局面,趁早动手,或者是要有心理准备,免得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这我到还不知道,领导间的谈话,我怎么会知道”。丁长生笑笑说道。
“嗯”,唐炳坤沉吟了一下,说道:“林省长向我和成市长建议撤掉你的目前的职务,理由是你太年轻了,不适合当前的职位”。
唐炳坤说完,看着丁长生,想看看这家伙的反应,但是让唐炳坤很失望的是,对面坐着的丁长生很是沉稳,一点激烈的反应都没有,这完全不符合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情绪表现,这让唐炳坤很是吃惊。
“怎么?你已经知道了?”唐炳坤见丁长生微笑着,问道。
“没有,我也是刚刚听您说的,但是也在意料之中,林省长在中北省时就是出了名的强势,而且也是出了名的小心眼,我在会上顶撞了他,没在会上建议撤我的职已经算是给了石部长面子了,这么悄悄地私下里下手,各方面也算是给足了面子,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免去其下作的本质”。丁长生不屑的说道。
“长生同志,注意你的说话方式,无论怎么说,林省长都是领导”。唐炳坤见丁长生的话有点偏激,担心这话传到林一道耳朵里,这又将是一起风波的起源,对于解决问题没有丝毫的帮助。
“领导?我只认那些有德的领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些道理我还是懂的,古语说的好,,莫欺少年穷,我不知道他那么年纪了,那么大的领导了,这点心胸都没有?我比他最大的优势就是比他年轻,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将来的事会是怎么样,谁知道呢?”丁长生语气平淡,但是唐炳坤听起来却是心中起了滔天巨浪,这小子果然是个人物,先不论这小子的底气从哪里来,单单是这份雄心就足以让他同龄的年轻人惭愧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的老领导既然是石部长,这事我劝你还是先告诉石部长为好,石部长在省里,不论怎么说,还是有影响力的,我这边也向印部长汇报,其实,于我来说,我是最不愿你离开这个岗位的,但是架不住上面施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唐炳坤问道。
“明白,谢谢书记,无论如何,是我给市委惹了麻烦……”丁长生还想再说什么时,被唐炳坤抬手制止了,说实话,如果不是丁长生的话,这次所谓的来视察,唐炳坤肯定是被排挤的份。
问题的关键不是在这里,而是这么一来,成千鹤就会变得强势,而有些骑墙派就会倒进成千鹤的阵营,这么一来,唐炳坤再想控制市委常委会就要力不从心了,而到那时候,丁长生在白山的情况就很危险了。
出了市委,丁长生回到自己车里,没有启动汽车,而是点了一支烟,静静的抽了起来,拿出手机打电话,但是却不知道拨给谁,本来是想约梁可意吃饭的,但是现在这个心情也没法去,万一自己的情绪被梁可意看出来,就显得自己有目的的去约他吃饭了。
汽车漫无目的在城里行驶着,其实根本开不起来,因为到处都在施工,这个点又是下班的高峰期,所以丁长生就耐着性子慢慢开,突然间看到了一个人进了前面的一家饭店,是贺飞的手下安仁。
自己已经被林一道逼到了绝境,如果再不反击,可能就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但是反击也要有反击的攻击点才行,对于自己来说,要想对林一道形成威胁,简直是痴人说梦,好在林一道的儿子给丁长生提供了机会,想到这里,丁长生慢慢将车停在了路边,等着安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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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担心有人跟踪自己,所以在车上给安仁发了个短信,告诉他出门坐出租车向郊区开,他则跟在后面,这样不利于被人跟踪。
安仁无奈,只能是按照丁长生吩咐的去做,谁让自己得罪了这个人呢,而且丁长生的心狠手辣他算是监视了,自己那个小弟到现在还下不来床呢。
郊外就是庄稼地,安仁坐车开出了几十公里后,才在一个小村庄边上停下,而他自己则进了小村子里,过了十多分钟后,丁长生也到了这个小村庄外面。
“丁先生,我在这里呢”。安仁看到丁长生下车后东张西望的样子,悄悄喊道。
丁长生将车开进了一片树林里,然后躲在树林里,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到有人跟上来,看来除了当时贺飞吩咐安仁跟踪自己之外,没人再跟踪自己了。
“怎么跑这里来了?这么远”。丁长生扔给安仁一支烟,问道。
“这里是我老家,我去的那家饭店是我的饭店,我这也算是回老家吧,我父母都还在这村里住呢,那个,丁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
“安仁,你好像有很多事没告诉我吧?”丁长生脸色一变,问道。
“天地良心啊,丁先生,我知道的可都告诉你了,贺飞不止我一个手下,我虽然是跟着贺飞时间多点,但是很多机密的事我也不知道,他都不让我参与,这人疑心很重,有些重要的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从来不假手他人来做”。安仁见丁长生怀疑他,叫屈的说道。
“你嚎什么呀?我问你,你说的那些货是怎么回事?”的车问道。
“其实,要说贺飞的会所里有些皮肉生意,这些我都知道,而且有些女人也是我找来的,但是其他的生意我真的不知道,那晚所谓的有货交易,我也只是听了那么一耳朵,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安仁矢口否认自己知道贺飞贩毒的事情。
“这么说来,你是不知道贺飞贩毒的事了?”
“我不知道他贩毒,但是我知道会所里确实是有人在吸毒,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买得,贺飞对管理很有一套,我主要就是负责女人方面的问题,其他有人负责这方面吧,而且各司其责。从来不交叉,所以我也不知道其他的事”。安仁说道。
这个倒是和丁长生估计的差不多,万一出事,只要是灭了一个人的口,这个线索就断了,再想接起来,门都没有,单线联系,和搞情报似得。
“从现在开始,你给我留意一个人,如果这个人出现在你们会所里,无论是干什么,想方设法给我拍成视频资料,你是管女人的,这个人肯定对女人也有兴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安仁听到丁长生如此说,接过丁长生的手机一看,这个人他认识,正像是丁长生说的那样,不但是好色,而且还极其变态,喜欢玩一些变态的游戏。
“这个人我认识,但是我不知道叫什么,是柯局长带来的,有时候还和柯局长一起玩呢,不过,我说实话,这家伙忒不是玩意,前几天一个女孩,才刚刚开始做,还没调教好呢,被这家伙折磨的不成人样了,送医院养了好几天才缓过来呢”。安仁砸吧了一下嘴,说道。
“你确定?”丁长生一愣,问道。
“嗯,确定,那女孩是我安排的,还是个雏呢”。安仁看了看丁长生严厉的眼神,说道。
“那好,给我找到证据,我保证,那个会所以后就是你的了”。
“什,什么意思?”安仁一惊,问道。
“那个会所的房子地段不错吧,你帮我搞到证据,我保证那个院子就是你的了,够你这辈子吃喝花销了吧,安仁,富贵险中求,你有这个胆子吗?”
“这个……”安仁踌躇了一下,没吱声。
“你以为贺飞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能活着出来?”丁长生不屑的说道。
“哦,对了,丁先生,贺飞还承包了不少的工程,这些我倒是跟着他出去跑过,不过,那些工程都是他从市里直接拿的,然后再分包给其他人,人家要是没有那么大的背景,能拿到这些工程吗?我也是听我的一个老乡说的,到现在不给工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到钱,前几天还托我要工资呢”。安仁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无意间向丁长生又透露了一条消息。
“嗯,这我知道了,我告诉你的事,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回去就悄悄安排”。安仁答应道。
“自己要小心,我知道贺飞心狠手辣,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我又换了一个手机号,你记一下”。丁长生又给了安仁一个新的号码。
在回去的路上,丁长生想了很多,目前所有事的关键点都汇集到了贺飞那里,林平南在那里出现了,他是柯子华和成功带去的,而贺飞经营的不但是娱乐行业的千里马俱乐部,还贩卖毒品,操持着皮肉生意,单单是这些就足以让贺飞进去死几回了。
可是贺飞后面是贺明宣,这个老家伙眼神里充满了阴霾,而且是个老狐狸,最为关键的是,这家伙和唐炳坤关系不错,如果一旦涉及到了贺明宣,唐炳坤会怎么想?
所以,人情网是世间最难编织的一张网,当然了,也是世间最难解开的一张网,无论是从哪里开始,一个不小心,不但解不开这张网,还有可能结成更多的死结,这还是好的,搞得不好,网一收缩,非但是不能冲破网的束缚,还可能被活活勒死。
“今晚还回来吃饭吗?”就在丁长生沉思着开车时,秦墨打来了电话。
“回去,就在路上了”。丁长生笑笑,说道。
“注意安全,等你回来”。秦墨温柔的说道。
挂了电话,丁长生瞬间像是满血复活了,去他妈的林一道,去他妈的贺飞,老子大不了不干了,世家这么大,难道还没老子的立足之地吗?把老子惹毛了都炖了你们,一脚油门,汽车飞速向市区里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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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丁长生和成功是朋友关系,而且成功一直都在成千鹤面前替丁长生说话,所以当下了班回家后,成千鹤打电话把儿子叫了回来。
成千鹤把下午的事说了一遍,看着成功,问道:“你觉得这事就这么简单吗?虽然丁长生说了些话,但是这些话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各自所站的位置不同,所以观点不同罢了”。
“我觉得好像林省长这次来白山,怎么就是冲着丁长生来的呢,按说不至于,丁长生是什么角色,林一道是什么角色,丁长生能入得了他的法眼?”成功也没想到成千鹤会带来这么一个消息。
对于丁长生,成功一直都是心存感激,而且是竭力相交,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丁长生好像一直都是若即若离的,和成功并无多少深交,因为反观这些年自己和丁长生的交往,两人之间并无多少利益交割,这也是成功一直都很担心的事情,一旦没有了利益共同点,再好的关系都是无法维系的,这是铁律。
“看不透啊”。成千鹤站起来踱着步说道。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真的要撤换掉丁长生?市委恐怕也通不过吧?”成功问道。
“是啊,今天就是当着林一道的面,唐炳坤都没有应允,这不是拒绝是什么?”
“按说不应该啊,林一道是和石爱国一起来的白山,而且丁长生是省委组织部长印千华的关系下来的,当然了,这背后还是石爱国在运作,但是印千华现在可是紧跟梁文祥的步伐的,而且仲家在京城和梁文祥就有交情,林一道这么做,这能讨的了好处去?”成功皱眉分析道。
“是啊,看不透,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林省长怕是有很多的事情瞒着我们呢,我们不知道,只是在前面趟地,他在后面捡拾翻起的果实,这果然是好算盘啊”。成千鹤无奈的说道。
“交人交心,和这样的人合作,我们怕是交不到心的”。成功无奈的说道。
“接下来该怎么办?”成千鹤像是在自自语,又像是在问成功。
“我觉得这事还是不要太过着急了,丁长生那里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这家伙有的是办法,石爱国也是个老狐狸,肯定是要为丁长生要个说法的,所以,这事拖一拖比现在办好的多,也算是我们给丁长生一个人情吧,这样,我去找找丁长生,把你的态度告诉他,林一道太远,丁长生这条鱼那不是那么好钓的”。成功最后说道。
“嗯,也好,对了,林省长的儿子呢?”成千鹤突然问道。
“柯子华陪着他玩呢,华子比我会玩,伺候的那小子很舒服,没事”。成功说道。
“嗯,告诉柯子华,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这可是林家的独子,万一出事,我们可担待不起”。成千鹤现在开始后悔了,夫人外交和儿女外交这都是要看人的,现在看来,林一道这个儿子还真是不怎么样,林家怕是要在林一道这一代断掉了,富不过三代,官不过三代果然是不错。
现在在丁长生家里,闫荔和蒋梦蝶都很自觉,吃完饭后,各回各屋,把外面的空间几乎都给了秦墨和丁长生,蒋梦蝶还存着一丝那个意思,但是看到丁长生没那个意思,心想,没有就没有吧,自己现在这样挺好,过段时间出国伺候姐姐生孩子去,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
“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看你今天好像心思很重”。吃完饭,秦墨为丁长生沏了一杯茶,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秦墨忍了忍,还是问道,因为他看得出来,丁长生眉宇间一股散不去的忧郁。
“没事,工作上的事,你不懂”。丁长生说道。
“你骗我,肯定不是工作上的事,工作上那点事我什么时候见过你这么愁过?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告诉我,我可能帮不上你,但是出出主意还是好的吧”。秦墨犹豫了一下,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坐到了丁长生身边,说道。
丁长生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顺手揽过秦墨,秦墨的身体开始时有点僵硬,但是随即顺着丁长生的劲道,歪在了丁长生身上。
“长生”。
“嗯”。
“你喜欢我吗?”
“嗯”
“嗯是什么意思?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嗯……”
“你骗别的女人也是这么偏的吗?就是一个‘嗯’?”
“嗯”。丁长生不知道说什么,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字‘嗯’。
“你娶了我吧”。秦墨红着脸说道。
这算是女人向男人求婚吗?虽然如此,但是丁长生还是惊住了,在他眼里,秦墨一直都是个很内敛的女人,这样的话不知道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呢,不禁一愣,直起身,看着身边的秦墨,呆住了。
“怎么了?你不愿意?”秦墨被丁长生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却又担心丁长生拒绝,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只要是丁长生说不,自己明天就走,绝不在这里呆了,自己一个女人千里迢迢,到了这里,每天都住在他家里,这还不能表达自己的诚意吗?还要自己怎么说他才能不再装不知道。
“我愿意,但是,我有很多……”丁长生话没说完,就被秦墨堵住了嘴巴,不是用手,而是用嘴巴,片刻之后,丁长生就感觉到了一个疯狂的女人是如何进攻男人的。
丁长生本来是想说自己有很多毛病,但是秦墨理解成了丁长生想说的是他有很多女人,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提这个问题,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后悔,所以,一个长长的吻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我的眼里只有你,至于你的眼里还有谁,那是你的事,但是你的眼里也一定要有我。
“我们明天就登记结婚,行吗?”终于,再长的吻也有结束的时候,秦墨渐渐松开了丁长生的脖子,眼神迷离,但是异常坚决的问道。
“好,都听你的”。丁长生点点头,说道,有些事迟早都要有个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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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没想到丁长生会答应,而且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一时间她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既然我们明天就去登记结婚,那今晚我们……”丁长生露出淫邪的目光看着秦墨,看得秦墨脸红耳赤。
“你想什么呢?”秦墨抽出被丁长生紧紧握着的手,快速的逃离了丁长生的控制范围,而且站起来向丁长生抛了个媚眼,回她自己的房间去了,这让情动的丁长生不上不下甚是难受。
但是难受归难受,在其他女人面前他都可以耍流氓,不管不顾她们的感受,但是唯独在秦墨面前,他的那些招数一个都使不上,不是不敢,而是不想,秦墨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孩,虽然现在的女孩开放,但是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丁长生觉察到秦墨应该还是个完璧之身,对于这样的女孩子,他想正式一点,这样才能让其以后真的全身心都在自己身上。
第二天早晨,丁长生听到厨房里有了动静时就起来了,一看是闫荔在做饭,丁长生和她没多少可聊的,于是回身准备离开,但是闫荔却说话了。
“你真的喜欢她?”闫荔问道。
丁长生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但是他对闫荔一直很好奇,他一直都认为她对自己之所以冷眉相对,连不冷不热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厌恶,那是因为她是一个女同志,很可能在长期保护秦墨的过程中爱上了秦墨,她把自己当成一个男人了。
“你说什么?”丁长生装作不懂她在说什么。
“昨晚她兴奋的一夜没睡,现在正在房间里化妆打扮呢,她说你们今天要去登记结婚,是真的吗?不是你昨晚的醉话吧?”闫荔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丁长生问道。
“这和你有关系吗?我怎么发现只要我和秦墨好一点,你就浑身不得劲呢?还是那句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丁长生看了看客厅里,没有人,各个卧室里也没有开门,于是向前抵进一步,问道。
此时的丁长生光着膀子,只是穿着一条大裤衩,下面趿拉着拖鞋,浑身的肌肉疙瘩倒是显示了他男人的本色,但是男人本色,无论闫荔多么像一个男人,当然说的是个性,但是她终究是个女人。
丁长生抵进一步,闫荔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可是后面已经是厨台了,可是她的手里却拿着一把菜刀,是切菜用的,而丁长生并没有惧怕她手里的菜刀,相反,他又进了一步。
“我和秦墨的事你少搀和,否则我对你不客气,男人婆”。丁长生这话简直要把闫荔给气炸了,但是面对丁长生的背影却无可奈何。
丁长生说的一点都不错,她的确是喜欢上了秦墨,她曾经是个战士,而且是没有感情经历的那种,而且在她所在的兵营里,清一色的女汉子,当长期保护秦墨时,秦墨的婉约和女人的情态,让她有了一种男人的感觉,保护秦墨曾是她的任务,但是现在却成了她内心的责任。
当秦墨告诉她,她要结婚了,要和丁长生去登记结婚了时,闫荔的第一感觉是丁长生在骗秦墨的感情,他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这才想要攀上秦墨这个高枝的。
丁长生,闫荔,蒋梦蝶都坐在了饭桌前开始吃早餐,但是唯独秦墨还没出来,过了一会,正当丁长生想要去叫她吃饭时,秦墨终于出现了。
白色的小西装套裙,白色的高跟鞋,肉色的丝袜将其一双美腿紧紧包裹起来,染着粉红色指甲油的一双小脚隐藏在了高跟鞋里。
精致的淡妆,长长的秀发被挽成了一个发髻,装进了往兜里,手上的包是她从北京带来的众多的包之一,看着丁长生,显得很羞涩。
“怎么样?”过了一会,看着呆呆的丁长生,秦墨羞涩的问道。
闫荔不说话,只顾着自己吃饭,而一旁的蒋梦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起身到了秦墨身边,手里拿着一根油条,边吃边说道:“秦姐,你这是准备要出台了吗?”
“去,会说话吗?吃你的吧”。蒋梦蝶的话刚刚出口,就被丁长生呵斥了一顿。
蒋梦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嘟着嘴,不吱声了,但是接下来的话让她愤怒起来。
“我,秦墨,宣布一个消息,我今天要去登记结婚了,你们,不准备祝福我吗?”
“你,结婚?你和谁结婚?”蒋梦蝶呆呆的看了一眼丁长生,虽然心里有预感,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当然是和他了”。秦墨走过去,一弯腰,挽住了丁长生的胳膊,丁长生此时依然是光着膀子吃饭呢。
这两人此时怎么看怎么不般配,蒋梦蝶心里一寒,这,丁长生和秦墨结婚了,那自己姐姐怎么办,她还在国外等着给他生孩子呢。
想到这里,蒋梦蝶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蒋梦蝶拍完筷子就快步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秦墨也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蒋梦蝶生的哪门子气。
“不理她,来,坐下,吃个鸡蛋,我这就去穿衣服,我们这就走”。丁长生抹了抹嘴,虽然还没吃完,但是这家里是没法待下去了。
蒋梦蝶回到房间里后,二话不说就把电话打给了蒋玉蝶,此时的蒋玉蝶正在家里躺着,听着音乐,看着书,享受着日暮的温暖呢。
“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了,起的挺早嘛?”蒋玉蝶接到妹妹的电话,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墙上的另外一面钟表,那是北京时间。
“姐,丁长生那个没良心的要结婚了,你知道这事吗?他和你说了吗?”蒋梦蝶接通电话,劈头盖脸的问道。
蒋玉蝶是何等聪明的女人,一听蒋梦蝶的口气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想想昨晚接到的那个电话,他明显的听出了丁长生语气里透漏出的疲惫,所以,她理解,那些不在丁长生身边的女人都能理解。
秦墨一晚没睡,丁长生又何尝睡得踏实了,世界各地的女人在昨晚都接到了他的电话,没有醋味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们想的是,自己和丁长生的缘分难道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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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大热天的,但是丁长生被秦墨拽到了屋里,西服革履的穿的一本正经,这些衣服都是上次从北京来时带来的,每套衣服都得上万,秦墨差的不是钱,而是一个爱她的男人,而丁长生,过了今天将是她一辈子的依靠了。
“有必要穿的这么正式吗?太热了”。丁长生说道。
“在家里有空调,出了门有车,你热什么呀,这可是大事,对了,你给单位说一声吧,今天别去了,今天你的唯一任务就是陪我,而且我们登完记后,我们去一趟省里,我虽然还有家里那些亲戚,但是和没有差不多,朱叔叔是我爸爸生前最好的朋友,这事是大事,我们去一趟省城,去见见他,对你将来也有好处,你的事他不能不管”。秦墨一边整理丁长生说得衣服衣服一边说道。
出门之前,家里仿佛除了他们俩一个人都没有了,闫荔和蒋梦蝶都躲在屋里没出来,丁长生也懒得见他们,再说了,衣服穿在身上挺热的,赶紧去办,办完就肃静了。
丁长生在车上分别给梅三弄和市委办公室打了电话,算是请一天假,梅三弄那里不敢说半个不字,市委书记唐炳坤当然知道丁长生请假是为了什么,还以为这小子去省里跑关系呢,没想到这小子抽个时间把婚给结了。
“昨晚没睡好吧?”丁长生戴着墨镜开着车,秦墨一本正经的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问道。
“你怎么知道?”丁长生扭头看了一眼秦墨,说道。
“我也没睡,出门上厕所时听到你在打电话,怎么,都汇报了一遍?获得通过了?”秦墨嘴角微扬的问道,心里却在想,无论你有多少女人,但是我才是你唯一合法的妻子,这可是法律承认的,那些女人,充其量也只是你的露水情缘而已。
秦墨鉴于对自己老爹的观察,年轻时再花,终究有年老的时候,年纪大了,花不动了,还不得乖乖的回归家庭,还是自己家里的老婆孩子最重要,所以,自己和丁长生结了婚后,马上就要孩子,用孩子将这个浪子之心慢慢拉回来,那些女人,有本事你们继续勾搭他,勾搭到算是你们的本事。
“其实,她们都是很好的女人”。丁长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秦墨既然提起这个问题来了,自己又不能不接这个茬。
“我知道,所以,你放心,我会帮你管理好她们的,她们的孩子我也当是我自己的孩子,但是丁长生,你给我记住了,我才是你的妻子,唯一的妻子”。秦墨看着丁长生说道。
丁长生点点头,没说什么,自己还能再说什么,这估计是最好的结果了,秦墨居然能承认她们的存在,这已经是最大的意外了。
秦墨见丁长生不吱声了,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于是身体一歪,抱住了丁长生的一条胳膊,说道:“长生,这世间的女人多了去了,漂亮女人也多了去了,你都能和她们上床吗?不能吧,以往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那些女人为你生了孩子,守着孩子不结婚,也怪可怜的,所以,我就大度一点,但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别让我看见她们,你们外面怎么都行,但是不要带到家里来,我只是想要一个家,你能满足我的要求吗?”秦墨说完抬起头时,眼泪汪汪的,丁长生立马就感觉不行了。
他不知道,这是女人的伎俩,女人的眼泪是最好的武器,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秦墨深知这一点,而且丁长生重情重义,这一点她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父亲病重期间去北京看望自己父亲,他很在意别人给他的一丁点情谊,说句通俗的话就是心太软。
“我知道,我一定尽最大努力,秦墨,谢谢你”。丁长生在不得不在路边停好车,抚摸着秦墨的秀发,深情的说道。
当婚姻登记员看到是丁长生时,开始时没在意,但是拿过身份证和户口本一看,果然是丁长生,年轻的登记员有点不知所措了。
丁长生这么年轻就是区委书记了,而且据说还没结婚,这是多少区里未婚青年觊觎的目标啊,但是却没人敢给丁长生提亲,但是现在丁长生居然来登记结婚了,这怎么不让那些女青年悲伤呢,一时间,民政局悄悄传遍了,区委书记来登记结婚了。
“哎呦,丁书记,您怎么不打个电话呢,我们好提前准备一下”。白山区民政局长闻风而动,亲自来到了登记室献殷勤来了。
“另外,我是来登记结婚的,你们这么办不好吧,都回去好好工作,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百姓就行了,搞的这么乱像什么话?”丁长生不悦的说道。
“哦,对对对”。民政局长把围观的人都撵走了,但是这期间已经有人悄悄拍了照片。
丁长生和秦墨填好表格后,坐在柜台前等着最后盖钢印,但是却在盖钢印的前一刻,被秦墨阻止了:“等一下”。
丁长生一愣,还以为秦墨反悔了呢,这丫头不会是耍自己玩呢吧,于是转身去看秦墨。
“丁长生,你可想好了,这钢印盖下去,我们可就是夫妻了,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否则的话,再想反悔可就是二婚了”。秦墨俏皮的说道。
“嘿,吓我一跳,我怎么会后悔呢,盖”。丁长生吩咐道。
两人手牵着手,眼看着钢印缓缓而落,在照片的边缘深深的压了下去,然后登记员将分属于两人的结婚证分别递交到两人手上。
“恭喜你们,祝贺”。
“谢谢”。丁长生和秦墨就像是普通夫妻一样,给登记员发了喜糖,这一切都是秦墨准备的,包括包糖的红袋子,这丫头琢磨这事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丁长生突然有了一种被算计的感觉,但是此时这种感觉确实滑稽的,出门时,丁长生还不顾形象的揽住了秦墨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完全不顾民政局那些窗户后面闪烁着闪光灯的手机,他们是合法的了,还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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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秦墨来说,朱明水这里的大门永远都是敞开的,所以当秦墨给朱明水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在中南省,正在往省城赶,想见见他时,朱明水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但是朱明水没想到的是秦墨还带了丁长生过来,所以当秦墨和丁长生一起出现在朱明水在省委家属院的家门口时,朱明水还是有点意外的。
白山的事情朱明水已经知道了,林一道自认为自己所做的事很高明,很隐秘,其实官场上的事哪有什么隐秘可,朱明水虽然在白山没有安排人,但是不代表白山没有人想朱明水告诉林一道在白山所作所为。
“奥,小丁也来了,墨墨,快点进来坐,来就来吧,还带东西,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说你都是不听,我是拿你没办法了”。朱明水还是一个人在这里住,甚至连个保姆都没有请,下班就到省委家属院后面的菜市场买菜,自己做饭吃,自得其乐。
“朱书记,身体还好吧”。丁长生笑笑,问道。
“托你的福,还可以”。朱明水将两人让进了客厅里,但是看到秦墨欲又止的样子,知道这丫头肯定是有事要说。
“丫头,我看你,是不是有事要说,痛快点,我可不喜欢期期艾艾的人,你是知道的”。朱明水坐下后,要给两人倒茶,但是这活被丁长生抢了过去。
于是朱明水就倚在沙发上,看着秦墨,等着她说。
“嗯,这事嘛,我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说,长生,要不你说吧”。秦墨娇羞的看了丁长生一眼,说道。
“哎,这可是你要来的,也是你说的,这事必须告诉朱书记,还是你说吧”。丁长生不忙不乱,就连倒水的手都是稳稳当当的,这一点朱明水还是看的出来的,倒是秦墨这丫头显得有点沉不住气了。
“那好吧,朱叔叔,我要和丁长生结婚了”。秦墨长吸了一口气,终于是下定决心的说了出来。
“结婚?你们俩结婚?”朱明水果然是大吃一惊,在朱明水看来,秦墨嫁给丁长生绝对是下嫁,秦墨的家族是什么地位,丁长生是什么地位,那么多的富贵公子哭着喊着要娶秦墨,但是秦墨居然嫁给了丁长生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僚。
“秦墨,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父亲不在了,但是我还是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毕竟这是婚姻大事”。朱明水果然是很袒护秦墨的,这么说毫不顾忌丁长生在这里听着呢,什么叫想清楚了?我丁长生哪里不好了?这个老家伙,说话也不考虑下我的感受,丁长生腹诽道。
“朱叔叔,我想清楚了,一来我很喜欢他,通过这么久的交往,我认定他就是我的归宿,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都是他在我身边的,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我父亲尸骨未寒,我家里那些叔叔伯伯们居然上门讨要我父亲的财产,如果不是丁长生在北京陪着我,我怕是早就崩溃了”。秦墨很深情的说道。
秦墨这话让朱明水老脸一红,虽然自己宣称自己是秦振邦最好的朋友,,但是老友去世,自己居然不敢去送一段,也实在是让人看了心寒。
本来丁长生心里是不想到朱明水这里来的,他对,朱明水不出席秦振邦的遗体告别仪式很是愤慨,倒是秦墨没怎么在意,这让丁长生百思不得其解。
“嗯,你自己想好就行”。沉吟了一下,朱明水终于说道。
“其实这也是我父亲的意思,但是我父亲在世时,丁长生却不愿意答应我,他不想让人觉得他是在高攀秦家,现在所谓的秦家和我没有丝毫的关系了,我也代表不了秦家,所以丁长生才答应和我结婚的”。秦墨不想让朱明水觉得丁长生这是在高攀秦家,所以这么说,以替丁长生开脱。
“嗯,你们都是年轻人,思想开放,我祝福你们”。朱明水笑笑说道。
因为高兴,所以朱明水下午没去上班,而选择在家里和丁长生两人聊天,边吃边聊,聊得事情很多,但是没有一件是关于中南省的,这让朱明水都很吃惊,丁长生还真是耐得住性子。
在他看来,丁长生和秦墨结婚是一定有目的的,原来自己不能确定目的是什么,但是林一道刚刚在白山想搞丁长生,丁长生却选择了和秦墨结婚,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来找自己,这里面的事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墨墨,我们吃完了,你帮着我收拾一下吧,长生,我们进书房谈谈吧,有些事我想和你谈一下”。朱明水说道。
丁长生点点头,没说话,但是却跟着朱明水一起去了他的书房,待朱明水坐下后,他也坐在了朱明水的面前。
“长生,你真的喜欢秦墨吗?”
“作为妻子,秦墨是个好女人,我一定会好好对她,不辜负她”。丁长生说道。
“那就好,长生,虽然我没去老秦的葬礼,但是我在心里是很难受的,我也有我的苦衷,可是,你要是对墨墨不好,我饶不了你”。朱明水像是威胁,又像是在解释什么,但是丁长生却没兴趣听这些。
“我明白”。
“那就好,说说你的事吧”。朱明水点了一支烟,说道。
“我的事?我的什么事?”丁长生诧异的问道。
朱明水也是一愣,对这小子简直就是看不透了,在外面有秦墨,你小子不好意思说,现在就我们两人了,你还装什么,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区委书记吗?
“林省长在白山的事,我都知道了,都直接施压让白山市委撤你的职务了,你还这么沉得住气?”
“呵呵,哦,朱书记,你说的就这事啊?说实话,我还真没放在心上,林一道打的什么算盘我管不着,毕竟算盘挂在人家脖子上呢,但是话又说回来,我打的什么算盘他也未必知道,另外呢,这事不要告诉秦墨,她不知道这事”。丁长生一本正经的说道,看这架势,根本没把林一道放在心上。
这个态度让朱明水很意外,你小子凭什么这么牛逼,连省长要撤你了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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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我”。朱明水最后说道。
“不用,其实我现在想的很清楚,位置再高,也早晚有一天会下来,算算人生不过几十年,何必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算是离开工作岗位了,我想我和秦墨一样生活的很好”。丁长生毫不在意的说道。
“嗯?长生,这可不像是你的脾气啊,怎么,是不是害怕了,觉得这个坎过不去了?”朱明水问道,他猜测是因为丁长生得罪了林一道,这才萌生了退意,这倒是有点意思了,丁长生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念头,一向都是愈挫愈勇的。
“人的一生中比这大的坎多了去了,如果以牺牲家人的幸福为代价,这样的官我宁可不当,我现在不是孤身一人了,秦墨现在是我的妻子,对我来说,保护好她,让她幸福才是我的责任,其他的都是扯淡,这个地球离了谁照样日行八万里,但是秦墨离了我,怕是不行”。丁长生不紧不慢的说道,眼神深邃,这让朱明水看到了丁长生的成长,再也不好勇斗狠,再也没有不顾一切向前冲的蛮力。
这让朱明水很是失望,但是也看到了丁长生确实是在成熟,不错,丁长生考虑的这些何尝不是他们这些人考虑的,其他那些整天在嘴里叫唤的口号和大道理,谁都会喊,但是你会做吧?看看你身边就明白七七八八了,骗谁呢?
“听到你这么说,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放心吧,有些人想为所欲为,没那么容易,如果在下面干的不顺心,还是可以回来的,给我秘书也是可以的”。
“可是我现在就想伺候秦墨一个人,其他人我还真是不想再伺候了”。丁长生笑笑说道。
“臭小子,你得记住一个道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能太得意忘形了,这样容易让人抓住把柄”。朱明水笑骂一句道。
“明白,省里的局势不太平,我待会去我老领导家里一趟,我结婚也算是大事了,我得告诉他老人家一声”。丁长生说道。
“嗯,我和老石没少在一起搭伙,他一直都是拿你当儿子待的,你将来要好好孝顺他”。朱明水也看出来了,石爱国对丁长生确实是有一种超越常人的偏爱,要不是丁长生身家清楚,朱明水肯定会怀疑丁长生就是朱明水的私生子呢。
朱明水本想留丁长生和秦墨住下,但是想到人家小两口现在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这个时候自己这个老不正经的就不参合了。
“你都和他说了什么?”告别了朱明水,秦墨挽着丁长生的胳膊,问道。
“都是一些政治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懂”。
“切,我不比你懂得多呢,我告诉你,我呢,不参合你单位的事,但是你在外面要是有了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我,我就算是帮不上你忙,也能帮你出出主意之类的,我见识的政治把戏多了去了”。
“好好,我老婆厉害好了吧”。丁长生拍着秦墨的手臂说道。
但是真要是去石爱国家,丁长生还真是有点怵头,于是先给石爱国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看看在不在家里,如果不在家里就不去了,万一遇到石梅贞,再起了争执,自己可就完蛋了,虽然自己也给她打了电话,但是石梅贞的沉默让丁长生心里始终都觉得没底。
结果让丁长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石爱国居然不在家,说是在省里有外事活动,石爱国是统战部长嘛,所以这方面的活动不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丁长生决定不等了。
“那,我现在去哪儿?”秦墨歪着脑袋笑眯眯的问丁长生道。
“听我老婆的,你说去哪就去哪,反正今天是不打算回去了”。丁长生看了看天,确实是不早了,而自己一旦投入到工作中,就很难有时间陪着秦墨,今天是登记日,所以还是好好陪陪她。
“嗯,我在酒店订了西餐,我们去吃大餐吧”。秦墨不好意思的说道。
“真的,怎么不早告诉我,以后有什么事要先请示我,我才是你的老公,明白吗?”这时已经上了车,丁长生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一把伸进了秦墨的屁股底下就要拧她的屁股,吓得秦墨尖叫着求饶。
到了江都大酒店前台,丁长生这才知道,秦墨不知道什么时候不但是定了西餐,而且还是总统套房,西餐直接送到套房里,这里既隐秘,又可以好好享受除了西餐之外的美色,简直是贴心极了。
丁长生在电梯里揽着秦墨的纤腰,在她耳边悄悄问道:“我们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了吗?”
“呸,你想什么呢,虽然我们领了证了,算是合法夫妻了,但是你还欠我一个盛大的婚礼呢,我好歹也是京城有名的一枝花,你就打算这么把我掐了?”秦墨白了丁长生一眼,说道。
“婚礼的事可以慢慢考虑,你想想,这样好不好,你先给我生俩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到时候我们再举行婚礼,这孩子就当我们的花童,你想想,你幻想一下,那画面,多唯美,人生赢家啊”。丁长生不知廉耻的说道。
“胡说八道,我们没举行婚礼,我就给你生孩子,虽然我们是夫妻了,外人会怎么看我?”秦墨红着脸说道,但是内心里是认可的,恨不得立刻就怀上孩子,她是知道的,只有孩子才能好好拴住这个男人的心,自己父亲年轻时惹下了多少的风流债,但是自从有了自己之后,他就渐渐回归家庭了。
宽大的落地窗,宽大的客厅,丁长生在欣赏风景,而秦墨则是拿着自己的包去了房间,不一会就出来了,一身大红的旗袍,上面是一只金色的凤凰,让人眼前一亮。
丁长生走过去,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了她的香肩上,看着这张精致的脸,情不自禁的说道:“秦墨,你真漂亮”。旗袍是最能显示一个女人身材的,凹凸有致,讲究的就是贴身,在旗袍下,没有哪个女人的身体可以骗过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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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吗?”秦墨含羞带羞的问道。
“漂亮,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样”。丁长生眼睛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已经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他的心里很想告诉自己父母的在天之灵,儿子终于是给你们娶回来媳妇了。
“你就不能多说点别的?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秦墨白了丁长生一眼,娇嗔道。
“平时那是需要我说话,但是此刻,无声胜有声”。丁长生走近一步,将几根散乱在她额前的秀发温柔的为其捋到了脑后。
“这件旗袍是我母亲结婚的时候请瑞蚨祥的老裁缝给缝制的,纯手工,我现在穿正好,你说这是不是天意?”秦墨说道。
丁长生一算,好家伙,要是照秦墨这么说,这件旗袍至少也有三十年了吧,还这么亮丽如新,老字号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想不到我丈母娘当年也这么漂亮”。丁长生由衷赞道。
“去,没个正行”。秦墨伸手拧住了丁长生的耳朵,当然并没有使劲,而是轻轻的拧了一下,这一下与其说是生气,还不如说是挑逗。
秦墨轻轻的靠在丁长生的肩上,而丁长生则是将自己的两只手放在了她的纤腰上,轻轻一使劲,秦墨就身不由己的倒进了丁长生的怀抱里。
“长生,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嗯,会的”。
“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对吗?”
“保证不会离开你,除非你先死”。丁长生说着话,两个浑圆的东西已经在他的魔掌里开始变化着各式的形状了,一直以来没仔细观察,秦墨的两半屁股居然这么的有弹性。
秦墨闭上眼,享受着这免费的按摩,媚眼如丝,口吐如兰,阵阵香气就像是从一株兰花里出来,慢慢的渗透进丁长生的骨子里。
水晶丝袜富有弹性,但是更加的光滑,现在人造的定西比真正的东西还要有魅力,肉色丝袜薄如蝉翼都是践踏了丝袜的属性,就像是人的皮肤一样,从开叉的裙摆里探进去,别有洞天。
秦墨嘤咛一声,整个人想要逃出去,但是奈何自己的的上半身被丁长生紧紧的抱着,所以能逃的也只有下半身了,于是就看到这么一个奇怪的景象,秦墨上半身紧紧抱住丁长生,下半身却努力的向外撅着,非但如此,还左右的摇晃着,那姿势,不是一般的销魂。
林一道的秘书肖林的效率很高,向来都是把林一道的吩咐当成是圣旨来办的,所以回到省里立刻找了他的老搭档,中北省公安厅厅长方志河要这么一个人,用来严密监视丁长生的一举一动。
要说谁没有几个死党呢,林一道到中南省来,就带了三个人,这是他向上面要求的,一个是自己的秘书肖林,这么多年用着习惯了,一个是中北省公安厅的厅长方志河,调到中南省来任职省政府办公室主任,,还有一个就是自己的司机了。
当肖林想要睡觉时,接到了电话,是自己安排监控丁长生的,肖林精神一震,当听说丁长生住进了江都大酒店,而且还带着一个女人住进去时,他精神一震。
作为公务员干部,他深知要想搞臭一个人,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男女关系,表面看来丁长生没结婚,很难界定是谈恋爱还是乱搞男女关系,但是如果丁长生带到酒店的那个女人不是个正经女人呢,那这事有当别论了。
所以,这家伙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到外面汇报给了办公室主任方志河,时间太晚了,来不及向老板汇报,所以只能是请示方志河了,这家伙是老公安了,办这样的事驾轻就熟。
“老方,你看这事怎么办?老板很不爽这小子,这是个好机会啊”。肖林在电话里说道。
“嗯,机会是好机会,但是江都大酒店不是一般的酒店,要是只打电话举报的话,这些人怕是不敢去查吧,行了,你别管了,我来处理吧”高达之染血百合。方志河说道。
方志河直接打电话给了万和平,江都市公安局的局长,而且现在也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之所以找他,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江都市委书记吴明安和自己老板走得很近,就在不久前,四个人还在一起吃了饭,所以方志河觉得这事找万和平比较恰当,但是这小子奸猾就奸猾在没告诉酒店里的人是谁。
而且方志河也不知道万和平和丁长生之间有什么关系,所以这么一来二去,省去了中间的一些环节,哪知道那是一些关键的环节,万和平也没拿这事当回事,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区分局,让他们去处理这事。
肖林并没有睡,这家伙居然大着胆子开车到了江都大酒店等着丁长生出丑的那一刻了,他就是想看看丁长生是怎么被带走的,当然了,还有那个女人,如果能取到一些床戏就更好了。
丁长生还不知道这一切,警察到了酒店前台查询入住登记时,也没人看到丁长生的名字,因为这是秦墨定的酒店房间,带队的是丁长生的老相识临江分局局长曹克清。
一瓶红酒下去了三分之一,两人的脸色都显得红扑扑的,而秦墨因为本来就穿着红色的旗袍,脸色显得更加的红,丁长生不时的低头去看秦墨的美腿,以及那开叉的地方,要不是自己还强忍着,此刻早就把秦墨抱上床了。
“看门你贼眉鼠眼的样,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看什么看?”秦墨那翻白眼的风情都让丁长生一阵激动,此时他拿出手机,将音乐调出来,放到了最大音量,然后起身,走到秦墨身边,弯腰邀请秦墨跳一支舞。
此时的秦墨,对丁长生的认识远远不足,还以为这是丁长生的浪漫之举呢,岂不知这是丁长生眼馋的紧,隔着一个桌子那么远,要伸手拉住秦墨都费劲,哪有这样省事,直接抱在怀里,开始时还是在跳舞,待会进行什么节奏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秦墨不知是计,将手搭在丁长生的肩上,两人慢慢舞动起来,在秦墨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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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克清对这事烦得很,但是这次是又是自己老领导压下来的,自己不得不亲自出马,一来自己亲自出马显得对这事重视,二来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自己也好立刻撤,要是弄几个愣头青过来,和上次抓杨凤栖似得,可就出了大事了。
“搞清楚了吗?”曹克清见侦查员侦查回来了,问道。
“搞清楚了,住的是顶楼总统套房,局长,这次不会再出漏子吧,上次的事……”
“还用你说,你以为我愿意来啊,住总统套房,非富即贵,搞不好是个明星什么的,到时候我们怎么收场啊?再等等吧,现在几点了?”曹克清明明自己有手机加手表,还是习惯性的问道。
“十二点多了,按说这个时候也该上床了,搞不好该办的事都办完了,再不行动,万一办完事走了怎么办?”侦查员说道。
“嗯”。曹克清点点头,向周围看了一眼,此时的大厅里几乎没人了,但是在角落里有个人坐在那里玩手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曹克清示意了一下侦查员过去看看,别是是给楼上报信的。
片刻之后,侦查员回来了,咬着曹克清的耳朵说道:“省政府办公室的,也不知道在这里干什么的,没敢问”。侦查员说道。
这个人自然就是肖林了,要说这小子也是贱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里看热闹呢,但是曹克清一琢磨,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个时候了,省政府的人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来监督的,楼上要抓的人和省政府有关系?
曹克清不傻,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唯一的本事就是瞎胡想,但是很多案子都是这么瞎胡想想出来的,这也是本事之一,善于联想,而且连马克思都说了,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是相互联系的。
“走,上去”。曹克清不想再等了,干完活赶紧回去”。曹克清带着人一起上了顶楼。
果然,只要是女人到了男人的怀抱里,一切就都会按照男人的进度开始向前走了,秦墨被丁长生折磨的女乔喘不已,虽然丁长生还没有使出自己的全部绝活,秦墨已然是拜倒在丁长生的胯下了,甘心做他的胯下之臣了。
就在丁长生准备动手讲秦墨剥成一个大白羊时,传来了激烈的砸门声,原来丁长生反锁了门,他们打不开,又是人撞,又是使劲砸的,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将门打开。
丁长生皱了皱眉,不知道谁这么没礼貌,但是看了看依旧喘息的秦墨,说道:“看来我们要待会再继续了,穿好衣服,我可不想我老婆的春光被人看了去”。
“什么人,不会有事吧?”秦墨也紧张起来。
“怕什么,我们是合法夫妻好吧,干啥都是合法的”。丁长生勾起秦墨的下巴,深深的吻了一口,然后趿拉上拖鞋向外走去,此时,套房的门岌岌可危了,再有几下就要倒掉了,丁长生此时打开了门。
这样的活一般都是下属干,那个侦查员也在一边看着,但是看到门打开后,丁长生的脸闪了出来,他一愣,随即就想拽着身边的曹克清赶紧走。
但是曹克清不明所以,居然从旁边伸头看了一眼,这下他转身就走,但是丁长生岂能就这么容易的放他走了?
“曹局长,既然来了,干么这么急着走啊,来来,聊聊吧”。丁长生语气阴冷,这么热的天,虽然走廊里也有冷气,可是曹克清却觉得心里更加的冷,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万局长啊万局长,你可真看得起我,同样的事你让我干两次。
曹克清知道丁长生认出来他来了,要是这就走,真的是自己理亏了,所以,听丁长生叫自己,于是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笑道:“我靠,这些家伙眼睛瞎了吗,怎么门牌号还能看错,咦,丁书记,你怎么在这里?”曹克清笑笑走了过来。
“不是他们瞎了,是你瞎了,不是你指挥他们砸门,他们敢吗?”丁长生不屑的说道,然后转身进了房间,曹克清无奈,只能是紧跟着进了房间。
“坐吧,看什么呢?”
“呵呵,丁书记真是大方,居然都开始住总统套房了”。
“我不这么大方,你怎么有机会砸总统套房呢?你说呢?”丁长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此时,秦墨已经收拾停当,不过已经换了一身其他的衣服,可是因为刚才和丁长生的成人游戏,使她的脸上还布满了潮红,看上去风情万种,甚是让人浮想联翩。
“这大半夜的,你朋友啊?”秦墨出来倒了杯水喝,问丁长生道。
“嗯,一个朋友”。
“动静够大的,把酒店拆了完事了”。秦墨看都没看曹克清,又进屋去了。
“这位是……”曹克清眼前一亮,问道。
“我老婆,怎么了?”
“没怎么,丁书记,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晚了叨扰你吗?是因为有人举报这里有人卖淫嫖娼,所以……”
“嘘,你小声点,如果让她听到了,非得把你们家给拆了不可,她叫秦墨,是京城秦家的女人,我说你怎么算的这么准,知道我住在这里呢,说吧,谁让你来的?”丁长生知道,这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但是至于是谁,他不知道,他一度猜测到是不是吴明安报复自己,但是一想,吴明安不像是这么小格局的人。
“这事没法说,你说我到这里来,你们正好又是这样,你让我怎么交代?”曹克清很为难的说道。
“这有什么不好交代的,按照法律办事就行了”。丁长生还没说话呢,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人替曹克清说道。
丁长生一愣,待看清来人是谁时,就明白今晚到底怎么回事了,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家伙在背后捣的鬼,原来肖林在楼下等了很久,但是却不见人下来,他不了解曹克清,自然是不知道曹克清和丁长生到底是不是认识,但是本着对中南省人不信任的念头,他认为,这么久没下来,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所以也不管会不会暴露自己,嚣张的上了楼,而且在门外听了一会了,到了关键时刻,这才推门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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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林认为机会难得,又听到丁长生在屋里和曹克清唧唧歪歪,像是在谈条件,他如果这个时候再不进去的话,很可能曹克清待会就会替丁长生开脱,所以,这家伙急不可耐得进了房间。
“丁长生,没想到吧,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肖林很嚣张的说道,在他看来,自己是省长秘书,是省政府办公室副主任,自己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压得你丁长生死死的,今天这件事要是不说个明白,自己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这个机会不加以利用,自己老板都会抽自己耳光。
“你们,认识?”曹克清只是听侦查员说这个人是省政府办公室的,没想到他还认识丁长生。
“认识,你不认识?”丁长生反问曹克清道。
“不认识,你是哪位?”曹克清问道。
丁长生看着曹克清的样子,看上去好像真的不认识,难道不是这个人亲自向曹克清下的命令,但是转念一想,不大可能,肖林应该不屑于和曹克清这样级别的人打交道。
“省政府办公室副主任,肖林”。
“你在这里干什么?”曹克清虽然不介意这家伙在楼下看着,那不是自己的地盘,也不是自己办案的地方,但是现在这里是自己办案子的地方,一个系统外的人跑到这里来,无论是什么人,都让系统内的这些警察感到不舒服。
“你是曹局长吧,如果我待会进来,你们是不是就达成协议了?”肖林自持身份,对谁说话都是不假辞色,这话算是戳到了曹克清的痛处,自己和丁长生并没有什么协议,只是事情还没谈完,你这么轻易的下结论,你这是侮辱我的人格啊。
“协议?这位同志,请说话放尊重点,没有搞清楚事情之前,不要胡乱扣帽子”。
“这还用说嘛,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丁长生,就算是你没结婚,但是你我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你们在这里搞什么勾当?曹局长,如果你今天不把他带走调查,明天纪委就会调查你,这件事我会盯到底的”。肖林气呼呼的说道。
肖林说完,见丁长生和曹克清都不吱声了,更是自认为自己抓到了丁长生的把柄,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让其付出代价,无论是从老板吩咐自己办的事,还是自己的揣摩,丁长生这个人绝对是老板的一个麻烦,要不然老板也不会让自己另外找人跟着这家伙,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效果了。
“怎么,这个决定就真的这么难做吗?曹局长,是不是要我向你的上级通报情况你才能做出决定?”肖林继续威逼道。
曹克清无奈,看向了丁长生,说道:“丁书记,这事,你看怎么办?”
“很简单,按照规定来就是了,对了,你们半夜砸门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丁长生眯着眼,喝了一口茶,半醒半睡间,问道。
“丁长生,你这人的脸皮还真是厚的不是一点半点,你屋里藏着个女人,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你不要告诉我说你们是夫妻关系吧?哈哈哈”。肖林放肆的笑道。
“夫妻关系怎么了?夫妻关系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丁长生不以为意的说道。
“丁长生,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抵赖,作为一个党员干部,你看看你,多么的奢华,住着总统套房,回去到财政报销吧?这一天要花多少钱啊,还带着一个女人住这么好的房间,这事要是传出去,对政府的形象是多么大的影响?”肖林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
丁长生盯着肖林,看着他唧唧歪歪的在那里说着,然后站起身,从一旁的包里拿出来两本红色的证件,啪的一声拍在了茶几上,看着肖林说道:“你真是个很好的狗腿子,我要是领导,也会用你这样的狗腿子,睁开你的狗眼,你看看这是什么?你娘的,拿着根鸡毛就当令箭了,什么东西?”
丁长生这话算是把肖林彻底激怒了,但是这家伙被丁长生骂懵了那么一秒钟,迅即就想到,丁长生为什么这么底气十足,再看曹克清拿起了一本证件在看,我靠,居然是结婚证,丁长生什么时候结婚了?
曹克清看了看结婚证,又看了看照片,再想到刚刚出来的那个女人,没错,这就是丁长生的老婆,秦墨,作为一个老警察,还能看不出来证件的真假?
“什么时候办的,也不说一声,哥哥好给你随个份子啊”。曹克清将证件放回原处,然后向后倚在了沙发上,笑着说道,这件事以这样的结局结束,自己还真是没想到,不过这也是最理想的效果。
“不可能,曹局长,这证件肯定是假的,怎么会这么巧?我看一定是假的,你们公安局的网站能查到吧?”肖林看完后面如死灰,对丁长生刚刚骂他的话都想不起来了,但是依然是不死心。
“行了,这事就到此结束吧,丁书记,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打扰了”。曹克清不管肖林怎么想,自己赶紧撤了,肖林见状无奈,也只能是跟着出去了,丁长生一不发,坐在沙发上,等着套房的门重新关上。
这时候秦墨走了出来,看着外面没人了,走到丁长生身边,说道:“说好了,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不生气,好吗?”
丁长生笑笑,以他的脾气,他就在肖林走进来的那一刻,丁长生就想着待会要出去一趟,肖林是林一道最忠实的走狗,要想卸掉林一道传来的巨大压力,就要先砍掉其臂膀,但是又一想,刚刚发生了这事,如果贸然行动,还有无处不在的天网监控,很难滴水不漏,所以,还是要先忍一忍。
伸手一拉,将秦墨拽进了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洗完你穿着那件旗袍的样子,去穿上它,我们睡觉造人好不好?”
秦墨的脸一下子红的像块红布似得,但是对自己男人的要求她又是难以拒绝的,想要娇嗔一下,但是又觉得那样不合适,于是低头起身去了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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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克清出了酒店的门,立刻给万和平打电话,此时万和平因为省城最近发生了几起间谍案,还没休息,正在全力配合国安的人员进行调查,所以根本没回去休息。
“问题处理的怎么样了?”
“领导,别提了,这个丁长生真是我的克星啊,这次又碰上他了,我估计这事没完,他可能会找您,您想个辙吧”。
“想什么辙,先带回来就是了”。万和平听到这个情况也是一愣,但是又一想,既然是方志河这么吩咐的,自己要是不拿出点态度来,在吴明安那里也不好交代啊,他还以为是曹克清徇私把人给放了呢。
“带回啥来啊,人家合法夫妻,我带回他来还不是自找麻烦?”曹克清在电话里有点不满的嘀咕道。
“什么合法夫妻?什么意思?”
“丁长生结婚了,人家带着自己老婆住酒店,违反法律规定吗?结婚证我都看了,怎么着,要不我回去抓回来?”曹克清有点情绪的说道。
“啊,什么时候的事?”万和平也是一愣,虽然吃惊,但是他也想到曹克清不可能欺骗自己,完了,这小子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看来明天要躲着点他,否则又是一顿麻烦。
清晨,丁长生起身下了床,秦墨折腾了半夜,到现在还没睡醒,但是当丁长生起身时,她的一只手居然抓住了他的手:“你去干什么?再睡会吧”。
“你睡会吧,我就在外面”。丁长生爱抚着爱妻的脸庞,精致的五官,可以用艺术品来形容,但是谁又能想到这么一个看上去文良贤淑的女人一旦上了床是多么的癫狂。
昨晚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秦墨在上,而丁长生在下,除了开始时秦墨感到了一丝痛苦之外,其他的时间都是她在不停地摇晃,东南西北中,长长的秀发在空气中飞舞着,要不是总统套房的隔音好,估计走廊里都能听到秦墨如泣如诉的声音,动听之极。
看到秦墨的表现,如果不是开始时丁长生开拓之艰难,还真的以为秦墨是一个床上老手,这怎么解释呢,只能说这是天赋,而且秦墨年纪也不小了,到了男欢女爱的年纪了,所以一旦闸门打开,储蓄了二十几年的爱水倾泻而出,滔滔不绝。
丁长生在客厅里抽了一支烟,看着窗外的风景,在这里可以俯瞰全城,看着轻微的水汽中的城市渐渐苏醒,这也是人生的一种享受。
身后秦墨悄悄的起来了,除了一件红色的丝质吊带睡衣,什么都没有,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像是一只早起的猫,从背后轻轻的将丁长生的腰抱住,身上的的两块凸起在丁长生身体的挤压下,让她感觉到了意思酥麻。
“我今天要出去办点事,你要是累了,就在酒店等我,好不好”。
“不好,我要和你一起去,你我是夫妻了,你休想再甩掉我”。秦墨嘟着嘴,说道。
“好好,那你能撑得住?”丁长生的手伸进了她的睡衣里,在她的神秘部位轻轻一撩,秦墨尖叫一声,夹着双腿跑开了。
一个小时后,这是一对璧人出现在餐厅里,秦墨虽然走路有点不得劲,但还是穿上了高跟鞋,挎着丁长生的胳膊,很是得体,一出现,就让餐厅里的很多人侧目。
“两位随我来”。服务员给他们安排了靠窗的位置,并让秦墨点餐。
但是就在秦墨点餐时,丁长生和她都感觉到了有人在他们身边停下了,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还没吃完的早餐,高跟鞋足以比秦墨的高一倍,但是依然踩得稳稳当当。
“不介意拼个桌吧?”女人笑吟吟的说道,还没等丁长生答应,她已经回身对服务员说道:“一起的,给我加一把椅子”。
“谢姐,你怎么在这里?”丁长生一看,居然是谢赫洋。
“你能在这里我就不能在这里啊,这酒店是你家开的?”谢赫洋白了一眼丁长生,说道。
“呃,这个……”
“别说话,让我猜一猜,这位就是新娘子吧,妹妹,你好,我叫谢赫洋,是你老公的朋友,非常亲密的那种朋友”。谢赫洋将手伸向了秦墨。
开始时丁长生还以为谢赫洋能靠点谱,我靠,说到最后,一句最亲密的那种朋友,什么叫最亲密的朋友,怎么个亲密法,丁长生最担心的就是秦墨当场翻脸,那自己就真没辙了。
但是秦墨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人,见惯了这些事,就她爹这事就不少,所以根本没拿谢赫洋的话当回事,而是一本正经的点好了早餐递给服务员,这才看向了谢赫洋。
“我老公和我说起过你,怎么这么巧,不会是来这里守着的吧”。秦墨笑眯眯的说道。
谢赫洋没回答秦墨的话,倒是看向了丁长生,竖起大拇指,说道:“丁长生,你是不是很久没回家了,赶快回去看看,是不是你家祖坟上冒青烟了?居然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你可真是够幸运的”。
丁长生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时,人家谢赫洋的脸又扭向了秦墨那边,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谢赫洋伸手拉住秦墨的手,说道:“妹妹,逗你玩呢,你嫁给他之前,想必对他之前的事也知道一二,但是那些人里面呢,绝不包括姐姐,所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给你撑腰”。
“呃,那个,墨墨,这是谢姐,谢赫洋,谢总,是谢氏钢铁的老板”。丁长生终于是逮住机会给秦墨介绍了一下。
其实从看到这个女人起,秦墨心里早就对号入座了,只是和丁长生暧昧的女人太多,一时间没想起来模样罢了,所以当丁长生这么一说时,就明白了,虽然谢赫洋不承认和丁长生有什么关系,但是据自己的调查结果,这个女人和丁长生也是有过暧昧的,只是暧昧到了什么程度,暂时不知道。
“谢姐,你是女强人,长生和我说过你多次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见面,今天真是巧啊,要不然我们一起吃吧?”秦墨说道。
丁长生有点愣了,人家来了这么久了,你才看出来是想和你一起吃早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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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丁长生完全插不上嘴,一直都是两个女人在那里你说我说,你笑我笑,而且这俩个女人的身家地位都是一流的,所以在吃喝玩乐方面也是有很多的共同点,所以居然很聊得来。
终于是吃完了,三人又转移到了咖啡厅准备喝咖啡继续聊,但是这时不远处的一个男人频频朝着谢赫洋招手示意,丁长生一看,咦,这不是林春晓的老公阮文哲吗?怎么会认识谢赫洋的?
“哎呦,我这人,现在脑子不好使了,光顾着聊天了,把人家都给忘了”。谢赫洋不好意思的说道,然后回身向那个男人走去,不知道说了什么,还指着丁长生这边嘀嘀咕咕,然后又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们走吧,长生,我真有事要和你说呢,差点忘了”。谢赫洋说道。
“嗯,要不,你们聊,我回房间等着”。秦墨很知趣的说道。
“不用,你们都是一家人了,他的很多事让你知道也好,省的将来误会,走吧,现在咖啡厅应该人不多,我们边喝咖啡边聊吧”。谢赫洋说完头里带路走去。
秦墨依然是挽着丁长生的胳膊,跟在后面,丁长生一直都认为谢赫洋只故意这么做的,哪有这么巧,正好是在这里遇上,还是一起吃早餐,自从自己给她们每人打了个电话后说自己结婚了,这些人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到目前为止,见到的就是这个谢赫洋,和自己还真是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当然了,暧昧不算,在丁长生这里,只要是吃不到嘴里,那就不是自己的肉。
“你和她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吗?”秦墨小声问道。
“真的没有,我们是清白的”。丁长生目不转睛,看着前方,忍受着胳膊上传来的剧痛,那是秦墨下了狠手拧的。
“哼,信你才怪呢,一看她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们清白不了”。秦墨白了丁长生一眼,说道。
三人坐在咖啡厅的一个角落里,成三角架势,每人面前放着一杯咖啡,谢赫洋不愧是职业女性,在回去和阮文哲打招呼时,就把自己的电脑都带来了,此刻打开了电脑,看向了丁长生。
“首先,我要向你说一声谢谢,如果不是你介绍杨姐,我们在欧洲谈好的钢铁项目就没办法引进了,恐怕现在都到了要交违约金的时候了”。
“你不用谢我,谁都不用谢,杨凤栖和你合作也是为了做买卖,要是赔本的买卖她肯定是不做的,商人嘛,无利不起早”。丁长生喝了一口咖啡,笑笑说道。
这话茬谢赫洋可不敢接,只能是笑笑,说道:“杨姐也要我谢谢你,给她介绍了这么一笔好买卖,因为汉唐置业的事情,她在江都冠云湖的项目暂时停工了,在董事会内压力很大,所以投资谢氏钢铁之后,股价应声而涨,翻倍不敢说,但是现在股价还在持续上涨中,我们前几日刚刚宣布了引进德国克虏伯最先进的炼钢技术,所以股价估计还会上涨”。谢赫洋一扫前段时间的焦虑,现在可以说是意气风发。
“恭喜你,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丁长生笑笑说道。
秦墨对他们之间的这些事一概不知,所以也不插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但是当谢赫洋提到汉唐置业时,秦墨的心里就是一紧,自己老公也是因为汉唐置业的问题不得不离开了湖州,让他一直都感到很遗憾,可是汉唐置业的背景连她都不是很清楚,老公的朋友难道也和汉唐置业有矛盾?
“听到你结婚了,我也恭喜你,妹妹,你找的这个老公很好,你要珍惜他,外面不知道多少女孩子都惦记他呢,你可要看好了,这么优秀的男人可不好找了”。谢赫洋悠悠叹道,最让丁长生心惊胆战的是,谢赫洋说完这话时,无意间看向了丁长生的裆部,这让看着谢赫洋的秦墨脸色不禁一变,如果换在昨晚之前,她肯定不在意谢赫洋看向丁长生裆部什么意思,但是昨晚的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感觉到丁长生的确是和自己看的小电影的那些男人不一样,简直就是天赋异禀。
丁长生看到秦墨的脸色,心里一阵叫屈,唉,女人之间的心机果然是无处不在啊。
“谢谢,我会的”。
“墨墨,我知道你不缺钱,但这是姐的一点心意,拿着,算是祝贺你们新婚的礼物吧”。说完谢赫洋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现金支票递向了秦墨。
但是秦墨却没有伸手接过去,谢赫洋只好将其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秦墨看向了丁长生,因为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丁长生一探身,将支票拿了过去,看了一眼,好家伙,挺大方啊,一百万,一百万是送礼吗?谢赫洋简直是太过分了,这不是在炫富吧。
“谢姐,你这是没安好心啊,你是不是打算让墨墨守活寡啊,我这刚结婚,你这么做不太合适吧?”丁长生笑笑说道。
“去,我这是给墨墨的,和你有什么关系?”谢赫洋听出了丁长生话里的意思,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了。
“你给她就是给我,我们现在是两口子,我虽然官不大,但是好歹也是个在职的干部,你这么给我送钱,万一这事被纪委逮住了,我还不得坐个十年八年的,你这是害我啊,收起来吧,等我哪天下野了,没钱花了,找你门上借钱,你可不能装作没这回事啊”。丁长生笑笑,将支票退了回去。
这个态度让秦墨大松了一口气,因为她虽然知道丁先生不是个贪财之人,但是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到现在丁长生有多少钱自己也不知道,但是现在看了丁长生居然面不改色的拒绝了这笔钱,秦墨心里对丁长生的认识又深了一层,既然选择了从政,不该拿的钱坚决不能拿,这是底线。
“那好吧,是姐姐鲁莽了”。谢赫洋不好意思的收了起来。
“对了,那个男人不是林春晓的前夫吗,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丁长生问道。
“怎么,吃醋了?”谢赫洋听到丁长生这么问,咯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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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说的,我吃什么醋啊,要吃醋也是林春晓吃醋吧”。丁长生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犯嘀咕的,他很想知道谢赫洋怎么会和林春晓的前夫搞在一起。
“呵呵,看你的样子,不由衷吧,好了,告诉你也无妨,这个阮文哲还真是不简单,杨姐前些日子和他一起去了阿联酋,的确是如他所说的那样,他的名下的确是有几十口可以开发的油井,杨姐是带着专家去的,检验了一些石油样品,的确是级别很高的原油,甚至比国内那几个石油公司进口的石油品质都高,所以他想找几个投资人,把油井建设起来,现在正是他急需用钱的时候,所以可以压低价格,多获得一些股份”。谢赫洋解释道。
“有这好事,干么非得找私人合作,和国家合作,实力不是更加雄厚吗?”
“你不懂,我们很多的有国有背景的公司在国外很容易被人误解,还是私人合作比较好,再说了,阮文哲觉得和私人合作能保证自己的利益,和国家合作,哼,可能被吃的连渣滓都不剩”。谢赫洋笑道。
“嗯,那他这次回来是……”
“还是销路问题,他还是想找几个渠道拿到进口许可,这样可以避免被压低价格,可以说,那几十口油井简直就是摇钱树,虽然现在油价价格比较低,如果能在保税区找到合适的储备中心,将来石油价格上去了,再出手,肯定能狠赚一笔”。谢赫洋说道。
“结果怎么样?找到了?”
“别提了,之前找了罗东秋,但是他现在是自顾不暇,能不能出来还是未知数,而蒋海洋现在根本不敢回国,所以这事就搁下了,这不,还是回头继续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呢,我准备给他介绍几个,这也关系到杨姐的投资嘛”。谢赫洋说道。
秦墨一直都在听,但是没说一句话,不过若有所思。
一直到和谢赫洋分手,上了丁长生的车,秦墨才说道:“行啊,丁长生,你可真是藏得够深的,你的这些事我怎么不知道,从头给我招来,一件都不许瞒我,我发现你的胆子真是不小,杨凤栖是一个风头巨头,这个谢赫洋又是搞实业的,怎么着,你想垄断国家经济啊,现在又要搞石油?”
“哎呦,天地良心啊,你是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小地方的一个小官僚,还有,这石油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吗?”丁长生叫屈道,不过有些事是打死都不能告诉秦墨的。
“行了,行了,还委屈你了?不过,进口石油这事,我倒是可以帮上忙,你问问他,到底能给我多少提成吧?”秦墨一脸得意的问道。
“你认识人?”
“是啊,这事我觉得还是可以办到的,但是这不会影响你吧?”
“嗯,这事可说不准,还有啊,你现在是我老婆了,做事时要三思而后行,否则你老公还真的有可能被人摁进去,你就在外面守活寡吧”。丁长生警告秦墨道。
“嗯,我知道了,老公,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他们牵个线搭个桥什么的,再说了,他找的那些人不就是一个官二代官三代嘛,这事找我没错,我认识的人多了去了”。秦墨说道。
“嗯,这倒不错,你在北京的圈子里认识的这样纨绔子弟应该不少,可以合作”。丁长生点头道。
“唉,你是误解了那些官二代三代了,那些到处张扬的张牙舞爪的事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人家都是闷声发大财,越是叫唤的厉害的,其实没多大本事,真正的有钱人都是很低调的”。秦墨说道。
“这我倒是信”。
丁长生停好了车,秦墨光顾着和丁长生说话了,没注意这是哪里,但是满院停的都是警车。
“这是哪,你来这里干什么?”秦墨跟上丁长生,挽着他的胳膊,丁长生的胳膊正好接触到一处软绵绵的东西,甚是惬意,如果不是隔着一层布,触觉应该是更好。
“昨晚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总得找个人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丁长生说着进了门厅,二话没说,递给登记人员自己的工作证。
“请问您找谁”。门岗问道。
“找万和平,你告诉他,他要是不见我,我就堵在门口,有本事这一天都别下来”。丁长生不像是说笑的样子,门岗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牛逼的来访者,而且还不是工作证写着这是个干部,门岗还以为这是来上访的呢。
果然,接到电话时,万和平正在自己屋里打了个盹,昨晚一夜没睡,刚刚想睡一会时,就被办公室电话吵醒了,愣愣神,还是让丁长生上来了,他和丁长生可谓是生死之交,怎么也不会想到昨晚自己也是被人挖了个坑不给埋了。
丁长生进了万和平的办公室,发现万和平好像是没睡醒似得,而万和平看到丁长生的样子,简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啊,旁边还有个漂亮的女人挽着胳膊,万和平叹道,丁长生身边从来都是不缺女人的,而且是漂亮女人,不知道这个女人又是谁家的千金,居然这么有本事,把丁长生给收了。
“万局长,这样不好吧,大早晨的,刚上班就睡觉,怎么了,昨晚和嫂子活动了?”丁长生调笑道。
“滚一边去,昨晚配合国安的人查案子,一夜没睡,我这刚想眯一会,你就来砸门,我能睡得着吗?”万和平没好气的说道。
“哦,忘了介绍了,这是我老婆,秦墨,秦墨,这位是万局长,江都警察头子”。丁长生介绍道。
“万局长你好,打扰了”。秦墨轻启朱唇,那声音好像是清晨的黄莺,响亮而让人愉悦。
“你好,长生,你小子够可以的,有本事”。万和平笑道。
“有什么本事啊,昨夜可是我洞房花烛夜,但是被人抄家了,曹克清说是您下的命令,我就是想问问,万局,我和你有仇吗?这么重要的时刻,您真是想让我记您一辈子?”丁长生也不废话,上来直接就点正题,自己就是想知道是不是肖林指挥的万和平派人去查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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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这家伙口无遮拦,也不怕秦墨不好意思,但是万和平瞟了秦墨一眼,发现这女子居然是处变不惊,好像丁长生说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似得。
“长生,其实这事还真是不赖我,要知道有人想设计你,我也不会掉进人家的坑里啊,咱们之间的关系还用说吗,对吧,我真是真的不知道是你在那里住”。万和平解释道。
“我就知道,万老哥不会这么玩我,对了,谁啊?”丁长生说着说着脸色一变,问道。
万和平没说话,只是指了指上面,有些话不在多,但是足以说明一切了,丁长生明白了万和平所谓的上面是什么意思了,这事肯定和肖林有关系,但是让丁长生不明白的是,肖林好赖也是个省政府办的副主任,还是省政府第一大秘,怎么还能到现场呢?
“好吧,走了”。丁长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再坐坐呗,也没人陪我聊天,你既然来了,那么急着走干嘛?”万和平假模假式的说道。
“算了,不打扰你的清梦了,有时间去白山吧,我做东,请你吃饭”。丁长生道。
“哎呦,那不是到了你的地盘吗,我可不想去,你不会是想报复我吧?”万和平开玩笑道。
但是丁长生这次却没开玩笑,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会去的,我等着你”。
说完,也不和万和平打个招呼,起身和秦墨一起离开了,秦墨依旧是挽着丁长生的胳膊,这样子,让万和平一时间没明白丁长生最后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会去的?’
“就这么算了?”出了门,秦墨问丁长生道。
“不这么算了,还能怎么样?”丁长生无可无不可的说道。
“如果是这样,你真的没必要到这里来找这个姓万的老头一趟,这样做,什么效果都没有,还白白得罪了人”。
“得罪人,你说的是万和平吗?他不会的,而且很快他就会求到我头上来”。丁长生说道。
秦墨看着丁长生嘴角上扬,露出迷人的微笑,自己也明白,自己就算是再问,他也不会说的,这个家伙,还是欠收拾,看来自己以后的道路还很长啊。
在江都大酒店发生的这件事,方志河和肖林都没有敢告诉林一道,这件事好像也没什么后果,就这么过去了。
立秋之后,天气渐渐凉爽,但是林一道依然是喜欢在郊区的翠华山庄办公,因为这里安静,而且做什么事也比较的隐秘。
陈平山在北京活动了一段时间,但是效果不大,那个所谓的法律专家还在不同的刊物上发表文章,其中就点名了祁凤竹那个案子,其实这都没什么,关键是这个专家还是国务院法制办的特聘顾问,参与了很多的法律和行政法规的起草工作,在国内法律界是很有影响的人物。
“看来这件事不好办,要不然采取其他措施,让他永远闭嘴”。陈平山对自己的活动结果很是恼火,但是也是无可奈何,这个案子本来就是林家做得不对,陈平山也找了不少得法律专家,想要这些人也吱个声,反驳一下那家伙,但是法律人的圈子不是很大,而且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明白,那些专家们不愿意为了那仨核桃俩枣的所谓报酬而破坏自己的形象,他们现在到了珍惜自己羽毛的时候了。
“不怕这个人闹,我担心的是他背后有人在撑着,你这边动手,怕是人家巴不得呢,那样就有了真正的理由了,而且他闹腾的再欢,到最后不外乎是一个错案,但是如果我们动手了,事情的性质就变了”。林一道第一次感到了一丝无力感。
“可是就这么下去,我担心会出事”。陈平山很无奈的说道,要轮到心狠手辣,这个人远比林一道还要狠辣。
“先等等,我这边和闫培功以及丁长生都见过面了,这两人看来是商量好了,矢口否认见过宇文灵芝这个人,丁长生这个小孩还真是很嚣张呢,而且没想到这家伙的背景这么复杂,他是石爱国的前秘书,但是去白山好像是印千华的安排,而印千华是仲家的人,丁长生还给仲华当过秘书,所以,在他的任职问题上,很复杂,好像是多方妥协的结果,这很耐人寻味啊,通过这个人,就可以看到省里这些人乱七八糟的关系了”。林一道说道。
“怕不仅仅如此,我刚刚得到消息,他结婚了,娶的是京城秦家的女儿,秦振邦唯一的孩子秦墨,这又复杂多了,秦家和我们一直都不是一个阵营的,而且秦振邦和朱明水相交莫逆,这就等于丁长生背后又站了一个朱明水”。陈平山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后,林一道很愤怒,为什么自己不知道这件事,立刻高声喊道:“肖林,你给我上来”。
陈平山暗叫不好,这事看来林一道还不知道呢,但是从自己这里知道了,这不是打肖林的脸吗?这事肖林不可能不知道,因为方志河曾告诉他,肖林从他那里要了一个人过去,目标正是丁长生。
这样一来,肖林肯定把事情算到了自己头上了,自己倒不是怕肖林,但是他深知,内部的团结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是因为这件事起了嫌隙,得不偿失。
“老板,您叫我?”肖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匆匆的跑了上来。
“丁长生结婚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林一道问道。
“额,这事没几天,我还没来得及汇报”。肖林也只能是这么说了,可是他在林一道面前闪烁其词的样子,让林一道很是怀疑肖林还有其他是没有告诉他,于是厉声责问道:“你现在胆子大了是吧,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肖林无奈,要是这事再让林一道从方志河那里得到消息,那自己这个秘书真算是干到头了,于是将那晚设计丁长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一道。
“愚蠢,是你没心眼,还是丁长生没心眼,我告诉你,以后再擅自行动,你就给我滚蛋”。林一道恨不得给肖林一耳光,但是忍了忍,还是没出手,耳光可不是随便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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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道气的够呛,但是也没办法,事情已然是这样了,再发火也是白搭,陈平山看了看林一道,说道:“这么一来,丁长生的警惕性肯定就高了,再想动手,就费劲了”。
“白山市委那边,成千鹤虽然可用,但是不占优势,湖州市委那边都是跟着省委走的,也不好动,现在只能是干看着,很难动谁啊?”林一道叹口气说道。
“实在不行的话,只好从祁凤竹那里掐断了,这个家伙,在里面也不老实,申诉信是一周一封,我总感觉这背后有人在操纵,但是却找不到是谁,这才是最令人害怕的”。陈平山说道。
陈平山和林一道在这里猜测这背后是谁在设计他们,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往丁长生身上考虑,一来这个人虽然是个可疑的人,但是他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这让林一道在开始时就没将丁长生算在内。
倒是陈平山对丁长生很感兴趣,有时候在局外的人往往看得更加清楚,陈平山无疑就是那个能将自己撇到局外的人,可是这还需要时间验证,目前没发现丁长生的任何疑点,只是知道闫培功是丁长生引资到湖州的,其他一概不知。
让丁长生比较意外的是,他回到白山时,蒋梦蝶居然走了,一个人走的,临上飞机前给丁长生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说是去加拿大找她姐姐去了。
“怎么,小姨子走了,不高兴了?”秦墨见家里没人,从身后抱住丁长生,娇嗔道。
“哪能呢,我只是担心她的安全,既然是出国了,我就放心了,我担心她不出国,在国内呆着,那几个人还有两个人没抓到呢,很麻烦”。丁长生解释道。
“好了,不要解释了,我知道了,我又没那么小心眼”。秦墨白了丁长生一眼,说道。
“是吗,没那么小心眼吗?现在家里没人,我们再抓紧时间吧”。说着一弯腰,扛起秦墨向卧室走去。
“哎呦,你干什么,你这个暴君,大白天的,你要干什么啊?”
“既然是暴君,自然是临幸你了,爱妃,我们抓紧时间吧”。屋里传来了莺莺燕燕的声音,此时,丁长生放在客厅里的手机剧烈的响了起来。
“什么声音?”秦墨停止了动作,问道。
“不用管他,是我手机,继续”。说完,就被丁长生按着头摁了下去。
但是丁长生的手机响个不停,秦墨再次抬头,说道:“看来是有急事找你,晚上吧,晚上”。
说完,不顾丁长生的撕扯,拿起自己的衣服冲出了卧室,不巧的是,此时闫荔居然回来了,一眼就看到了秦墨的抱着衣服冲出卧室的样子,但是看到秦墨并没有恼怒的样子,这才明白,人家这小两口真的是在一起了,心里顿时空空的。
“喂,哪位?”丁长生一看是个陌生号码,问道。
“丁先生,我有急事要见你,立刻,小树林见”。
丁长生一愣,听出了是安仁的声音,但是听他的声音很是慌乱,而且很急促,联想到他说的小树林,不由得想起上次和他见面是在他老家的小村子里的小树林,难道安仁真是有重要的情报要交给自己,还是给自己设了个套?
但是无论怎么样,丁长生不想失信于安仁,就算是个圈套,估计自己也能应付得了,于是和秦墨打了个招呼,开车直接出了门。
但是一出门,就发现自己背后有尾巴,一辆不起眼的小车,跟着自己转了好几个圈了,一直都甩不掉,看来是遇到高手了。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靠边将警察叫了过来,亮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让交警帮忙拦住后面那辆一直跟着自己的车,自己这辆车还是太显眼了,而且既然是敢这么跟着自己,万一在自己车上按了什么东西,那么自己就很危险了,于是拐过路口,将车停在路边,打车离开了市区。
还有不少距离时,丁长生就下了车,走着去了那片小树林,他远远的看到安仁很着急的在东张西望,认真观察了周围,看上去不像是有埋伏的样子,于是走了过去。
在安仁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你这么急着找我,到底什么事?”
安仁吓得差点跳起来,看着身后的丁长生,拍着自己的胸脯,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哎呦,丁先生,不带这样的,你吓死我了,哎呦,我这心脏啊”。
过了一会,安仁才将一个很小的存储卡拿了出来,交给了丁长生,说道:“丁先生,出大事了,有人杀人了”。
“杀人了,谁?”丁长生精神一震,安仁能来找自己,肯定是有所收获,但是至于是什么,他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可是杀人可不是小事,这可是杀头的重罪。
“那个,你拿回去看看吧,我觉得对你有用,这是存储卡,只有这一份,是原件,我也没留复制件,丁先生,你答应我的,这个东西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我怎么办,现在就跑吗?”安仁显然是被吓坏了,不是被丁长生刚才吓的,而可能是被存储卡里的东西吓傻了。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丁长生手头没有可播放的设备,看到安仁如此紧张,心想,肯定不一般。
“你,你让我注意的那个人,杀人了,在俱乐部玩虐待游戏,把一个女孩给杀死了,最要命的是,那个女孩还不满十六岁,那女孩是我找来的,我……”安仁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说是那个柯子华陪着的那个男的杀的人?”丁长生问道。
“是,都在这里面了,拍的很清楚的”。安仁说道。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丁长生问道。
“柯子华知道,我老板也知道,而且是我老板亲自处理的尸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的,从这个视频里可以看到人被抬走了,但是抬哪去了,不知道”。安仁哆嗦着说道。
丁长生心想,林一道,林平南,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次我看你们爷俩怎么玩这一出把戏,但是毫无疑问,目前这个人,安仁是重要的人证,决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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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知道你按摄像头这件事吗?”丁长生问道。
“没人知道,但是我估计那个房间近期可能会关掉,而且,柯局长是警察啊,万一这事暴露了,我就没命了”。安仁急切的说道。
“嗯,这样吧,你不要回去了,你去北京吧,这点钱你先拿着,到时候我会把钱交给别人,到时候会给你的,住处也给你找好了,你先去躲一躲,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叫你回来的”。丁长生吩咐道。
安仁接过钱,和丁长生告别后,连家都没敢回,直接骑着自己的摩托车去了车站,现在他最怕的也是贺飞,这个家伙心狠手黑,保不齐会把自己当做替罪羊,只要仔细检查一下那个房间,就能找到摄像头位置,到时候肯定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来,自己现在可以说是走投无路了。
丁长生也匆匆赶回了办公室,这事不能让秦墨知道,到时候肯定会为自己担心,打开笔记本电脑,存储卡放进去,导出视频,打开一看,连他都吓了一跳。
这个房间不像是一般的房间,刑具林立,更像是一间审讯室,但是旁边又有一个大床,很明显,这些不是刑具,而是为了满足某些变态的人,专门设置的提供姓虐待的房间,不多大一会,就看到一个女孩被带进了这个房间,紧接着,是林平南进来了。
女孩是被推搡着进的房间,很明显,不是每个女人都愿意接受这非人的折磨,而在对女人的折磨中,男人是获得了变态的快感,但是女人却要承巨大的痛苦。
虽然不愿意,甚至一直都在祈求林平南,但是林平南不为所动,上前拉着女人的头发,将其从门口拖到了吊架前,将其双手绑定,然后搭上吊环,在一旁一拉,女孩的身体就被吊了起来,而且又不是完全吊起,只留脚尖可以触地,这样的痛苦可想而知,尽管以脚尖触地,可是身体却在不停的摇晃中。
林平南拿着一把匕首,将女孩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割碎,地上布满了一片片的衣服碎片,而林平南在一边狞笑着,丝毫不顾忌女女孩痛苦的哀嚎。
时间过了半个小时后,女孩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被林平南从其他刑具上解下,将其扔在了大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但是女孩还在反抗,看样子这个女孩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情况,所以不停的在反抗。
而林平南一边施虐,一边用手掐住了女孩的脖子,不知道是过于兴奋,还是根本没有考虑到会出事,女孩在林平南的掐脖子后,双脚不停的蹬着床单,但是这一切林平南都没感觉到,直到女孩不动了,林平南依然是没有察觉。
直到他发泄完兽欲以后,这才发现女孩一动不动,而且眼睛睁着,眼珠子都不动了,这才慌了手脚,立刻上前探察,当手指伸到女孩鼻息处时,一点气息都没有了,女孩是被他在施虐时掐死的。
林平南虽然混蛋,但是也知道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事,虽然是过失杀人,可是毕竟人已经死了,自己无论如何是解释不清楚的。
他急忙打电话给柯子华,一分钟后,柯子华匆匆进了房间,此时林平南已经吓得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柯子华先是看了看床上的女孩,试一试鼻息,果然是没一点气息了,此时他又蹲下和林平南交流了一下。
又过了几分钟,柯子华将贺飞叫了进来,贺飞开始时也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但是很快,这个心狠手黑的家伙将林平南送出了房间,然后又返回了房间,此时女孩已经被柯子华给包裹了起来。
两人开始商量怎么办,你看我,我看你。
“怎么办?人是你带来的,你说怎么办吧?”贺飞看着柯子华,问道。
“怎么办?”柯子华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说道:“你负责处理尸体,那边的事我来处理,你也知道他的身份,要是能把这件事瞒过去,这辈子你我就和林家绑在一起了,你说,这日后的好处还能少的了?”柯子华此时却在这危机中看到了希望。
“那怎么处理?”贺飞考虑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床上的尸体,说道。
“那是你的事,这点事还不好处理嘛,局里那边我帮着点,你尽快处理完就完事了,此事到此为止,就当没发生过一样,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消息泄露出去”。柯子华低声吩咐道。
柯子华说完就出去了,贺飞在房间了呆了一会,将尸体包裹起来,扛着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但是贺飞肯定是知道的。
看完这段视频,丁长生觉得自己很憋闷,不由得松开了自己的领口,但是拉了一下领口后依然是感到胸闷,这是身体出了毛病,一条好好的花季生命就这么陨落了,让丁长生心里很难受。
但是危险依然没有结束,如果这伙人发现安仁不见了,肯定会到处找他,一旦发现了摄像头,那么后果就严重了,所以丁长生将视频复制了一份,将那个存储卡放在了一本书里,放到自己背后的书架上。
“喂,陈六,我是丁长生,我有个朋友去北京了,你给安排下找个地方住下,另外,给我个银行卡,我打点钱过去,只有一样,保证他的安全,不要让他到处乱跑”。丁长生给北京的陈六打了电话,让其接待安仁,这个人证重要性不而喻。
“行嘞,丁先生,你放心吧,我一准办好,另外,秦家的人这段时间多次到秦先生的宅院过,但是没找到人就走了,不会出什么事吧?”陈六讨好的询问道。
“是吗,你给我盯紧了,过段时间我会再去北京一趟,到时候再说吧”。丁长生说道。
“那行,我知道了,你把我的电话给你那朋友就行,我去车站接他”。陈六很爽快的答应了。
自从跟着丁长生习练了太极十三式,苦练不辍,就在前几天,一下子把他之前一直惧怕的帮内师兄给摔在了地上,从那一刻起,陈六的自信心开始爆棚了,再加上他有胆识,脑袋灵活,逐渐得到了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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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这么一个重磅炸弹在手,但是丁长生并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这也可能是他最后的本钱了,面对林一道的苦苦相逼,丁长生一直都是采取防守态势。
可以说,虽然这件事可能会对林一道造成一定的影响,可是结果实在是难以预判,以林一道的狠辣,将这个儿子弃之不用也未可知,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表面上可能真的就这么一个儿子,但是背后还有多少儿女,你猜得到吗?
所以,这件事根本不足以对林一道造成致命一击,这才是丁长生犹豫的地方,可是事情反过来说,林平南对林一道来说可能真的没那么重要,可是林平南对一个人来说,那是最最重要的,可以说是她的命根子,这个人就是林一道的老婆钟林枫。
她的肚子里跑出来几个孩子,她的心里是最有数的,但是林一道在别的地方是否播了种子,她是不知道的,所以,这段视频对林一道可能真的没有直接影响,它的作用应该在钟林枫那里。
省常委会从没两周一次,改为了一周一次,主要是集中学习中央的文件精神,每周一的上午举行,又到了周一,常委会再次召开。
临近吵完架结束时,坐在梁文祥身边的林一道突然把身子歪向了梁文祥,两人耳语了几句,梁文祥没说话,但是点了点头。
“同志们,稍等一下,我有点事要说一下”。林一道很客气的说道。
他只是告诉梁文祥自己有几句话想说,是关于经济方面的,梁文祥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事。
众人一愣,但还是停止了手里的收拾,对这位高调的省长,他们一直都是敬而远之的,但是近期有不少人也看好他,他正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省常委会,而梁文祥一直都是采取守势,至于怎么守,谁都不知道,所谓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就是这个道理,越是低调的人,办起事来往往更加的狠辣。
“过去几周,我去了下面不少地方调研,发现了不少的问题,在这里和大家打个招呼,在座的都有自己的分管范围,我觉得有必要自查一下,看看自己分管范围内是不是也存在这样的问题……”林一道说着,看了看大家,果然,很多人都低了头,生怕点到了自己。
石爱国一看林一道的架势,就知道这家伙要放跑了,回来了这么多天,还是发难了,只是石爱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候发难,难道是又发现了丁长生的什么情况,这一点丁长生没向自己汇报,或者是林一道真的准备对湖州或者是白山动手了?
“湖州这两年发展迅速,主要是得力于外资进入,招商引资做的比较好,但是也有一部分问题,那就是在引进资金时不加甄别,导致很多三无企业,或者是在外地不受欢迎的企业,以及资金来路不明的企业进入到了湖州经济开发区,表平面上看,是在短时间内促进了经济的发展,但是长期来看,很可能沦为不法企业洗钱的基地”。林一道真可谓是语出惊人,这一下把所有人都震惊了。
石爱国首先忍不住了,在座的没有湖州出来的干部,自己是唯一可以提湖州说话的人,而且在自己离开之时,闫培功等中北省企业已经开始进驻,这不等于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果然,在林一道说完后,很多人都看向了石爱国。
“林省长,你这话可是经过了调查了?”石爱国点了一只烟,问道。
“石部长,你不是也一起去了吗,怎么,你没发现?”林一道等的就是石爱国出头,石爱国不出头很难将话题引到丁长生身上去,石爱国这么一出头,问题就好办了。
“是啊,我也一起去了,但是我记得林省长只是看了一家企业,然后就是找各级干部单独会谈,我没在场,是不是在会谈中发现了问题?”石爱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石爱国这话够狠,虽然省里的这些领导,包括梁文祥,都知道林一道下去调研都干了什么事,但是那些干部是谁的人就是谁的人,岂能因为一次单独谈话就可以变节的,但是无论怎么说,这是犯忌讳的,石爱国这次在这样的会议上公然说出来,这倒是让很多人都替石爱国捏了一把汗,林一道是出了名的不讲理,但是没想到石爱国敢摸他的屁股。
可是林一道听了石爱国这么说,居然没生气,反而是说道:“调研,调研,除了看现场,自然是和干部谈话发现问题了,这才是调研嘛,不过,石部长,有件事我得说一下,你是前湖州市委书记,外资大规模进驻湖州时,你还没走,就没发现这里面存在的问题?”
众人第一次见识了林一道的厉害,不但是脸皮够厚,而且脑子转的也快,对于石爱国的责难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而且还倒打一耙。
“林省长,有没有问题,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还是调查后再说吧,据我所知,湖州对待外资进入还是很谨慎的”。石爱国不紧不慢的说道。
“所以,梁书记,我建议成立经济调查组,对湖州经济开发区的入驻企业进行调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违规的地方,林一道转脸对身边冷着脸的梁文祥说道。
“说完了?”梁文祥问道。
“哦,还没有,还有就是白山的问题,相比较湖州的问题,白山的问题更加的突出,主要是领导层面的问题,还有就是人事任命问题……”在座的大家听到林一道居然在这里提到了人事任命问题,不由得都竖起了耳朵,虽然有些事很隐秘,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在座的各位常委几乎都知道梁文祥的女儿在白山,而且刚刚被任命为白山区组织部长,林一道去了一趟白山,回来就翻这个账本,这不是明摆着要打梁文祥的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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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大家都知道了,白山正在为创建国家卫生城市搞的如火如荼,但是各位,知道这个所谓的创城要花多少钱吗?保守估计十个亿,这些钱都用到哪里去了?有没有人监督,这是个问题……”
林一道看向在座的各位常委,自己所说的都在理上,不用担心有人会出来反驳自己,石爱国也不想为了白山的事和林一道再起争执。
“我不是白山市委,我也不知道白山市委市政府是怎么想的,把那么多的钱投入到一个虚名上是不是值得,这就是白山市委的决策有问题,看到了小矛盾,而忽视了大矛盾,虽然白山近年来的经济发展不错,但是钱不是这么花的,归根到底还是干部任命上出了问题,别的不说,白山市白山区的区委书记丁长生,这个人大家认识吗?是从湖州市新湖区调过去的,如果大家还不清楚,可以问一下石部长,他是石部长的前秘书,年纪轻轻,爬到了正县级的级别,爬的可是不慢”。林一道说这话时带着冷笑,那意思很明显,这是石爱国努力的结果。
“林省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石爱国有点恼怒的问道。
石爱国可是没有先对林一道表示任何的不满,但是看上去今天林一道的所有炮火都对准了石爱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在干部任命问题上,组织部是有责任的,印部长,白山的干部问题,你是不是也知情?”林一道今天是疯了吧,逮住谁咬谁,这一圈下来,得罪了两位常委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林一道一点都不傻,无论是石爱国,还是印千华,都是不可能站在他这边的,与其唯唯诺诺,不如奋起一战,让那些摇摆不定的人看到自己的强势,所有人都明白,自己在中南省不可能止步于省长,所以至少自己有十年的时间主政中南省,这就是趋势,就看那些人看不看的清这个趋势了。
自己现在要拿出自己的态度,不然的话,自己可能不会被人看好,尤其是自己父亲去世后,这种情况正在悄无声息的来到,京城关于祁凤竹的案子传就是明证。
“好了,人事问题专门开会讨论,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散会吧”。梁文祥有会议的掌控权,他这话一出,就意味着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了。
林一道意犹未尽,但是也无可奈何,自己不能掌控常委会的主动权,这是作为副手的最大悲哀,但是换句话说,如果副手掌握了主动权,这不是一把手的悲哀吗?
因为林平南这事太过重大,所以丁长生一时间没想好该怎么办,但是就在他苦苦思索该怎么办时,居然在前后接到了两个人的电话,一个是石爱国,一个是印千华。
石爱国只是将常委会上的情况说了一下,因为他知道了丁长生的事,所以,他只是负责通报个消息,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做,自己做不了丁长生的主,索性一点不管,这样也不至于干扰丁长生思路,因为他看得出来,丁长生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扎实,不用自己多操心了。
倒是印千华把丁长生训了一顿,认为是丁长生的不老实才导致林一道注意到了他,间接的给印千华带来了麻烦。
“丁长生,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到哪里都是焦点,我告诉你,你就这么作罢,早晚有作死的那一天”。印千华语气非常严厉的说道。
“印部长,这事真的不赖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丁长生哭笑不得的说道。
“赖不赖你,你自己心里明白,长生,政治就是政治,不是任性的过家家,你小子小心点,林省长可不是一般的领导,你这么搞,我担心你早晚会出事的,仲老爷子很欣赏你,你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你明白我说的话吗?”印千华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但是没办法,丁长生不是自己的直接下属,也不是直接跟着自己的人,说到底,丁长生还是仲家看重的人,自己只是一个看护者罢了。
可是目前看来,这个所谓的后起之秀惹事也是后起之秀,惹起麻烦来毫不含糊,这让印千华很是无奈,也只能是打个电话警告他一下,顺便也是提个醒,让他注意点,毕竟这小子是打着自己的旗号送下去的,自己是要担责任的。
放下电话,丁长生犯起难来,本来这事自己是不想这么早就摊牌的,但是目前看来是不得已而为之了,于是起身出了办公室去市委找唐炳坤请假。
唐炳坤正在看文件批阅,但是看到丁长生来了,立刻停止了批示文件,两个人关起门来开始谈话,就连秘书杨元良都不让进来,这多少让杨元良都感到人比人气死人,自己和丁长生差不多,人家怎么混的?
“书记,咱们事大了,我刚刚得到消息,上午开常委会,林省长点了我们白山的名,尤其是创城问题,更是批的厉害,我们要做好准备啊,万一创城不成,我担心有人拿这事做文章,关键还是在那些钱花哪去了”。丁长生三两语把常委会上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唐炳坤丝毫不怀疑丁长生的话,石爱国是他的老领导,这点事又不涉及秘密问题,所以丁长生说的应该基本都是真的。
“想做文章的人还少吗?我们自己没问题,怕什么?”唐炳坤皱眉道。
“书记,自己没问题,不代表下面没问题,十多亿的资金,这怎么使用的,我个人建议,立刻让纪委和审计局介入,否则的话,真要是出了问题,到时候追责的话,也好打个提前量,既然省里有人这么说了,下一步很可能会下来调查,到时候会很被动”。丁长生看得出,唐炳坤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有这个必要?现在项目都在进行中,没完工怎么审计?”
“非常必要,至少这是个态度”。丁长生说道。
“嗯,你让我考虑一下”。
“好,书记,我来请个假,去省里一趟,最近事多,不得安宁”。丁长生叹息道。
“行,保持联系,注意安全”。唐炳坤也很理解丁长生的处境,所以也很同情他,来了这才多久,就被这么个人盯上了,能有好心情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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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区委办公室,丁长生第一次到了组织部的办公室,梁可意正在找人谈话,丁长生这家伙就是个惹祸精,只会给我找麻烦,这不,前段时间,一句话要对全区干部的任职情况做一个彻底的摸排,严格把控干部的廉政以及能力,确定其是否适合目前的岗位,这一下子就把梁可意结结实实的拴在了办公室里。
见到丁长生进来,梁可意对那名干部说道:“就先谈到这里吧,你回去好好想一想自己的行为,给我写一份报告过来”。
丁长生看着那名干部诚惶诚恐的离开,笑笑说道:“进入角色挺快嘛,真是没想到啊”。
“少说风凉话,听说你结婚了,不在家享受新婚快乐,到处瞎跑什么呀,还是新娘子太厉害,让你跪键盘了?”梁可意这话说的有点酸溜溜的,丁长生这个家伙也真是个能人,京城圈子里那么多人对秦墨虎视眈眈,别的不说,就连自己那个大哥也是对秦墨情有独钟,没想到丁长生就这么悄没声的拿下了,可能这个消息还没传到京城,否则估计那边已经是一片哀嚎了。
“我是想享受新婚快乐的,奈何敌人不给我这个机会啊,一刻都不消停,没办法,只能是披挂出山了”。丁长生自自语道,看着梁可意这个布置的很有女人味的办公室,很有深意的说道。
梁可意冰雪聪明,消息又灵通,肯定早知道常委会的事情了,而且林一道在会上提到了年轻干部的任用问题,这里面保不齐就有对秦墨任职白山区组织部长的含沙射影,所以,梁可意对丁长生的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一清二楚。
以不变应万变,听到丁长生这么说,梁可意居然沉住气,一句话没说,等着丁长生的下文。
“我想,请你帮个忙”。丁长生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得上”。梁可意笑道。
“你好歹也是中南省第一千金,帮我找人问问,林一道的老婆钟林枫是不是在省城,如果有她的联系方式就最好了”。梁可意还以为丁长生要自己帮什么忙呢,没想到憋了半天就是这事,她真是有点失望。
“你找她干什么?”梁可意不明所以,问道。
“唉,林省长不知道哪里对我不满,对我是步步紧逼,常委会上的事你肯定知道了,我想了想,林省长那里,我是说不上话了,他也未必肯听我说,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所以我准备走一下他老婆的门路”。丁长生摇头苦笑道。
梁可意一听丁长生这话,看了看门口,小声说道:“我的丁书记,你是结了婚的人了,你不是准备牺牲色相吧?”说完一脸古怪的看着丁长生。
此时丁长生正好喝了一口水,噗的一下全喷了出去,笑的梁可意弯了腰,赶紧去关上了门,瞬间就传出丁长生剧烈的咳嗽声。
过了好一会,丁长生才缓过劲来,盯着梁可意说道:“开玩笑没这么开的吧,你想呛死我?”
梁可意笑笑,没说话,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声音很小很轻,而且干净利索,一会就挂了电话。
“我告诉你,夫人路线不好走,钟林枫是出了名的难缠,你要是想找她,除非你有很好的敲门砖,否则,根本没戏,还自取其辱”。梁可意说道。
丁长生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但是目前来看,确实是没有更好的方式了,也只能是走这一步了,其他的都不怎么靠谱,人家是省长,我是一个县级干部,这中间隔着好几级呢,说不上话”。
其实梁可意很想丁长生求一下自己,那样自己就可以回省城,找自己父亲帮他说说话,再怎么说,林一道就是再嚣张,如果自己父亲出面保丁长生,他也不能怎么样,但是这个倔强的丁长生就是不张这个嘴,那自己还能上赶着去帮他,人家结婚了,自己还是未婚,这会不会让人误会,说自己对丁长生有意思,破坏人家家庭,那样的话,自己可担不起这个名声。
不一会,梁可意的电话响了,她不吭声,拿起电话:“喂,是我,你说吧”。
梁可意边听,边拿出一张纸,在做着记录,然后就挂了电话,连声谢谢都没有,看来她找的人是很亲近的人,否则没有这么随便,这让丁长生感觉到梁可意比想象中更强大,这难道不是梁文祥的肌肉吗?想到这些,丁长生不寒而栗,这些大人物后面还有多少事,真是不敢想象。
“这是她的手机号码,我只能帮到你这里了”。梁可意将一张纸递给了丁长生,上面就是一个电话号码。
丁长生想接过来,但是梁可意又缩了回去,这个丫头,真是猴精猴精的,自己只能是拿出手机记录下来,然后就看到梁可意将这张纸投进了碎纸机里,瞬间就变得粉粹了。
“谢了,走了”。丁长生站起来要走。
梁可意也站起身,走到门口时,梁可意说道:“如果有什么帮忙的,尽管说,我如果能帮,会尽量帮你”。
丁长生没回头,只说了声谢谢。
丁长生一走,梁可意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自己真是贱,最后那句话真是要多贱有多贱,怎么就忍不住呢,气呼呼的坐在那里,端起茶杯喝茶,发现是丁长生用过的那个,一气之下,扔进了垃圾桶里。
不得不说,这次肖林找的这个人,确实是厉害,丁长生出门不多久,就感觉后面有人在跟着自己,虽然换了车,但是丁长生的感觉是不错的。
丁长生也无所谓了,一路疾驰,到了高铁站,然后将车扔在停车场,上了高铁,他这个时候才看清了跟着自己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丁长生一直都在想着怎么甩掉这家伙,自己见钟林枫这事必须秘密进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出了省城高铁站,丁长生快速的闪进了一个公共厕所,那人担心丁长生有诈,也跟着进去了,就在他看着空荡荡的厕所发愣时,没想到有人从门的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窒息的感觉瞬间袭来,他的手抓住勒住自己的绳子,脚不停的在蹬,但是渐渐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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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公共洗手间,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所以不能耽搁太久,而且也犯不着要人家的命,丁长生见这家伙没了反抗能力,就松了手,将其拽起来塞进了其中的一个隔间,这家伙开始剧烈的呼吸,伴随着大声的咳嗽声。
等他再出来时,丁长生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丁长生在路边买了一部一百元的诺基亚及一张新的电话卡,按照梁可意给的那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喂,哪位?”对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女人声音。
“你是钟林枫吗?”
“我是,你哪位?”
“你好,我是谁不重要,但是我手上有些东西你可能会感兴趣,是关于你儿子的,一旦暴露出去,不但是你儿子,就连你丈夫都可能会受到影响,你最好出来一下,我们见个面,谈一谈,该怎么办”。丁长生说道。
“你是谁?”女人的声音尖利起来,反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如果你儿子在的话,问问他,他是不是在白山做下了什么坏事,我等你电话,记住,不要报警,不要告诉你丈夫,否则后果你知道”。说完,丁长生就挂了电话,时间刚好不过三十秒。
接电话的就是钟林枫本人,看着手里的手机,一下子愣住了,关于自己儿子的?自己儿子怎么了?这两天儿子从白山回来,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不出去鬼混了,她开始时还以为自己儿子转性了,难道是在白山出事了。
钟林枫急匆匆上了楼,看到儿子在玩游戏呢,于是问道:“儿子,你在白山惹祸了?”
“什么?惹什么祸了,我怎么可能惹祸呢?”林平南矢口否认道。
但是知子莫若母,就在刚才,钟林枫明显的看到林平南的手一哆嗦,正在玩的cs游戏一枪打偏了,随即被人给爆了,但是钟林枫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就被惯坏了,脾气乖张的很。
“儿子,你要是做了什么事,告诉我,我会帮你处理的,你要是不说,等人家找到门上来,我们就没退路了”。
“哎呀,我说了,没事,真的没事,我能做什么事,不信你问问成功他们,我能惹什么事?”林平南不耐烦的说道。
钟林枫见林平南越是这么说,这就证明真的有事瞒着自己,但是他不肯说,自己问也是白问,于是到了楼下,按照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林夫人,这么快就核实了?”丁长生戴着墨镜,走在江都最大的商场里,边逛街,边给钟林枫回电话。
“你到底是谁,你想怎么样?”
“出来见个面吧,放心,我只是有些事需要林夫人帮忙,其他的真没什么事,如果你觉得没这个必要,也就不用来了,我在江都百货等你,记住,只能是一个人来”。说完,丁长生又挂了电话。
钟林枫无奈,在她的直觉里,儿子一定是做了什么事,从小到大,钟林枫最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志大才疏,到了成年更是吃喝玩乐,但是在京城时由家里人管着,倒是没做出过什么坏事,但是这一次到底出了什么事?
钟林枫没叫车,自己挎着包出了门,然后打车去了江都百货,自己儿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更为关键的是还涉及到自己丈夫,这是她最担心的,政治斗争的残酷,她是这样的家庭出身的,最清楚不过了,那不是请客吃饭,是要掉脑袋的。
丁长生担心有人监听自己,所以当电话震动起来时,迅速的闪进了试衣间里,接听了电话:“喂,我到了,你在哪里?”
“你到二楼服装大卖场来,到时候我就会联系你”。丁长生匆匆挂断了电话,走出试衣间,开始左右选衣服。
丁长生如此小心,其实事实证明他想复杂了,在他看来,林一道得罪了那么多人,他老婆出门,不得有隐形护卫保护着,所以丁长生早早到了楼梯口的一处服装架子旁,一边假装挑选衣服,一边看着上来的人。
终有,见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打扮的雍容华贵,一身的气质,凛然不可触碰的样子,东张西望的看着,丁长生认定这个可能就是钟林枫。
但是为了确认,丁长生还是给她打了个电话,响了几声,等她要接起来时,丁长生就挂了,确定了人就好了,于是走的稍微远一点,藏在一个柱子后面,打电话给钟林枫,说道:“来的挺快啊,挑选一件衣服,看到二十七号试衣间了吗,进去等着”。
丁长生一边盯着钟林枫,一边看着周围是否有人在向她靠近,但是看了半天没有任何人跟着她,这倒是让丁长生有点不相信了,难道钟林枫出门真的没人暗中跟着保护?
整个江都百货大楼二楼全是卖衣服的,而且还不是那种一家一户的商家,整个二层都是敞开的,一眼望去摆着的全是衣服架子,各式各样的衣服,挑选好就可以进试衣间试一试,门口付款走人。
钟林枫随便拿了一件衣服朝着二十七号试衣间走去,她的内心忐忑成一团了,自己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现在她开始有点后悔了,自己要是被骗了怎么办?要是有人对自己不利,自己可就真的没招了。
但是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晚了,就在她刚刚进了试衣间后,后面有人也拿着衣服进去了,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吓得她差点尖叫起来,但是随即被男人捂住了嘴。
“嘘……你要是一出声,我们就谈不成买卖了”。丁长生说道。
“你是谁?”钟林枫虽然没有尖叫,但还是保持着警惕,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口,好像丁长生要侵饭她似得。
“你先看看货,我们再谈也不迟”。说完,丁长生从自己的手机里调出一段视频,将手机递给了钟林枫,这是最直接的能让这个女人安静下来的东西了。
钟林枫接过去一看,顿时傻了眼,视频虽小,但是却足以认出,那就是自己的儿子,这让她有点脸红,因为视频中自己的儿子身无寸缕,正在对一个女孩施虐,那场面自己这个做母亲的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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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也不想在此地久留,于是直接伸手将视频往后拨,直到林平南办完事了,发现女孩死了,这才停下,让钟林枫继续看。
此时钟林枫已经是浑身冰凉,如果说前面的只是丑闻,但是后面的这就是犯罪了,而且是杀头的罪,这可如何是好。
“这个女孩还不到十六岁,未成年,就这么被你儿子糟蹋了不说,还被掐死了,你说该怎么办?”
“你到底是谁?你想怎么样?”钟林枫回头问道,此时丁长生摘掉了墨镜,一副吃定了钟林枫的嘴脸,但是钟林枫顾不得计较这些,为了儿子,什么事她都做得出来,但是看到丁长生的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她就明白,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你们林家家大势大,但是,无论多大的家族,多大的势力,总还是要讲法律的吧,总还是要讲政治的吧,如果一旦这段视频流传出去,你猜猜会有什么后果?”丁长生不紧不慢的问道。
“这位先生,世间无不可就交易之事,说说你的条件吧,要钱,要多少?”钟林枫以为是被人设计了,对方是来讹诈的。
“你错了,我不要钱,我知道什么叫做敲诈勒索罪,这可不轻啊,再说了,我一个党员干部,能做这样的事吗?”丁长生笑笑说道。
“哦?你是想要官,也好说,你是哪里的,回头我会给我老公说,这不是事”。钟林枫眼前一亮,还以为终于找到了可以交易的筹码。
“我也不要官,我自己的工作好好的,但是被你老公逼得太紧,这段视频我存了很多份,还在邮箱里存了一份,如果我不改时间,会定时发送出去,所以,你不要想着拿到视频销毁,没用的,我只要一件事,回去告诉你老公,不要逼人太甚”。
“你到底是谁?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是谁,我才好帮你”。钟林枫问道。
“我叫丁长生,白山市白山区书记,对了,我友情提醒你一句,你老公可能有很多儿子,但是你,恐怕只有林平南一个儿子吧,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丁长生说完,打开试衣间的门,走了出去,留下一脸呆滞的钟林枫。
钟林枫从未听说过这个人,也不知道自己老公干了什么事,怎么会得罪了他,以至于他找到了自己,而且手里有对自己儿子这么不利的证据。
钟林枫确实是想在拿到证据后销毁,甚至杀人灭口的事她也可能干得出来,但是丁长生的话犹在耳,的确,这事不是闹着玩的,钟林枫一下子垮掉了。
回到家后,什么都没做,呆呆的坐到天黑,等林一道下班回来,这才有了点精神,上前替林一道换上鞋,拉着他进了书房。
林一道很吃惊,平时自己老婆可不是这样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老林,你有很多儿子吗?”钟林枫坐在林一道对面,猛然问道。
这话让林一道心里打了个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到林一道这反应,钟林枫心里猛然间想起丁长生的话,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你整天没事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们不就南南一个儿子嘛,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闹着玩呢,对了,问你件事,你最近是不是准备处理一个叫丁长生的人?”钟林枫迅速换了一副笑脸问道。
“丁长生?你怎么知道的,这事和你有关系吗?”林一道又是一愣,今天自己老婆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问这些不着头脑的问题,以前自己工作上的事她是从来不干涉的。
“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吧?”钟林枫不依不饶道。
“有这回事,但是,这是我的工作,林枫,希望你不要干涉这事好不好?这里面的事很复杂,你不懂的”。林一道搪塞道。
“嗯,有多严重?他是违法乱纪了,还是有什么必须要处理的理由吗?”钟林枫继续问道。
她本来想将这事向丈夫和盘托出,但是想到了丁长生的话,自己就多了个心眼,她想知道丁长生这个人对于自己丈夫到底有多重要,如果在处理丁长生和牺牲自己儿子这两方面选一条,自己丈夫会怎么选,所以她没告诉他实情,而是先问问丁长生的问题。
“这是政治,政治上的事你不懂,就不要问了,哎,对了,你怎么突然对他有兴趣了,是不是有人向你说了什么?”林一道问道。
“不错,一个京城的老朋友托我问问你,能不能放过丁长生,他一个小年轻,对你又不造成什么威胁,你干么非得和他过不去?”钟林枫撒谎道。
“谁这么说的?”林一道反问道。
“贺乐蕊,我一个姐妹,你不知道她?”钟林枫笑笑说道。
“贺乐蕊?新世纪集团,她怎么会和丁长生有关系?”林一道问道。
但是随即就意识到自己这话问的有点多余,贺乐蕊一直都和秦振邦不清不楚,而秦振邦的女儿秦墨刚刚和丁长生结婚了,这还不是理由?
但是钟林枫确实不知道这些,贺乐蕊也是她信口说出来的而已,她只是和贺乐蕊关系比较要好,其他男人们之间的事她还真是不大清楚,‘贺乐蕊’只是到了自己嘴边情急之下说出来的罢了。
“我不知道,怎么,这个面子你不打算给?”钟林枫问道。
“我还是那句话,政治上的事你不懂,丁长生这个人没那么简单,我做事有自己的分寸,好了,这件事不要再提了,你告诉贺乐蕊,其他什么都好说,但是这件事,不行,没得商量”。林一道的决绝让钟林枫心里哇凉哇凉的。
她无奈,只得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接下来该怎么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关上卧室的门,躲进卫生间里,又锁上门,打通了丁长生的电话:“喂,丁先生吗,抱歉,我确实是帮不上你,我丈夫,他,他根本不听我的劝,怎么办?”
“是吗?林夫人,那我也帮不上你了,再见”。丁长生生气的挂了电话。
“喂喂,喂……”钟林枫疯了似得又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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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林夫人没有这个能力,那我和你交易也不能得到什么好处,恕我直,你老公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而且林平南这个儿子对他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政治,但是我一个这么小的官,对他有什么威胁?他为什这么对我苦苦相逼,我告诉你,兔子急了也咬人这话不是一句笑话,拜拜”。丁长生虽然接通了钟林枫的电话,但是却不知道对面是真的只有钟林枫一个人,还是两口子都在听,对于这一点,丁长生一直都是保持警惕的。
这次通话,钟林枫一句都没来得及说,但是再打过去的时候,丁长生已经不接电话了,看着桌子上的手机不停的在震动,丁长生很是郁闷,事情没有向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如果是钟林枫一个人在和他联系,林一道现在根本不知道这事,那么问题就麻烦了,很可能钟林枫的影响力根本不足以让林一道让步,自己的如意算盘也就打空了。
钟林枫又回到了客厅里,此时,陈平山来了,看到钟林枫的脸色很不好,他们都是几十年的老关系了,所以问道:“嫂子,身体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平山,老林呢?”
“哦,去洗手间了”。
“平山,嫂子问你件事,丁长生这个人你认识吗?”钟林枫问道。
“认识,有过几面之缘,怎么,嫂子这是……”
“这个丁长生对老林很重要?”钟林枫继续问道。
“这个,怎么说呢?”陈平山不知道钟林枫问丁长生的目的何在,所以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含含糊糊,钟林枫一看就明白了,他这是不想说。
于是勉强笑道:“好了,不想说就算了,不要为难”。说完转身回了卧室,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提着包下了楼,叫了车直奔高铁站去了。
等到林一道回来时,钟林枫已经走了,陈平山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林一道也很纳闷,于是给钟林枫打电话,但是钟林枫已经关机了。
“怎么,闹矛盾了?”陈平山和林一道一起这么多年了,对林家的家庭关系还是比较了解的,钟林枫虽然强势,但是很少能影响林一道,所以他判断可能是在某些问题上和林一道有了矛盾。
“也没什么事,是关于丁长生,她北京的一个姐妹托她给我带个话,希望能放丁长生一马,我没答应,这就不干了,和我生气,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就这样,有小脾气,可能是觉得丢了面子了”。林一道解释道。
“哦,我说呢,刚刚还问我认不认识丁长生呢”。陈平山也没往心里去,于是二人又开始商量其他的事了。
让丁长生没想到的是钟林枫居然这么快就到了白山,而且打电话要和丁长生见面,可是却又没有选择到丁长生的办公室去见面,可能是怕自己老公知道。
钟林枫选择的地点一度让丁长生以为她是在设局,因为告诉丁长生的地点居然是在一家酒店房间里,此时钟林枫丝毫没有设局的意图,她在酒店房间里来回走动着,好像是困兽一般,儿子在视频里做了什么,她一清二楚,当然也知道后果是什么,可是现在唯一能解决这事的也只有求丁长生放儿子一马,一旦公开,不但是儿子的的一辈子难保,林一道也将受到很大的影响,可是自己现在却不能告诉自己丈夫,正像是丁长生说的那样,林平南不一定抵得过林一道的政治欲望。
她来这里就是想问问丁长生,到底怎么得罪林一道了,自己也好帮他,以换取自己儿子的平安,但是自己问林一道,他是不会告诉自己的,来时自己的询问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敲门声将她从焦躁中惊醒,疾步走到门口,掀开猫眼一看,是丁长生,于是拉开门将他让了进去。
“小丁,快坐,喝水吗?”钟林枫从未如此低三下四对人,自己是个红二代,家里的背景和生活的惬意,让她一直都是有公主的毛病,但是形势比人强,自己现在就是一只困兽,想要解开这个谜团,自己唯有放下自己高傲的神态。
“林夫人,我我在江都说的很明白了,你既然不能说服你老公,那么咱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丁长生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无所谓的说道。
“不不,小丁,我的意思是这样,我来呢,就是想知道,你和老林到底有什么矛盾,我也好帮你,为了我儿子,我可以做任何事,你相信我”。钟林枫坐在床边,看着丁长生,诚恳的说道。
丁长生看着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一袭灰蓝色的麻布长裙,虽然岁月的痕迹已经很重,但是露出的半截小腿以及未穿袜子的美丽小脚,还是让人耳目一新的。
“你真的愿意做任何事?”丁长生的眼光肆无忌惮的在钟林枫身上穿梭。
钟林枫看到丁长生的暧昧的目光,一下子明白了丁长生所谓的任何事是什么意思,但是自己绝不是那个意思,她现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自己对这个丁长生一无所知,就这么跑了过来和他见面,更为过分的是,毫无经验的自己居然选择在这样一个地方见面,这不是明摆着的暗示什么吗?
完了,钟林枫想,儿子的事没解决呢,自己现在又身陷险境,如果这个家伙对自己图谋不轨,自己该怎么办?
“你,你什么意思?”钟林枫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有点惊慌的问道。
“我的意思很明白啊,还需要我解释吗?既然你来了,总得有点诚意吧?”丁长生继续说道,他看得出来,钟林枫在他面前还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还不明白牌在谁的手里。
自己就是通过这样的心理战术,将其一点点剥干净,林一道绝对不会想到,他在谋划着对付自己,自己已经在他的后院里点起了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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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我诚心诚意的到这里来,就是希望解决问题的,但是,我做人也是有底线的,你不要太过分了”。钟林枫看到丁长生那色眯眯的样子,焉能不知道丁长生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愤怒的斥责道。
“不要太过分?那你的意思是过分一点不要紧,只要不是太过分就行,是这意思吧?”丁长生笑嘻嘻的说道。
“你……”她发现形势这个东西真是随着人的运气走的,现在运气完全不在自己这边,自己一向是咄咄逼人,何人见了自己不给自己几分面子,但是现在呢,不但是对这个人的轻佻语无力辩驳,更是让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别说是动手了,就连吵架自己都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难怪自己老公对他那样呢,看来这个年轻人的确是有一套。
“你到底想怎么样?”钟林枫失去了耐心,急躁的问道。
丁长生站起身,到了钟林枫面前,弯下腰,随着丁长生的靠近,钟林枫在后退,可是自己向后弯腰也是有限度的,这么做根本无法抵御丁长生的侵扰,如果再继续往后仰,自己就躺在大床上了,到那个时候自己岂不是更加的不堪。
于是,她的腰身直挺挺的停住了,往前一分,不可能,丁长生的脸已经快要贴到了自己脸上,往后一点,也不可能,那就会四仰八叉的躺在大床上,钟林枫的心缩成了一团。
“嗯,味道不错,皮肤也很细腻,平时没少做保养吧?”丁长生不但是行动上给她极大的压力,语上更是不断的挑逗她,让其精神进一步的涣散,渐渐失去了反抗的欲望。
要说反抗,丁长生并未对她有任何的侵犯,要是不反抗,自己又面临这么一种尴尬的境地,实在是进退维谷。
“你放心吧,我对你没兴趣,我刚刚结婚,我的老婆比你漂亮多了,也比你年轻多了,对于你这把干草,我实在是咽不下去”。丁长生说完,悠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好像是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但是刚刚的费力,让钟林枫几乎虚脱,直起腰身时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全是汗水,麻布长裙都被湿透了,她实在是不敢想,如果丁长生针对自己下手,自己是不是该反抗。
但是丁长生的话却像是一把锥子,顷刻间将其幻想扎了无数个窟窿,自己就是一把干草,这个混蛋,居然把自己比作一把干草,真是太过分了。
“你知道中北省的祁凤竹吗?”丁长生归正传,要想让钟林枫为自己所用,必须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交易嘛,世上的任何一件事归根结底都是有理由的,当然了,世上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交易。
“知道一点,好像和林家有什么关系”。钟林枫不怎么关心政治,但是对这个祁凤竹好像有点印象,印象里这个人还去过自己家几次,面见林一道。
“祁凤竹是中北省的首富,曾经的,你该知道,但是你可能不知道的是,祁凤竹有个非常漂亮的老婆叫宇文灵芝,宇文家是一个很大的家族,世代从商,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宇文家和你公公家一直都是很好的同盟关系,但是宇文灵芝却没嫁给林一道,倒是和你结婚了,林一道一直对宇文灵芝念念不忘,甚至在宇文灵芝结婚后,还一直骚扰她,这些都是真的你可以去调查”。丁先生在信口胡诌,但是在女人面前谈论她丈夫的婚外情,这是百分之百的大杀器,而且百分之八十的女人都会或多或少的选择相信,即便是不信,心里也会存警惕之心。
果然,听到丁长生这么说,钟林枫再联想到自己之前听到的那些捕风作影的事情,越发的相信丁长生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
“不知道是不是宇文灵芝不愿意,还是林省长觉得这么偷偷摸摸的不是个办法,所以就对祁凤竹下手了,祁凤竹被判了无期徒刑,不出意外,这辈子都要呆在监狱里了,但是很遗憾的是,宇文灵芝跑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消失的还有祁凤竹的财富,也不知去向,有人说宇文灵芝去了美国,也有人说她去了南美洲,但是无论怎么样,人是不见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钟林枫问道。
“我也觉得和我没关系,我在湖州当开发区主任时,引进了一个中北省的企业,他的老板叫闫培功,这个人之前和祁凤竹是朋友,你丈夫异想天开的把闫培功的企业当做是当年祁凤竹留下来的财富,一味的向我施压,还以为我藏着宇文灵芝,他还是惦记着宇文灵芝不放呢”。丁长生嘲笑的笑笑,说道。
“那宇文灵芝真是在你这里?”钟林枫问道。
“拉倒吧,一个老娘们了,和你差不多,我藏他干嘛,我图她的人还是图她的钱?这么大的风险,我要是找女孩子,找什么样的找不到?”丁长生不屑的说道。
这句话又把钟林枫给伤着了,这个混蛋,什么叫老娘们,自己是老娘们了吗?但是想想丁长生的话,确实是这样。
“我和你老公其实就这么点过节,他逼我交出宇文灵芝,但是我根本没见过这个娘们,你让我交出来什么?但是呢,作为男人,我非常理解林省长的心里在想什么,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当年费尽力气也没得到宇文灵芝,这可能是他这辈子的遗憾了,所以,他现在有权有势了,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实现自己的梦想了”。丁长生嘲讽道。
其实,丁长生,宇文灵芝,林一道,祁凤竹,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比丁长生说的这么简单,但是和女人谈问题,千万不要把简单问题复杂化,要把复杂问题简单化,因为她们的脑容量有限,关注的焦点也有限,丁长生将这个复杂的问题解释为一个男人利用自己的权势想要得到一个女人,不惜搞的人家家破人亡,但是依然不死心,事情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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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个小女孩被林平南意外致死后,贺飞、柯子华两个人的关系迅速升温,而且交往之密切,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这是刘振东反馈来信息。
丁长生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但是他没将林平南杀人这事告诉刘振东,目前为止,除了当事人之外,只有丁长生、安仁、还有一个钟林枫知道,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这事。
柯子华一进贺飞的会所,贺飞像是疯了似得,又像是找到了救星,因为这事太过重大,他们一直都是守口如瓶的,彼此之间也从不谈论那件事。
“这么着急找我干什么?”柯子华见是接到贺飞的电话赶过来的,听语气很紧急,一刻都耽误不得。
“走,去那个房间看看”。贺飞看了看门外,带着柯子华一起去了那间房子,自从出事后,那间房子就被锁了钱起来,里面的一切都是原来的摸样。
“出什么事了?”柯子华和贺飞进了那间房子,柯子华看了看周围,问道。
“你看看这里”。贺飞指着中央空调的出风口,说道。
柯子华站在椅子上,拿开了空调出风口,一个摄像头就藏在挡板后面,可以说对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应该是记录的很清楚,但是现在断电了,存储卡也没有了,柯子华的头皮一下子就炸开了。
“这是谁安装的?”柯子华下来椅子,问道。
“不知道,昨天,把事情处理完后,我想检查一下这个房间,然后把这间房子给拆掉,但是却发现了这个东西,而且我的一个手下,叫安仁的,失踪了,一天一夜联系不上了,手机始终打不通”。贺飞心有余悸的说道。
“你怀疑是他安装的这个东西,把录像拿走了?”柯子华心里一阵憋闷,自己打了那么多年的雁,但是这一次怕是最为被动的时候了。
“有可能,这方面的事,一直都是他安排的,包括那个女孩也是他招来的,这家伙知道我不少事,但是现在却不见了,我担心的是那晚的事情被录下来了,这就麻烦了”。贺飞寒着脸说道。
“的确是够麻烦的,但是现在要找到这个人,你觉得那东西还在他手里吗?”柯子华像是在问贺飞,又像是在问自己,很明显,如果安仁一直都是贺飞的人,那么他就不会在这间房子里安装摄像头,如果不是贺飞的人了,那他会是谁的人?
“你是说这家伙背后有人指使?”贺飞不笨,一下子就明白了柯子华话里有话。
“丁长生最近在忙什么呢?”柯子华嘀咕道。
“你的意思是说丁长生在背后捣鼓这事?不大可能吧,我可是听说这家伙在会议上顶撞了林平南的老子,林省长建议市委换掉丁长生,他现在有事没事往省里跑,好像是在为这事操心呢,还能顾得上我们?”贺飞对柯子华的估计有点不信,说道。
“不知道,我只是问问,有些事很奇怪,算了,你通过你的渠道,我通过我的手段,赶紧找到这个安仁,另外,这个地方赶紧拆掉,不留痕迹”。柯子华吩咐道。
虽然丁长生说话阴损,但是好歹是对自己没什么想法,这让钟林枫放松了不少,又恢复了雍容华贵的贵妇形象,精神头也比之前好多了。
“丁长生,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绝不会让老林得逞,但是你要是骗我呢?”钟林枫冷静下来后,头脑里的理智又占据了上风。
“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林平南犯的这事,不是死罪,也是坐牢的命,我知道,你们林家厉害,就算是关进监狱去,也能弄出来,但是别忘了,现在的舆论也能杀死人,就算是你们林家不要脸,我相信林家不是到处都是朋友吧,难道就没有想看着你们林家倒霉的人?所以,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耐心很有限,工作很忙,不希望这件事出尔反尔”。丁长生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些话如卸骨弯刀,每一刀都砍在最要命的地方,这让钟林枫不得不再次认识这个年轻人,心机之深,看问题之透,怕是没多少人年轻人能比得上他。
小小年纪,玩弄政治在股掌之间,这也是一种本事,钟林枫再想想自己的儿子,出身政治世家居然能干出这样的勾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的,当然了,林一道这根上梁不正,也是林平南这根下梁歪的重要原因。
可是自己丈夫那里该如何博弈,这也是一个未知数,她了解自己的丈夫,那是一个为了政治可以舍弃一切的人,仿佛他就是为了政治而生的,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挡其政治生涯。
如果把自己儿子杀人的事告诉他,说不定为了博取政治上的得分,还不如正常的程序来的轻快,到时候儿子可就是真的没有活路了,想到这里,钟林枫心里一片死灰。
“你回来了?下午去哪了?”林一道看到自己老婆去而复返,还以为她回北京了呢,但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又回来了。
“我出去散了散心,你还没睡?”钟林枫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林一道看到老婆的举动很是不寻常,但是也知道她的脾气,她要是不想说,别人再问也是白搭。
钟林枫洗了澡,然后上床睡觉了,不大一会,林一道也上了床,虽然关上了灯,但是相互间都能感觉到对方都没睡着。
“可以谈谈吗?”钟林枫率先说道。
“可以,谈什么?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情绪不大对劲,没有什么事吧?”林一道翻了个身,看着身旁的钟林枫,问道。
“没事,我们谈谈宇文灵芝吧,你们认识很久了吗?在我之前,还是在我之后?”钟林枫这个问题不亚于在床上点了一个炮仗,把林一道吓了一跳,怎么这个时候提起这个问题?
而且她怎么知道宇文灵芝的,谁告诉她的?出去了这么一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到底见了谁?这一连串的问号在林一道的脑子里盘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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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暂时还没想动贺飞,但是刘振东传来的消息是贺飞和柯子华俩个人的接触开始密集起来,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事,而且刘振东觉察到局里有几个人时常被柯子华叫走,虽然是在下班时间,但是刘振东还是多了个心眼,想要知道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这绝不是一般的同事聚会。
很明显,他们在密谋着什么事情。
本来林一道那边没有任何的进展,丁长生想再等一等,等到钟林枫做出决定,但是钟林枫走了之后也没有任何的消息,这让丁长生有点急躁。
可是这时发生了另外一件事,让丁长生彻底失去了耐心,因为就在下午秦墨和闫荔出去逛街时,不知道怎么又遇到了贺飞,这小子死心不改,居然又想骚扰秦墨。
虽然因为林平南的事情贺飞老实了几天,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发现并没有任何事情,这让他的胆子又大了起来,正好是在上街吃饭时遇到了闫荔和秦墨在逛街买东西。
“哎呦,这么巧啊,又遇到了”。贺飞上前截住了秦墨的去路,说道。
“滚开,再不滚我不客气了”。闫荔上前一步,挡在了秦墨面前,说道。
“哎呦,这个性子还挺烈,不过我喜欢,这样才最有味道了,走吧,相请不如偶遇,去我会所起玩玩,反正这白山也没什么好玩的”。
“谢了,让开,闫荔,我们走”。秦墨绕过了贺飞,向前走去。
贺飞自以为自己在白山很混得开,其实他这时候也知道了秦墨已经和丁长生登记结婚,这是柯子华告诉他的,但是这却更加的让其兴奋,如果以前名义上是丁长生的老婆,他就很有兴趣,但是现在是丁长生的正儿八经的妻子了,要是能把丁长生的老婆搞到手,那才是对丁长生最大的打击,也算是报了自己的这么多年的仇了。
“我知道,你现在是丁长生的老婆了,但是,你也该知道我在白山是个什么人,你要是想要你的丈夫在白山混下去,晚上就到我的会所来,我等着你,否则的话,我真的不敢保证你老公的位置能保得住”。贺飞在秦墨身后嚣张的说道。
秦墨也只是那么一听,丁长生什么本事秦墨不知道,但是秦墨没有像个泼妇似得在街上和贺飞理论,但是贺飞却看到秦墨停顿了一下,他自以为自己这次是真的镇住秦墨了,所以他认定秦墨会乖乖到俱乐部来找自己的,想到这里,心里就更加的痒痒了。
刘振东接到丁长生的电话,迅速到了他的办公室。
“出什么事了,丁局”。刘振东气喘吁吁的问道。
丁长生没说话,先给刘振东倒了杯水,然后问道:“你现在手底下能有多少人是完全把握的?”
“时间太短,不超过二十人,而且都是我这段时间从基层派出所调来的,忠诚度这东西还是需要时间考验的,怎么了,是不是要用人?”刘振东问道。
“嗯,我想对贺飞下手,你来看看这东西”。丁长生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将林平南杀人的那段视频给刘振东看,刘振东也算是他过命的交情了,不该瞒着他,因为要做的很多事都要用到刘振东,如果不给个解释,刘振东心里也难免会有嘀咕。
所以,有件事很重要,那就是当领导的,要想部下为你卖命,非得明示为什么这么做,让部下知道这么做的道理在哪里,这样做起事来就会同心同德,事半功倍。
否则,在相互猜忌和揣摩中浪费的时足以将很多事都做好了,丁长生不想刘振东有顾忌,因为他是警察,做事是有分寸的,犯法的事决不能让刘振东做,丁长生宁肯自己去做。
刘振东耐心的看完,惊呆了,这段视频足以将贺飞三人送进监狱,但是现在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尸体被怎么处理了,所以必须要把贺飞弄来。
“如果现在公开对贺飞动手,我们的力量不够,贺飞那个俱乐部到底有多少内幕,我们现在还没有侦查清楚,而且贺飞的身份也是个麻烦,可能我们这边还没行动,那边就开始有讲情的或者是知道内情了,很可能就打草惊蛇了”。刘振东沉吟着说道。
丁长生想了一会,也是这个道理,对贺飞公开动手必须证据确凿,否则就是夹生饭,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所以必须一击而中,而刘振东这里的力量也是个问题,所以公开动手不可能。
“丁局,既然是想从贺飞下手,那就只抓贺飞,把这小子摁住,不怕他不说出来那女孩的尸体在哪里,到时起获尸体后,证据就有了,但是丁局,这风险很大的,贺飞不是杀人者,顶多是个包庇犯,其他两人怎么办?你可得计划清楚了”。刘振东担心的说道。
柯子华他倒是不担心,但是林平南这个情况比较负责,一旦爆出去,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我明白,你安排你信得过的人先摁住贺飞,其他的我来处理,另外,人不要太多,逮住后,不要关在白山,秘密押往湖州,那边你熟人多,另外和兰局长打好招呼”。丁长生说道,他现在发现,无论自己身在哪里,湖州都是自己的大本营。
“行,那我去安排了,我亲自去布置”。刘振东说道。
丁长生点点头,目前来看,怎么处理林平南是最后的决定,虽然不愿意现在就决裂,但是面对林一道的压力,丁长生终于是决定铤而走险了。
看看这办公室,自己还没完全熟悉过来,白山区的很多事现在自己都是放养状态,陈敬山也看出自己不是处处争权的人了,反倒是和丁长生相处的比以前好多了,不时向丁长生汇报情况,丁长生一般都是看看就按照陈敬山的建议批示了。
很明显,一旦将林平南的事爆出去,自己这个区委书记很难再做下去,只是下一步怎么走,自己还真是没想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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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中可能会面临很多死局,看上去无解,但是却又不得不往前走,因为呆在原地你看到的永远都是事情的一个面,只有不断的移动,你才能看清事情的其他面,这里面也许久蕴藏着机会,这是丁长生看拳击比赛时悟出的道理。
其实道理都是相通的,只是个人的感悟不同罢了。
身份不同,地位不同,看事情看人的角度亦不同,就像是贺飞,本可以靠着自己叔叔的势力,像成功一样,成为一个商人,待到自己叔叔退下去后,移居海外,做个富家翁,这是最好的结局,环顾身边,这样的人不少。
但是贺飞自持自己在白山市有地位有势力的,根本没将丁长生放在眼里,尤其是在帮着林平南处理完那个女孩的尸体后,更是自以为攀上了林家的高枝,再加上林一道刚刚巡视完白山,白山市内圈子里流传的各种对丁长生不利的传,使得贺飞更加的嚣张。
“最近局势很复杂,你自己要小心点,不要惹出麻烦来”。贺飞在晚上去看望自己的叔叔时,被告诫道。
“叔叔,照你看,这次唐炳坤能糊弄过去吗,我怎么听说林省长对他很不满?”贺飞问道。
“是不满,但是唐炳坤背后是印千华,梁文祥不点头,林一道又能奈何,倒是你,创城的工程你拿了不少,都给我做好,不要在这上面出事,我担心有人会在这上面做文章”。贺明宣严厉的看着自己这个侄子,叮嘱道。
“叔,你放心吧,我知道,现在乱的很,没人会注意到这事的,再说了,这么大的工程,市里这些人,谁没伸手?”贺飞满不在乎的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就怕有人针对我们,前几天我听到一个消息,丁长生已经让人对白山区内的项目开展审计和纪委巡查了,而且也向老唐做建议这么做,我担心老唐为了撇清自己也这么做,那到时候就不见得不会出问题,所以万事还是小心为好”。贺明宣说道。
“嗯,我知道了,唉,丁长生这个混蛋,到哪里都有他,真是想找个机会除掉他,妈的,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田地”。贺飞发狠的说道。
“混账,胡说什么呢,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还好意思埋怨别人?要不是林春晓挡着你,你是要进监狱的,丁长生替你背了黑锅,你还好意思说这话”。贺明宣虽然也想将丁长生踢出白山,但是却没有自己侄子这么狠毒,除掉丁长生,这话能随便说吗?现在看来,把贺飞从仕途上踢出来也好,像这样好勇斗狠,没脑子的人在仕途上早晚吃大亏。
“我说着玩呢,你看看你生什么气啊,好了,不和你聊了,来一次训一次”。说完,贺飞起身离开了贺明宣家,气的贺明宣把杯子顿在茶几上,看着门外黑漆漆的夜晚,一时间有点喘不上气来。
贺飞气呼呼的开着跑车离开了市委家属院,但是拐过一条街时,和一辆丰田车发生了剧烈的摩擦,还别说,这一次,真不赖贺飞,一看就是丰田车强行并道造成的,贺飞正在气头上,而且丰田司机下来后也不看看情况,开口就骂贺飞找死,追了他的尾。
这下把贺飞给气的,上去就要打丰田司机,但是丰田司机根本不和他对打,简单招呼了一下,转身朝旁边小巷子里跑去,贺飞不知是计,等到追的不见人影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人设计了。
可是就在想回头时,迎面一只麻袋罩了过来,然后是一阵拳打脚踢,打的贺飞蜷成了一团,正好可以装在麻袋里,此时两辆被撞的车已经被人开走了,好像从来没发生过车祸一样。
贺飞在整个过程中是清醒的,只知道自己被丢在了汽车后背箱里,汽车一直开,也不知道开了多久,终于是停下了下来。
这个时候贺飞真的害怕了,自己得罪的人不少,但是这些人到底是谁,贺飞一点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终于,麻袋被摘了下去,强烈的光线让贺飞有点不习惯了,可是终究还是有习惯的时候,于是,在经历了慢慢眯着眼到睁开眼,眼前的一切让贺飞心里有点绝望,这里居然是一处废弃的工厂,这也印证了他的猜测,这是有人来寻仇了,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将自己弄到这里来,事情肯定不简单。
“你是贺飞吧?”他的面前,坐着一个男人,看上去很精神。
“是,各位大哥,你们这是,我贺飞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请画出个道道来,我贺飞只要拿得出,肯定不会吝啬的”。贺飞想着,把自己绑到这个地方来,肯定是为了钱,就算不是为了钱,自己提出来要用钱解决,对方可能也会搂草打兔子,可能会同意,那么只要是要自己筹钱,自己就有机会通知自己人,到时候自己就有获救的可能性。
最怕的是对方什么都不要,然后直接挖个坑将自己埋在这里,恐怕只有几十年后,等自己尸骨无存了,这里搞开发了,倒是有可能让自己重见天日,到了这个地步,唯有自己的命是最重要的。
“你有很多钱吗?”男人看着贺飞,笑笑,问道。
“不,我没有很多钱,但是如果各位要的话,我尽力去筹借,怎么都行,各位大哥,说个数”。
“也行,先拿两千万吧”。男人一张嘴就是两千万,即便是再不心疼钱,那钱也是自己一分一厘收刮来的,贺飞要是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两千万?这位大哥,这个我真没那么多……”
“哦?讨价还价,再加一千万,三千万,把电话给他,看着点时间,别过了时间被人定位”。男人吩咐道。
其中一个人拿着手机走了过来,问道:“打给谁?”
贺飞想了一圈,打给谁?谁比较机灵点,但是想了一圈,也没想起一个合适的人选,到最后决定打给柯子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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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打过去了,但是一直都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贺飞心里不停的咒骂,奶奶的,关键时刻怎么会掉链子,这个王八蛋不知道去哪里鬼混去了。
“算了,待会再说打电话的事”。男人看了看贺飞,然后当着贺飞的面,撕掉了自己脸上的一层薄薄的人造皮,吓得贺飞胆子都要炸了,我靠,还真的有这种东西,刚刚可能是自己太过紧张,居然没有发现这人还带着人皮面具。
但是随着面具揭下来后,贺飞终于是看清了此人的脸,心里反倒是放松了不少,因为此人他认识,可是稍微一想,心又开始往下沉,既然对方敢以真面目示人,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去了?对方很可能会杀人灭口。
“怎么是你?”贺飞问道。
“贺总,没想到吧,我也以为不会再和贺总见面了,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凑巧,我们交易了好多次了,一直都是阿虎和你交易,可是阿虎现在在哪里?”来人掐住了贺飞的脖子,手劲之大,让贺飞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我,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贺飞极力想要呼吸,但是咽喉部位被卡住,呼吸基本毫无可能。
没错,这个人是阿狼,因为阿虎失去了消息,阿龙他们在国内的出货受到了灭顶之灾,阿龙不得已,让阿狼回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据阿龙安排在白山的线人,阿虎存放度品和钱的地点被人给端了。
而根据侥幸跑出去的阿虎的司机说,这件事很可能和贺飞有关系,这就是贺飞被阿狼绑到这里来的原因,此时他不知道的是,地点已经在中北省了。
阿狼见贺飞快要憋死了,松开了他,但是贺飞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好一会才缓过来。
“我们交易的次数不少了,相互之间还有点信任吧,阿虎被人杀了,但不是警察杀的,我在警局有内线,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绝不是我,我杀了阿虎有什么好处,那些东西都没有落在我手里,我有病啊?”贺飞气愤的说道。
“那是谁?”阿狼仔细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但是贺飞现在所说的事情有待证实,自己不能听他一面之词,自己以后就要留在国内负责接替阿虎经营国内的网络了,但是阿虎消失的太过突然,很多事都没有向任何人交代,所以阿狼是举步维艰,货发不出去,就没有钱进来,也就没有钱给老大汇出去,这是个恶性循环,这就意味着阿龙在国外没钱进货。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倒是可以和你联系人问问,就是我刚刚打电话的人,他是白山市局的副局长,这件事应该知道”。贺飞争取一切机会为自己活命增加筹码。
“你刚刚给警察打电话?”阿狼一听,立马火冒三丈,这还了得,这个贺飞简直是太大胆子了。
“你放心吧,这是我哥们,我们之间关系很好,对了,你先把我松开,我又跑不了,这样捆着太难受了”。贺飞对阿狼央求道。
阿狼朝自己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过去解开了贺飞的手脚。
“那个,咱们商量一下,你这次来是调查阿虎的死呢,还是想继续交易,如果调查阿虎的死怎么回事,我可以让我那哥们帮你查查,这件事是白山区分局处理的,现在白山区分局换了头了,但是他之前还有人在里面,可以帮你查,如果你是想继续交易,在白山,除了我,你找不到其他人可以有我这么大的消费量”。这是贺飞保命的筹码,的确是这样,在白山,还真的没人可以替代贺飞和他交易。
阿虎死了可以慢慢调查,但是出货无疑是目前最大的障碍,贺飞这么一说,阿狼的确是动心了。
“你要的货太少了”。阿狼似乎不为所动,说道。
“一个白山的确是消费不了那么多的货,但是我正在往其他地区渗透,你可以把货给我,我慢慢可以渗透到湖州,中北省也可以,海阳县紧挨着中北省了,从那里往中北省运货很容易,我这个本地人比你们往那边走货要好操作的多,你信不?”贺飞拼命的展示自己的实力,以便证明自己的实力,这样才可能让阿狼放过自己。
“那你最多可以要多少?”阿狼问道,因为出货的压力,现在已经超过了调查阿虎的死因了。
“增加一倍多,每次五十公斤,怎么样,现金交易”。贺飞说道。
“这倒是可以考虑,你确定你能吃的进去?”阿狼问道。
“那是我的问题,你拿钱走人就是了”。贺飞自信满满的说道。
“很好,打电话,把你的警察朋友叫来,我要见见他”。阿狼说道。
“这是什么地方?”贺飞问道。
“你问那么多干么?”阿狼警惕道。
“我的建议是回白山见面,不论这是哪里,我叫他来,他也不回来的,这种见面只能是出其不意,到这里来,这么远,他傻啊?”贺飞反问道。
阿狼一想,的确是这样,但是要去白山的话,危险性还是有的,阿狼和其他人不同的就是这个人多疑,和狼这种畜生是一样的性格。
“可以,向你打听个人,有个叫丁长生的,你认识吗?”阿狼问道。
“丁长生?认识,你也认识他?”贺飞吃了一惊,丁长生居然认识这些毒贩子,这倒是一个很大的收获,这小子底子也不清白啊。
“听说他也在白山?”阿狼继续问道。
“你们是什么关系?”贺飞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劲啊,反问道。
“我们是什么关系不重要,我想知道这个人的一切消息,我在白山可能呆几天,你到时候告诉我就行了”。阿狼语气飘渺的说道。
此时贺飞可以认定,阿狼和丁长生绝不是朋友,这么看起来倒是死对头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丁长生,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我一直都在想你会怎么死,没想到,借刀杀人才是最好的方式。
“你放心吧,我保证办到”。
“嗯,很好,你问问你的朋友,阿虎火化了没有,如果没有,安排个时间,我想见见他”。阿狼最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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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接到刘振东的汇报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刘振东做事还是很严谨的,在没有证实前,一般不会做出推论性的结论。
贺飞被绑架了,这怎么可能呢,而且还是在闹市区被带走了,这真是有点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你确定他是被绑架的?不是自己做戏吧,对了,你们暗中调查是不是惊动他了?”丁长生疑问道。
“不会,现在千里马俱乐部一切运作正常,好像他们内部也没人知道贺飞被绑架的事情,跟着的人跟丢了,这才汇报给我,根据各个路口的视频监控,现在已经出了省了,往中北省方向开去了,目前下落不明”。刘振东说道。
“你估计是谁的可能性比较大,立刻梳理一遍,看看贺飞和中北省那边有没有生意上的来往,是不是得罪了那边的人”。
“行,我这就去布置,另外,贺飞的车也找到了,车内有翻动的迹象,这也证明了我们的猜测”。
“如果真是绑架的话,怎么着也得先侦查清楚贺飞的活动轨迹,你们派人跟着贺飞,就没发现有人也跟着他吗?”丁长生问道。
刘振东很惭愧的摇摇头,没说话,看来他手下的那些人都不怎么有用,如果对方真的也侦察了贺飞的活动轨迹,那么很明显,那两名警察没被干掉就不错了,这也等于是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绑走了人。
从路口的视频可以看出来,手段非常熟练,配合很默契,像是干这一行的老手了。
“这就需要你尽快排查出来,对了,最近没有再发现有夜晚绑架女孩子的事情吧?”
“还没有,但是那几个案子也没进展,市局还在侦查,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嗯,你去忙吧,有了消息立刻给我打电话”。丁长生吩咐道。
就在刘振东忙着侦查贺飞绑架案时,没想到的是贺飞和阿狼一行人暗地里回到了白山市,并且在刘振东派去的人眼皮底下又回到了千里马俱乐部,但是却不是从正门进去的,而是从旁边的一座宅院里的地下室回去的。
“这里是玩牌的地方,你们随便玩,赢了是你们的,输了算我的,你们在这里等一会,我去打电话叫我那哥们来”。贺飞说道。
“就在这里打,不许出去”。阿狼的随从说道。
贺飞看了阿狼一眼,但是阿狼却摆摆手,示意贺飞出去打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要是贺飞敢耍花招,自己分分钟就可以弄死他,现在出货压力很大,所以有这么一个现成的渠道,阿狼不想断了这根线。
柯子华早晨是接到了贺飞的电话,但是没接,是因为人正在成功家里,他不想让成功知道自己和贺飞关系多亲密,更不会让成功知道自己已经攀上了林省长家的少爷,所以表面上什么都没发生,但是柯子华的心境毕竟不是以前了。
从成功家里出来后,贺飞再也没有打过来电话,柯子华当然也没有再回过去,只是到了晚上,贺飞再次打来电话,这一次柯子华不得不接了,因为贺飞接二连三的打了三次,不得不接。
“喂,什么事?”柯子华低声道。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找你,你现在到我俱乐部来一趟吧”。贺飞非常急促的说道。
“这么晚了,到底什么事?”柯子华不耐烦的问道。
“我有一笔大买卖,一个人做不了,需要找人合作,我们合作怎么样?”贺飞诱惑到,从这一段时间的接触,贺飞已经将柯子华这人看透了,贪财好色。
比如来自己这里,赌钱从来不带本钱,赢了全部拿走,只要自己这里有新来的小姑娘,这小子一准过来尝鲜,而且有时候还叫俩,也不怕精尽人亡。
对付这样的人,贺飞早就是驾轻就熟了,赌钱能赌多少钱,你只要是好意思,你拿走就是了,再说了,贺飞敢开赌场,还能没几个出老千的高手,所以贺飞虽然让柯子华在这里白吃白玩,可是那也是有限度的,玩到一定程度,那些出牌师父门就开始出老千了,所以柯子华虽然在这里赌钱,可是却并不是可以想赢多少赢多少。
柯子华看了看表,还是开车到了贺飞的俱乐部,直接被贺飞带进了地下室,这样一来,柯子华想跑都没门了。
“柯局,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这位是阿狼,这位就是我说的柯局长”。把柯子华叫到了阿狼的休息室,给他们介绍道。
“这位兄弟,我怎么看着你很面熟啊?”柯子华看了看阿狼,然后又看了看阿狼身后的几人,说道。
“呵呵,柯局长是公安系统的人,我的通缉令在全国都是有效的,所以,柯局看我面熟也很正常”。阿狼不慌不忙的说道,仿佛是在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柯子华毕竟是一名警察,此时经阿狼这么一说,猛然间想起来,这人是四个全国a级通缉犯之一,突然向腰间摸去,但是还没摸到自己的枪,发现自己的脑袋被人用枪指着了,冰冷的枪口对着自己的脑袋,这一刻柯子华才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计了,确切来说是被贺飞这个王八蛋算计了。
“哎哎,这是干什么,放下枪,我们是来谈生意的,又不是来拼命的,柯局,看在我的面子上,咱先谈完事再说其他的好不好”。贺飞拼命打圆场。
柯子华看到目前的情况,自己是出于绝对的下风,如果硬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于是默不作声,也就是默认了,但是对方的人仍然是把他的枪给下了。
“贺飞,你搞什么名堂?”柯子华恨恨的问道。
“其实很简单,柯局,我和这位阿狼兄弟有些生意上的事,但是呢我自己做不了,想和你合作,每年一百万的分红怎么样,而且我可以先把分红给你,这样你就放心了吧”。说着,贺飞从脚下提上来一个密码箱,打开一开,里面全是一百元的钞票。
柯子华瞬间就沉寂下去了,一百万,到底是什么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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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飞,你知道我是什么人,犯法的事我不做,你也不要来找我,否则,我可是会翻脸的”。柯子华还捂着最后一块遮羞布不肯撕下来。
贺飞笑笑,然后拉着柯子华出了门,到了另外一个房间,此时柯子华更是不给贺飞好脸色。
“到底怎么回事,你想把老子害死吗?”柯子华恼怒道。
“哎哎哎,我说柯局长,说话客气点,你和谁称老子呢?是要当我贺飞的老子吗?我叫你来是想给你介绍一笔生意,你看看你,干什么啊,千里为官只为财,柯局长,要是单单凭你的那点工资,你能住得起那么大的房子,你老婆孩子能去国外居住,所以,咱就别较真了,阿狼急着出货,所以我们可以压低一下价格,别的方面我不指望你,你也不方便,只是我的货往北走,往湖州方面去,到时候你给打个招呼就行了”。贺飞诱惑道。
“你到底是什么货?”柯子华问道,虽然内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还是想问清楚。
“白粉”。贺飞沉下脸来,说道。
“我靠,贺飞,你真是要钱不要命啊,那玩意随便碰的吗?”柯子华急切的说道。
“柯局,我已经做了,你去举报我吗?干不干,一句话”。贺飞下了最后通牒道。
“三百万,每年三百万”。柯子华沉吟了一下,说道。
“两百万”。贺飞还价道。
“成交,但是我先声明,我只是负责打招呼,其他的事我一概不沾”。
“行,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对了,你还得帮我个忙,其实是帮阿狼的忙,那个叫阿虎的毒犯火化了没有,他想见见,他们之前是战友,想最后告别一下”。贺飞说道。
“还没火化,不过早就运到殡仪馆去了,他们直接去看见就是了,还用我打招呼吗?”
“那行,我知道了,不过,这次阿狼来,还要处理一件事,很可能和丁长生有关系,我们不参加这事,他们狗咬狗,都死了才好呢”。贺飞嘿嘿的笑道,想起阿狼妈的居然敢把自己绑到中北省去,要不是阿狼急着出货,自己还有点用,否则现在可能都成了灰了。
阿狼没有再和柯子华见面,因为柯子华和贺飞见完面就走了,贺飞回到原来的房间,见了阿狼,说道:“来杯香槟吧,庆祝一下,阿狼先生,我们以后的货可能要的多一点,你备好货就行了,有了老柯帮助,我相信我们的货会销售的很好”。贺飞笑呵呵的说道。
“很好,贺飞,我希望你不要骗我,否则,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你放心吧,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怎么可能出尔反尔呢,走吧,我们边喝酒边看表演去”。贺飞拉起阿狼的手向隔壁的房间走去。
虽然这里已经是地下室了,但是没想到到了一处拐角处,居然还有一道下去的楼梯,为了打消阿狼的警惕,贺飞走在了最前面,底下的地下室虽然不及上面宽敞,但是却干净的很,进门都要穿上鞋套,戴上口罩。
开始时,阿狼以为这里是一处制毒加工车间,但是没想到的是这里居然是一半大厅,一半用玻璃将一个房间封起来,虽然有玻璃,但是可以双向看的很清楚。
“这是什么地方?”阿狼看了看周围,问道。
“你待会就知道了,表演马上就开始”。很明显,这里平时只有贺飞一个人看,因为这里只有一只沙发,所以两人都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玻璃屋即将开始的表演。
不一会,一个男人先出现了,他的手里拉着一根锁链,而这个男人带着一个黄金面罩,但是锁链的另一端拴在一个女人的脖子上,女人是爬着出场的,即便是阿狼在国外没少进入到各式各样的欢场,但是这样的刺激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
女人的后面跟着一个人,扛着一台摄影机在不停的拍摄,将这一些都记录下来了。
阿狼明白了,这个场所是一个真人秀,只是这里好像只有贺飞一个人可以观看而已。
“为什么不多介绍点观众来,那样会比楼上的赌场更加赚钱,完全可以发展一些高端客户”。阿狼建议道,在过完有很多这样的模式,只是他没有亲眼见过,因为那都是很私密的,都是熟人介绍熟人,生人是进不去的。
“观众很多,但是却不是现在,每一场的表演都被录下来了,拿到东南亚和日本韩国,都是很畅销的录影带,比邀请观众到这里来看赚钱多了,而且安全的多,你是第一哥除他们之外到这里来看的观众,这是我们合作的诚意”。贺飞说道,此时男人已经将女人踩在脚下开始施虐了。
“这些演员来自哪里?”阿狼问道。
“这个嘛,秘密”。贺飞看了阿狼那个一眼,笑道。
如果那晚丁长生没将曹冰救下,说不定今天来这里表演的很可能就是曹冰,这几个女人被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通过这种现场表演满足贺飞的变态,有时候他也会加入进去,只是没人拍摄罢了。
其实,从这个俱乐部建好,在这里表演的女人不下数十人,可是直到前段时间,贺飞才敢在本地物色女人,可是自从曹冰那次失手后,再也没有在本地物色女人,那些来自外地的女人去了哪里?
阿狼还注意到,这里搭建的很像是一家医院,没错,这些表演完的女人,或者是录音带反响不好的女人,通过国际器官地下黑市的交易,将女人的体检资料上传到网站,就会有人上门谈生意。
或许没人注意,时不时会有些看上去病歪歪的人到这里来,但是到了本地后就消失了,过一段时间后,再走出去时,已经基本恢复了健康,在本地完成器官移植是最好的方式,贺飞所干的事,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当然了,这一切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完成的。
他派人到本地和外地体检机构收集体检信息,目的就在于有的放矢,以最小的代价谋取最大的利益,在这个个人信息被人肆无忌惮贩卖的时代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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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一般人,就算是阿狼这个杀人如麻的特种兵,看到这一切都感到脊背一片冰凉,这个贺飞比看上去更混蛋,自己以后真的要多加小心此人,本来贺飞是想讨好一下阿狼的,但是没想到起到了反作用。
到了地上,贺飞接到了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就是殡仪馆几号冷库,几号冰柜,那里存放着阿虎的尸体,因为还没完全结案,而且也联系不上阿虎的家属,最有可能的下场就是捐给医学院或者是医院做研究解刨使用。
“这是你要的信息,你可以去看看,我就不陪你去了”。贺飞将地址给了阿狼,自己可不想大半夜的再去冒险。
昨晚给阿狼的人带走,这一天一夜都是处在高度紧张中,一点都没有好好休息,所以还是找个妞放松一下,好好休息。
黑暗的殡仪馆里,一个老头坐在门口的保安室里,看到有人朝着保安室走了过来,大晚上的还带着个帽子,老头警惕性很高,一看不对劲就要报警,不料走过来的那个人是诱饵,真正袭击他的人在身后。
一个手刀就将其砍到了,然后从保安室里拿出了钥匙,两人迅速的找到了阿虎存放尸体的冰柜,拉开一看,脸上全是冰霜,可是眉心处的一个伤口清晰可见。
另外一个伤口在胸口处,看的出来,都是近距离射杀,玩枪的人对枪口都很敏感,所以阿狼一看伤口就皱起了眉头。
如此专业的射杀,毫无拖泥带水,凶手不是警察就是军人,而且一定是经历过枪械的训练,阿虎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死的,毫无疑问,阿虎可能也没有想到对方会开枪。
“老板,要不要把人带走?”他的跟班问道。
“算了都是军人,哪里死了哪里迈,没这个必要了,而且如果把人带走,警察一定知道是我们来过了,没必要惹那个麻烦了,走吧,去找到监控室,把硬盘拆下来带走”。阿狼最后看了一眼阿虎,推上了冰柜的门。
原本只是想看一看,但是阿狼的内心却因为这次探视而变得复杂起来,因为从中枪的位置来分析,对方很冷静,几乎是在屠杀,能做到这一点的还能有谁呢,即便是警察,也很难做到这一点,因为大陆的警察敢杀人的没多少,真正每天和枪为伍,但是又有多少拔枪的机会?
阿狼做了一个令他都感到胆寒的假设,阿虎有可能是死在了丁长生的枪下,虽然自己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通过和丁长生交手的这几次,他深深的感到,这个人深不可测,而且心狠手辣,阿虎怎么会遇到了丁长生,来白山交易应该是很秘密的,可是为什么阿虎会被人盯上呢?
这里面有没有报信的可能性,贺飞和丁长生到底是什么关系,真的像是贺飞说的样势不两立吗?他发现,自己对白山还是太陌生了,陌生到自己都开始有点害怕了,因为兄弟四个如今只剩下两人了,大哥远在金三角,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那自己呢?如果阿虎是死在了丁长生手里,那么这家伙肯定会防着自己呢,或者是通过监视贺飞来获取了阿虎的信息,那么自己这次和贺飞见面,就危险了。
“老大,去哪里?”
“走,立刻离开白山,去湖州吧”。阿狼果断的决定道。
阿狼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此时贺飞的确是又一次进入了警方的视线,而且这一次是丁长生和刘振东带队,秘密抓捕贺飞。
不过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贺飞被带走后,再无消息,他是带着一个女人到了郊区的别墅里,但是女人去洗澡时,贺飞就被潜入别墅的警察带走了,而且来的只有三人,除了刘振东和丁长生,就是一个刘振东从湖州带来的警察,白山的警察一个没用。
贺飞那叫一个郁闷,一连两天,被绑架了两次,而且这一次带的是头套,还好点,又一次被塞进了后备箱,这一次依然是不停的开车。
终于,车停了,然后把贺飞给拖了出来,还没摘下头套呢,贺飞就骂起来了:“阿狼,你这不守信用的东西,我们不是谈好了吗,怎么又绑我,你他娘的到底什么意思?”
本来刘振东都要摘下贺飞的头套了,但是被听到这话的丁长生给阻止了,往外指了指,向门外走去。
“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他说阿狼又绑了他,那么昨天是不是被阿狼绑的?”丁长生小声说道。
“完全有这个可能,但是好像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似得,这意味着阿狼到了白山了”。刘振东担心的说道。
“不错,去,开始审他,以最快的速度审出点东西来,只要是重点是阿狼在哪里?这点要好好审一审,是阿狼自己来的,还是阿狼和阿龙都来了,我们要做好准备,这地方隐秘,你在这里负责,找兰局长要人过来帮你,我先回去,阿狼如果在白山,我担心家里会出事,你嫂子在家呢”。丁长生说道。
“那好,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呢,如果审出来东西了,我及时通知你”。刘振东说道。
这一路上丁长生都在担心家里会出事,先是给秦墨打了个电话,又不放心,然后又让闫荔多注意,不要出门,等自己回去。
闫荔带搭不理的,丁长生对这个女人简直是无语了,但是也无可奈何,有闫荔在,应该是没问题的。
刘振东摘下了贺飞脑袋上的头套,贺飞眯着眼看了看,终于认出来这不是阿狼,而是刘振东,新来的白山区分局局长,这下他的心开始往下沉了,比昨天沉的还快,别的倒是不怕,自己没什么把柄在警察手里,但是他最担心的还是会所,如果一旦会所出了问题,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贺总,没想到吧,怎么着,是要我上点手段,还是你自己说?”刘振东拿着笔记本坐在贺飞面前笑眯眯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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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振东,你这是什么意思?”贺飞虽然被手铐拷在了椅子上,但是在气势上依然是要压住刘振东,所以说起话来丝毫不客气,还带着一丝威胁。
“没什么意思,把贺总请到这里来,其实就一件事,前几天,白山一中的一个女孩失踪了,根据我们调查的结果,那个女孩时常去你的俱乐部玩,但是有一天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贺总,大家都是明白人,给个解释呗,证明你是无辜的”。刘振东翘着二郎腿,笑笑说道。
“刘振东,你不要和老子来这套,老子不吃这一套,我是什么人你清楚的很,要想活着离开白山,你最好现在将老子放了,否则,刘振东,我保证你死无葬身之地”。贺飞依然是蛮横不讲理的说道。
“离开白山?呵呵,你真是睡迷糊了吗?现在就已经不在白山了,现在是在湖州,一个很秘密的地方,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贺飞,你也是聪明人,不用绕那么多弯子,老实告诉我,那个女孩被你怎么了?死了还是活着?藏哪了?”刘振东循循善诱的问道。
“我不知道,刘振东,你也不要想着给我扣屎盆子,我还是那句话,老子不是好惹的,你不要和我来这套”。贺飞依然是死硬死硬的,此时他在想,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想起失踪的安仁,是不是安仁也被逮起来,如果是那样,自己可能就真的危险了。
“很好,还有点骨气,不过我长这么多,还真是没人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子,你倒是第一份,去,教教他怎么说话”。刘振东向自己的跟班使了一个眼色。
刘振东和自己的这个兄弟都是缉毒警出身,当年都是跟着雷震干的,对毒犯可谓是恨之入骨,所以当逮到一个毒犯时,为了口供,可谓是掌握了一套很有效果的刑讯手段,虽然不让刑讯逼供,但是毫无疑问,这是得到口供的最好最有效的手段,和某些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手下到了门外,拿进来的事汽车车载工具箱,刘振东让他教贺飞怎么说话,这家伙拿起一个老虎钳子走向了贺飞。
“你,你想干什么,你这是违法的,你们不能刑讯逼供,不能,我要告你们,告你……”贺飞看到这家伙拿着老虎钳子向自己逼来,想跑却一步都跑不掉,只有等着被屠戮的份。
“啊……啊……”防空洞里传来了贺飞的惨叫声,但是在外面根本听不到,倒是在这防空洞里显得很瘆人。
刘振东的手下把老虎钳子从贺飞嘴里拔出来时,夹着一颗带血的牙,不是门牙,而是后面的槽牙,之所以拔他的槽牙,一个是不想被人一看就看出来动过刑,二来拔槽牙要比把前面的门牙之类的疼得多。
“你们,你们这群混蛋,我饶不了你们,我出去饶不了你们……”贺飞说话有气无力,满嘴里喷着血沫子,两只眼因为气愤,都快要迸发出来了。
“嗯,看起来嘴还是挺硬的,你还闲着干什么,把另外一边的也拔下来,记住了,从里到外慢慢拔,由里到外,由下到上,我记得你小子技术还可以啊,是还是这么多年没练习了,生疏了?”刘振东看着自己的手下夹着一颗牙齿,笑着说道。
“是啊,好久没这么过瘾了,我记得我之前可以一钳子下来两颗牙的,现在只能是一颗了,技术的确是下降了不少,没办法,这事都是练习才行,以前多久拔一次,现在多久拔一次,熟能生巧啊”。手下好像是没事人一样,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扳住贺飞的脖子,将老虎钳子又塞了进去。
又是一声惨叫,贺飞的右下槽牙也和他的身体分开了,满嘴的血沫子,很吓人,但是刘振东不为所动,拿出手机,调出来那段视频,播放给贺飞看。
贺飞一看,险些晕过去,怪不得这些人敢把自己带来,原来是真的有视频,而且还被警察掌握了,他的心开始下沉,慢慢的沉到了谷底。
“我们都知道,人不是你杀的,但是尸体是你处理的,在哪里?这下能告诉我了吗?”刘振东看着贺飞,问道。
“人不是我杀的,你怎么不去抓杀人的人?”贺飞本以为有林平南在前面当着,自己只是处理尸体,没有多大的罪,只要是他们不敢办林平南,那么自己就是安全的。
可是以林平南的地位,要是敢动林平南,那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呢,他才是真的不想活了呢,贺飞这么想到。
“你说的对,我们是该把杀人的人抓来,但是有些事总有例外,这段视频呢,也有几个节点,我们只要把后面你把人抗走这段当做证据截下来就行了,视频吗,只要不是剪辑就没事,但是减和剪辑是两回事,对我来说只需要把最后你处理尸体这一段当做证据就可以了,所以,我们在等,在等你把事都交代了,你才不会替别人背黑锅,你到底怎么想的?”刘振东深谙审讯的节奏和攻心之道。
“你说什么,你们要让我背黑锅,你们……”贺飞简直是要疯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够无耻的了,怎么还有比自己更无耻的人?
“没办法,因为你家的地位没有林平南家大,你叔叔不过是个地级市的组织部长,如果林省长能和你叔叔谈一谈,他也会同意的,而且你倒霉就倒霉在在这段视频里你是最后一个消失的,所以很方便把最后一段减掉当证据使用,你看看柯子华就不行,他一直都参与处理尸体,他就扯不上关系,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你,你们,你们不能这样,杀人可是要杀头的,我可以和你们合作,但是我绝不会承认自己杀人了”。贺飞杀的人还少了,可是那都是没人看见的,这一次不一样,这是铁证,如果自己摆脱不了这件事,自己是将会被送上断头台的。
2173
“好吧,我说,我把人埋了,就在我会所隔壁的院子里”。贺飞知道这一关是过不去了,但是这个黑锅自己绝不能背,而且,如果自己只是承认这一点,顶多是个包庇罪,即便是林平南,也只是个过失致人死亡罪,这些都是可以操作的,贺飞相信林家的实力。
但是如果一旦这件事让自己背起来,自己必死无疑,刘振东说的没错,即便是自己的叔叔,又能如何,法律可以很公正,但是也可以很肮脏,就看这里面是不是含有交易,一旦交易参杂其中,什么亲情都是苍白无力的。
“隔壁的院子,隔壁院子大了,在哪个位置?”刘振东听到贺飞承认了,心里一喜,命案最重要的证据就是找到被害者的尸体,如果没有被害者的尸体,即便是有行凶者承认自己杀了人,也不能判定有罪。
“隔壁的院子里,进屋子的地方新建了一个台阶,就在新建的台阶底下,用混凝土浇筑的”。贺飞因为嘴实在是很痛,所以说话含糊不清,但是刘振东听得清楚了,立刻出去和丁长生联系。
丁长生还在赶回白山的路上,一听到刘振东的消息,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你继续问其他的问题,尤其是和柯子华相互勾结都干了什么事,还有阿狼在什么位置”。
“行,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刘振东说道。
丁长生赶回白山后,家里一切如常,自己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但是叮嘱秦墨和闫荔不要出去,一定要提高警惕,秦墨见丁长生如此紧张,心里对他的安全也很担心,但是丁长生又不能呆在家里不出去,贺飞的案子侦破在即,单单靠自己和刘振东是不可能完成的,所以这件事要是要争取唐炳坤的支持。
几天不见,钟林枫憔悴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也老了很多,她一早就到了白山,但是丁长生却不在办公室,打电话是无法接通,其实是丁长生不再使用那张电话卡了,但是钟林枫又怕错过和丁长生见面,于是,就堵在了丁长生的办公室门口。
“丁书记,耽误你几分钟,我想找你谈几句话”。钟林枫一见丁长生上了楼,急迫的迎了上去,说道。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丁长生看看梅三弄,询问他怎么把人给放进来了,梅三弄也是无奈的摇摇头。
“是我自己要来的,你不要责怪他们,我真是有急事”。钟林枫快要急哭了,说道。
“进来说吧”。丁长生打开办公室门,让钟林枫跟着进来了,钟林枫一进门就关上了门,生怕别人进来似得,梅三弄也很看得透事,这个女人可能是有真正的大事要和老板商量,于是他躲得远远的,不让任何人到书记办公室去。
“丁书记,我找了我们家老林了,他说可以谈,让你去省里和他谈,谈什么都可以,你提出条件,他就答应”。钟林枫说道。
丁长生一愣,这个消息的确是太意外了,他还以为林一道会把这件事拧着干,一拧到底呢,这是什么态度,丁长生是个阴谋论者,未虑成,先虑败,林一道转换如此之快的态度,让丁长生首先考虑的是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谈,怎么谈,杀人偿命,这事有的谈吗?”丁长生打起了官腔。
“丁书记,我就这一个儿子,我不能看着他去坐牢啊,所以……”
“但是据我了解,那家也就那么一个女孩,现在每家都是一个孩子,你要知道,孩子长到这个程度,父母基本都丧失了生育能力了,他们就成了失独家庭,他们的将来怎么办?现在老两口发了疯似得找孩子,还不知道孩子死了呢”。丁长生表情阴郁的说道。
“丁书记,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愿意赔偿,多少钱都行,实在不行,我可以找人养他们老,给他们养老送终,成立基金会,都可以,我知道,这件事主动权在您手里,您说个法子,我照办”。钟林枫几乎是要给丁长生跪下了,但是丁长生还是没说话。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前面扯了那么多,都是在为自己的思考争取时间,但是他发现,饶是自己脑子好使,可是这不是按照自己的剧本来的,所以现思考剧本还是比较吃力。
遇到重大抉择的事情,丁长生此时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因为这件事从一开始定的基调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把林家搞臭,可是搞臭不等于搞垮,一个不慎,对方真的可能反咬一口,这都是可能的。
既然是林家要谈,这事还真是有可以谈的余地,丁长生心想,而他现在又想到,刘振东抓了贺飞,贺飞已经承认了尸体是他处理的,在什么位置都交代了,接下来就是找到尸体,查抄千里马俱乐部了。
“丁书记,你到底怎么考虑的,倒是给个话啊?”钟林枫急的哭了。
“这样吧,你先回去,我晚点去江都,面见林省长,到时候我们再谈,好吧,我现在还有工作要做,失陪了”。丁长生说完,也不管钟林枫什么表情了,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钟林枫紧接着追了出来,但是到了楼下时,丁长生早就开车走了。
钟林枫面无表情的上了车,后排的林一道坐起身,问道:“谈的怎么样?”
丁长生也许想不到,林一道居然在这个时候到了白山,但是一直都在车上没下车,丁长生去了市委,可是这一路上一直在想,该怎么和唐炳坤说这事,该怎么和林一道谈,这都是需要有个人给他好好把握一下的,否则,一旦一步错,那可能就是步步错。
将车停在路边,思考了一下,此时去省里来不及,但是给石爱国打个电话还是可行的,于是到了路边的电话亭,给石爱国打了个电话,请教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唉,多事之秋啊,现在就看你怎么想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你觉得你这一击能让其彻底丧失反抗力吗?这毕竟不是他个人出的问题”。石爱国听到丁长生的汇报,考虑了一下,说出来这么一句话,决定权还是在丁长生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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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丁长生的汇报,唐炳坤简直是惊呆了,在他眼里,贺飞这小子虽然是个混不吝,但是也不至于去杀人吧?
丁长生想来想去,在和林一道沟通妥当之前,是不能全部托底给唐炳坤的,还是那句话,人心隔肚皮,林一道一直对唐炳坤不满,如果将视频交给唐炳坤,先不说唐炳坤怎么想,唐炳坤背后的人怎么想那就不知道了。
在这件事里,任何人都可以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但是唯独丁长生不行,如果林一道不是把目标对准了祁凤竹和宇文灵芝,那么丁长生真的不愿意去惹火林一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明白的。
所以,如果真的就这件事和林家谈成交易,丁长生不介意放林平南一马,这样一来,两面都好,甚至祁凤竹的案子翻过来的进程都可以加快。
可是如果将证据交给了唐炳坤,那么那些没有这种交易欲望在里面的人不介意咬林家一口,即便是咬不死你,也得恶心你一下,损人不利己的事有的人愿意干。
“我们派去的侦查员发现,贺飞很可能是白山地区最大的贩毒头子,所以,贺飞的事必须要查,关于杀人的事,贺飞已经承认了,尸体就在他会所隔壁的院子里埋着呢”。丁长生说道。
“真有这事?”唐炳坤这次是彻底激怒了,如果说贺飞杀人自己不信,但是贩毒这事可是伤天害理的事啊。
“基本查清了,相信唐书记可能听说过,去年在湖州被击毙的中北省最大的贩毒头子白开山,他的手下当时有四个人跑掉了,现在贺飞就是和他们在交易,毒品基本都来自金三角地区,如果不打掉的话,很可能会继续扩张”。丁长生继续说道。
丁长生明白,贺飞的叔叔贺明宣,作为白山市的组织部长,一直都是大力支持唐炳坤的工作的,可谓是唐炳坤的左膀右臂,所以,丁长生很担心唐炳坤会把这事往后押,那样的话,自己就得直接向省里汇报,他现在就是想唐炳坤下个决心,该怎么做?
唐炳坤看看丁长生,问道:“你的意思呢?”
“组织市局的人,最好是从下面县市区调集警力,或者是调集武警,今晚对千里马俱乐部进行突击检查,否则,我担心夜长梦多”。丁长生说道。
“从下面调人?你担心什么?”唐炳坤皱眉问道。
“别说是从下面调人了,我预想的是从外地调人,您可能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贺飞和市局副局长柯子华交往甚密,一旦走漏了风声,事情就难办了,一旦贺飞的手下得到消息,销毁了证据,我们的案子就会大打折扣”。丁长生说道。
唐炳坤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也在考虑,而且想的内容正是丁长生所担心的,贺明宣在白山对自己的支持可谓是不遗余力的,虽然都是相互扶持,相互利用,但是在如今的官场,这样的拍档也是很难寻找了,在这个信用缺失和人与人之间信任度嫉妒缺乏的时代,想找个信任的人合作确实是很难。
可是丁长生这小子是个刺头不说,他琢磨贺飞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贺飞所犯的事不是小事,不是开车违章,而是实实在在的大事,一个不慎,可能会被人抓住把柄的,一句话,丁长生这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
亲自到这里来请示自己,这哪是请示啊,这简直就是在将军啊,唐炳坤皱眉看了丁长生一眼,说道:“就按照你说的做,你想从哪里调人?”
“我的建议是从湖州调人,贺飞现在已经被关在湖州了,这里面还得您出面和湖州司书记交涉,我不够格”。丁长生笑笑说道。
“你小子,你就滑吧,早晚把你滑到沟里去”。唐炳坤无奈的说道。
“有书记拉着我,我哪里都滑不了”。丁长生恭维了一句,说道。
“你少在这里给我戴高帽子,你从外地调人,我可以帮你交涉,但是市局这边你怎么解释?”唐炳坤说道。
“市局这边我去找曹局长解释,我想,曹局长是个深明大义的人,顾全大局应该没得说”。
“好,我们分头行动吧”。唐炳坤说完,坐回了自己的大班椅,丁长生告辞走了,离开了市委,但是没去公安局,而是给曹建民打了个电话,约其出来喝茶,柯子华在市局,丁长生很少去那里,不想和这个人见面,而且这个人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办?
一盏明亮的灯,几乎是挂在了贺飞的眉头前,电灯发出的热量拼命消耗着贺飞体内的水分,一个上午过去了,他的嘴唇开始皲裂,舌头不时的伸出来舔一下自己的嘴唇。
“给点水喝吧,我渴了”。贺飞哀求道。
而在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刘振东和他的部下在喝茶下棋,怡然自得,而在墙角的角落里,那里放着一桶水,可是这一切离得贺飞却好似远在千里。
咫尺可得却又得不到的感觉相信很多人都有过,那是一种遗憾,但是有时候却是绝望,贺飞现在就是绝望。
“说点吧,说点我不知道的,说一件事一口水,怎么样?”刘振东对付过各式各样的贩毒分子,所以对待犯罪嫌疑人是很狠的,这一点贺飞算是慢慢体会到了。
“真的,我真的没什么了,都说了”。贺飞还在死扛。
刘振东也不说话,站起来端着一杯水,走到贺飞面前,他以为要给自己喝水了,于是努力的伸着头,把自己的舌头都伸出来老长,可是他就是看见那一杯水在离自己舌头很近很近的地方缓缓倒下,都落在了脚下的泥土里,他甚至感觉到了水的温凉,可是却一滴都没有到自己的嘴里,他看着刘振东,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无济于事,自己现在是人家手里的猎物。
刘振东回到座位上,有倒了一杯水,而且倒水的速度很慢,那种哗哗的水冲击杯子的声音简直是莫大的诱惑,但是那只是一杯我们平时不想多看一眼的水而已。
可是现在,那不是水,那是比美女,比美酒,比黄金还要珍贵一百倍的东西,因为它现在确实是他需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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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说了就有水喝了,你自己交代的,我们算你坦白,在量刑的时候可以考虑宽大处理”。刘振东站在贺飞面前,循循善诱道。
贺飞此时虽然精神接近崩溃,但是却不傻,改交代的自己交代,不该交代的,自己说了,那就是找死,反观自己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够死几回的。
贺飞惨然一笑,小声说道:“你要我交代什么呀?我什么都没做,我总不能编故事给你听吧,你喜欢听故事?”
“我不喜欢听故事,但是有件事你好像还不是很清楚,这是在湖州,即便是你叔叔私下动手找你,也找不到,可以说,只要是我们不放你出去,你就是死在这里化成灰,也没人能找的到你,我们千辛万苦将你弄到这里来,你以为就这么算了?”刘振东继续从精神上威胁刘振东道。
果然,贺飞愣愣的看着刘振东,说道:“我不会承认自己没干过的事,你休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就是现在说了,到了法庭我也会翻供的”。
“嗯,这倒是有可能,不过,你放心吧,我刚刚接到消息,今晚从湖州调集警力去白山突击查抄你的会所,到时候你干了什么,就都明白了,你现在说,我们算你坦白,也算是老实交代问题了,可是要是等到我们查抄出来,一件一件,你抵赖的了吗?”刘振东托起贺飞的下巴,看着这张因为拔了牙有点浮肿的脸,阴森森的问道。
听到刘振东这么说,贺飞呆住了,随即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刘振东微微一笑,看来那个会所里藏着的不可告人的东西,今晚必须好好查查。
“我交代可以,我要见我的律师,我有律师,给律师打电话吧”。贺飞说道。
刘振东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贺飞,你是美国大片看多了吧,现在是在侦查阶段,你还不能见律师,等侦查结束了,你请几个律师那是你的本事,但是,现在不行,这里不是美国,是中国,我的耐心很有限,待会还得赶往白山,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说完,刘振东又坐回了座位,但是他明白,贺飞的精神崩溃在即,这小子也没多大能耐,没受过这样的苦,这才多长时间,就撑不住了。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贺飞再次抬起头来,问道。
“你和阿虎交易的那二十公斤毒品现在在哪里?”刘振东问道。
贺飞一愣,随即惨然一笑,说道:“原来你们琢磨我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件事你们也知道?我想知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现在是我在问你,说”。刘振东端来一杯水,准备等贺飞交代了,喂他喝一口。
“在隔壁院子里的地下室里”。贺飞双眼失神的说道。
“很好,来,喝杯水”。刘振东奖励他道,说是一杯水,其实被他倒的只剩下一口水了。
显然,这一口水根本解不了贺飞的渴,眉头不远处那盏两百瓦的电灯泡瞬间就能将这一口水的水分给蒸发掉,贺飞抬起脸看看刘振东,祈求再给点水喝。
“可以,我想知道,你和柯子华之间有什么交易?”
“柯子华?我和他没交易”。贺飞否认道。
贺飞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他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自己和柯子华之间的交易只有柯子华自己知道,如果自己被抓的消息传出去,那么柯子华势必会去找自己叔叔,因为他要自保就要想法把自己救出去,而自己叔叔也需要在警察里有个眼线,这样才能救自己出去。
“你不说,也可以,等着柯子华自己说的时候,你的交代将变得毫无分量了”。刘振东无可无不可的说道。
丁长生约见曹建民的茶楼不可谓不偏僻,但是即便是这样,丁长生依然把自己的车停在了一公里之外的商场停车场里,然后步行到了这里。
靠窗,但是却拉着窗帘,此时,丁长生一边等曹建民,一边在想,见了林一道该怎么谈,自己的条件是什么,对方可能不可能答应,正想着呢,曹建民父女到了,看来曹建民还是最信任他的女儿曹晶晶。
曹建民正想和丁长生打招呼时,被丁长生阻止了,于是曹建民到了丁长生面前和他握了握手,此时的车是拿出自己的手机,又向曹建民伸出手,曹建民一愣,曹晶晶也是觉得丁长生有点过分了,正想说话时,被曹建民阻止了,掏出手机递给了丁长生,但是丁长生却没拿着,而是递给了曹晶晶,然后在其耳边说道:“楼下给我们把风”。
曹晶晶定定的看着丁长生,猜不透这小子在想什么,有必要这么小心吗?
曹建民摆摆手,示意女儿下去等候。
等到曹晶晶下了楼,丁长生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曹局,时间很紧,我也是迫不得已,你们市局有内鬼,我不得不小心,现在科技发展很快,很多都是我们不知道的黑客手段,在黑客圈子里都是司空见惯的事了,手机有可能成为窃听工具,我不想节外生枝”。
“你小子,快成了特工了,说吧,把我找到这里来,到底什么事?总不会是为了喝这一杯茶吧?”曹建民笑笑说道。
“那当然,有件事我想向曹局长检讨,今晚有个大行动,但是我建议不用白山的警力,主要是怕走漏了风声,但是我汇报给唐书记后,唐书记说,这件事要我亲自向曹局长解释,生怕您生气”。丁长生说道。
“不用白山的警力,从外地调来?”曹建民的确是很吃惊,但是却没有恼怒的迹象,因为丁长生说的很清楚了,已经请示了唐炳坤,自己再发牢骚有什么意思?
“对,但是,虽然警力从外地调来,可是指挥还得您亲自出马,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地盘”。丁长生笑笑说道。
“什么行动?”曹建民问道。
丁长生犹豫了一下,曹建民立刻明白了,说道:“算了,到时候就知道了,你不用告诉我,免得到时候走漏了风声我也是被怀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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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局这是打我脸呢,对您我可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是准备端掉千里马俱乐部,您在白山的时间比我长,肯定知道千里马俱乐部的一些事,这么多年没人管,还不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在中国,有些特殊原因的东西太多了,人人都想搞个特例,但是现在到了不得不端掉的时候了,贺飞涉嫌杀人,这事没法再纵容下去了”。丁长生没有想隐瞒曹建民,既然叫他出来指挥这事,就不可能说一半留一半,那样的话,还怎么谈信任,曹建民心里也会感到别扭。
本来这都是公安系统的事情,没有曹建民的参与下,就把这么大的事定下来,这就不符合常理,但是曹建民并没有说什么,不代表心里不会有别的想法。
“哦?”果然,听到丁长生这么说,曹建民也是吃了一惊,贺明宣是白山的老干部了,可以说贺明宣的仕途就没有离开过白山,比唐炳坤这个外来户呆的时间长多了,唐炳坤居然也下了决心端掉千里马俱乐部,看来问题的确是复杂了。
“很意外吧?”
“相信不光是我意外,意外的多了去了,你们做好准备了?”
“我只是一个建者,大部分的协调工作是由唐书记做的,今晚就让刘振东回来,让他协助您指挥今晚的行动,应该没问题吧”。丁长生问道。
“嗯,有你在前面布置了,我还能有什么问题,对了,你还有什么特殊要求没?”曹建民也是个人精,丁长生卖他这么一个大的人情,他岂能不投桃报李?
“我刚刚得到的消息是,贺飞不但是过时杀人了,而且把尸体用混凝土浇筑起来了,手段很残忍,再者,千里马俱乐部的搜查一定要仔细,据我所知,那里面应该藏了不少的秘密,前段时间,刘振东的人侦查到贺飞一下子进了二十公斤的毒品,这可是一个大数目”。丁长生说起来云淡风轻,但是听在曹建民的耳朵里却如炸雷一般。
杀人,贩毒,那个俱乐部自己虽然没去过,但是也有所耳闻,里面的有多少蝇营狗苟的事,只有揭开盖子才能知道了。
“好,你的要求我明白了,放心吧,挖地三尺也不会让他们躲过去”。曹建民重重的点点头,说道。
丁长生和曹建民没有一起走,丁长生是等曹建民走了很久才离开的茶楼,但是曹建民一上车就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了。
自己在白山呆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稳稳当当的,白山的治安还算是不错,但是丁长生送给自己的这个大礼实在是太大了,无论是唐炳坤前面的协调,还是丁长生的运筹帷幄,这些都和这次打黑扫黄的功劳不沾边,这次事情过去,该得到的终将是落到自己头上。
这次事情过去,自己也该挪挪窝了。
“老爸,什么事啊,这么激动,那家伙又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他可是鸡贼的很,你小心点”。曹晶晶看着自己老爸的脸色有点不对劲,提醒道。
“我知道,这还用你说,不过,我告诉你,丁长生无论怎么说,都是领导了,你以后不能这么做,该有礼貌的要有礼貌,人要脸树要皮,人家虽然心里不说,但是不代表心里不那么想,明白吗?”曹建民教训起自己女儿来。
“好好,就当我没说,好了吧”。曹晶晶对曹建民的吩咐不屑一顾道。
“你这孩子,就是要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是不行的,我还能干几年,你看看丁长生,和你以前算是同事吧,你看看他这几年混的,好好学着点”。曹建民虽然知道自己女儿不可能像丁长生那样,但还是忍不住几句。
“我才不想做个混混呢”。曹晶晶反驳道。
“混混?那你告诉我,谁不是混混,可不要小瞧这个混字,说的难听,是混,其实是心里嫉妒,你混一个给我看看,丁长生如果只是在混的话,是丁长生没脑子,还是那些提拔他的领导没脑子?你想过这些吗?”
“唉,你这么想,干脆让他给你当儿子吧”。曹晶晶这话把曹建民彻底搞的无语了。
“我是没那个福气了,原本呢,还指望你能给我点希望,哪知道丁书记结婚了,到现在知道的也不多吧,什么叫低调,这就是低调,而且人家娶的还是京城大家族的女孩,这小子,不简单哪”。曹建民摇头表示可惜,可惜什么?当然是可惜自己女儿没能靠上去。
闫荔开车,丁长生和秦墨坐在后排,他倚在后座上,眯着眼,看似假寐,但是却一直都在想和林一道怎么谈,谈到什么地步,如果做好死扣,防止林一道过河拆桥,到时候反咬之一口,自己怎么再咬回去。
林一道狡诈,林一道可能不讲信用,这些丁长生都知道,但是如果贪图一时之快,把林一道彻底扯出来,对林一道能够一击而中吗?丁长生没有把握。
丁长生也就这事请教过石爱国,石爱国也是考虑良久,最后送给丁长生一句话:牙尖而先失,舌柔而后存。意思很简单,就是牙齿尖利,但是却最先掉没了,舌头柔软,可是却能一直到最后,有时候,打倒对方再踏上一脚固然让人感到爽,但是那只是人的臆想,现实中还是要折中,这才是生存之道,才能取得最大的利益,套一句时髦的话说,叫取得双赢。
如果是一般的事,可以交易,交易完了,各取所需也就散了,可是这件事即使是交易完了,事情就完了?丁先生不可能把那段视频全给林一道,林一道也会永远记着这件事,这就好像是有人始终拿着一把刀藏在暗处,让你干什么都觉的那把刀好像要落下来似得,日夜不得安宁。
这对丁长生来说也是一种折磨,知道了别人的秘密,还是这种秘密,岂能不防着别人的暗算?
这就是所谓:人心有所叵测,知人机者,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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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大巴车,疾驰在夜间的高速公路上,车上是一百五十名公安特警,只说是执行任务,没说去哪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任务,但是车上了高速后,一直都是在向白山方向开。
汽车的一直开到了白山高速路口下了高速,高速路口早有人在接应,此时的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千里马俱乐部正开始上人了。
“兰局长,我是曹建民,没想到您亲自过来了”。曹建民一看下车的是湖州市局局长兰晓珊,很是吃了一惊,按说这样的事来个副局长带队就行了,更何况兰晓珊还是个女同志。
“曹局长你好,这是应该的,再说了,丁长生特意给我打了招呼,他的面子我要是不给,他非得给我找麻烦,我一想,还是算了,自己来吧,免得到时候他有说辞”。兰晓珊很会说话,把这次自己带队的事情都给了的面子都给了丁长生,其实丁长生根本没给她打电话。
“好,好,兰局长,要不然先让同志们到市郊休息一下,按照唐书记制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行动”。
“市郊就不用了,往前开开,找个开阔的地方停下休息一下就行了,都到了这里了,千万不能出事”。兰晓珊客气道。
“那好,就按照兰局长的要求来,兰局长,坐我的车吧”。曹建民邀请道。
“曹局长,您说错了,到了这个地头了,一切都听你的指挥,这也是上级的要求,我来时,司书记特意嘱托了的”。兰晓珊连忙说道。
“好说,好说,走吧,上车再说”。曹建民把兰晓珊让到了自己车上。
此时,高速路上下来一辆白山牌照的汽车,跟着下高速的车出了高速路口。
“老大,前面有警察,怎么办?看样子不少人”。开车的人对身后的阿狼说道。
“不要慌,怕什么,老实开你的车”。阿狼的手摸到了腰里的枪伤,拔出来,上了膛,然后放在了自己身边的座位上,如果被查,不但万不得已,不能开枪,但是如果真是冲着自己来的,这枪就得开了。
阿狼看到的只是车下的人,这些人全部都是跟着曹建民来接兰晓珊的,湖州来的特警都在大巴车上呢。
好在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阿狼松了一口气,可是另外一个人的一句话又把他吓的够呛。
“老大,这么多警察到白山来干什么?我看到大巴车上全是警察,车里的灯开着,里面全是特警吧”。坐在副驾驶上的人从右边的倒车镜里看到了其中一辆车上的特警。
“你看仔细了?”阿狼问道。
“看仔细了,全是警察”。
阿狼心里感觉惶惶的,但是却又不知道来这么多警察到底所为何事,他怎么也没有往贺飞身上去想。
“走吧,去市区,先不管这些事了”。阿狼想着今晚和贺飞把合作的事确定下来,下周就可以把第一批货运过来了。
柯子华也在联系贺飞,但是却联系不上,自己和贺飞手下也没有联系,所以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贺飞,他找贺飞没有别的事,还是想问问林家的事怎么处理,他和林平南联系过,可是林平南现在不想到白山来了。
柯子华还是太着急了,这么急着就想从林家手上收利息了,但是却又没有一个好的由头,如果自己一个人去做这件事,没有说服力不说,还可能得罪了林家,但是贺飞不一样,尸体都是这小子处理的,他和贺飞想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办。
“你们老板呢?”柯子华到了俱乐部,问前台道。
“没见到回来,你可以去后面看一下”。
柯子华就去了后面,到了通往地下室的那间屋子,又问守电梯的人:“你们老板在下面吗?”
“不在,今天没见来呢”。
柯子华一想,这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呢,怎么就不见了呢,“以前也常这样吗?”
“经常的事,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哦,我知道了,我下去玩会,他来了叫他找我”。柯子华说道。
“好,我一定告诉他”。保安说道,因为贺飞交代过,这个人来了可以随时下去玩,不需要登记调查,保安记得很清楚,这一定是老板的铁哥们,所以根本没有阻拦,柯子华就下去赌百家乐去了。
省城省委家属院里,林家的小楼里灯火通明,这倒是让很多人不解,林省长怎么突然住回来了,以前都是在郊外的翠华山庄里住的。
这是丁长生的要求,翠华山庄,那里是荒郊野外,自己带着秦墨来的,不方便一起去,但是又不放心让她们两人在市区等着,所以丁长生坚持必须在省委家属院谈,到时候可以让秦墨去朱明水家拜访。
房间里坐着三个人,林一道、钟林枫夫妇,还有一个是林家的智囊陈平山,地上跪着一个人,自然是林平南了。
“平时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让你和那些人来往,你就是不听,这次是不是被人设计了还不清楚,你的脑子长到猪身上去了吗?”林一道看着跪着的儿子,恨不得大耳刮子扇过去。
丁长生和钟林枫还真是的是冤枉了林一道了,林一道确实只有这一个儿子,但是他最看重的还是政治前途,如果不是钟林枫闹的厉害,再加上如果这件事挑出去,自己确实是教子无方,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一个连自己的儿子都教育不好的人有什么脸面当一个省的省长?
所以,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和丁长生见一面,该怎么谈,谈到什么程度,丁长生要求什么,他们都一无所知。
“我真不知道会出这事,我以后不敢了……”
“以后?你还想以后?等这事完结了,马上出国,永远不要回来了”。林一道说道。
“那,那我一起去?”钟林枫立马说道。
“你还想惯着他,你给我老实呆着,让他自己去,自己去勤工俭学混饭吃,混不到就饿死你,王八蛋,你算是气死我了”。林一道拍打着沙发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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