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声音都停下后,他才慢吞吞地站起身,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目光从她有些脏乱的脸上缓缓下移到了她两手捧着的菜上,随即又在胸口一扫而过,双眸微凝,他喉咙动了动,道,“端过来吧。”
话落,脖颈上的长剑收了回去。
明竹心悄悄放下,却暗自骂了沈君迟好多次。
前世怎么没觉得这个男人这般警惕。
她第一次见沈君迟,是在她逃出陆长泾幽禁她的庄子时,彼时她满身狼狈,鲜血染红了她不常穿的白衣,鞭刑让她容貌被毁,就算是父亲站在她的面前,都不可能认出她来。
她从庄子出来,一路往南。
往南,需过一段极为难走的官道。
她跌跌撞撞边逃边躲,却最终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昏沉之际,再睁眼,她
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金靴。
以为是陆长泾,明竹刚想挣扎,却只听得一道清朗温润的青年声入了她的耳,“你是谁?”
迷蒙抬头,她只看到了一张惊为天人的脸,是年少时的沈君迟。
不与现在这般警惕,青年似旁若无人,又不嫌她身上的脏污,只蹲下身来,朝她伸手,“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