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声声质问下,林冲的头摇成了筛子,也不敢将那晚发生的事说出来。
只能不停地求饶命。
可他不说不代表旁认不会说。
人群中,原本追赶着碧儿的几人见到这样的情景几乎快吓尿了。
杀了三个后,其中一人才哆哆嗦嗦地将那晚的事说了个大概。
父亲母亲听后两眼一黑,让人绑了林冲与李修竹去找到那块埋骨地。
我的尸体被官兵挖出来的时候,已是青白色。
身上纵横交替着斑驳的青紫,无不彰显着我生前所遭受的痛苦。
母亲抱着我的尸体嚎啕大哭,就连李修竹也挣扎着想来看我最后一眼。
父亲提着林冲的头,剁了他的三两肉,将他的头颅砍断在面前。
鲜血横流遍地,却依旧无法解除我心中的怨气。
我怨柳如燕的狠毒,怨李修竹没有心,怨林冲那些腌臜人对我所做的一切,怨我自己......识人不清。
即便他们通通死去,也无法消解我心中的怒气。
柳如燕跪在我面前忏悔:
“表妹,表姐只是想算计你的婚事,并未害你,真正杀你的人是李修竹!”
“将军,夫人——这件事与我无关,我只是犯了一点小错......”
“你若不与山匪勾结,我的茵茵怎会与车队走散独自上京,还要遭受痛苦而死?!”
“柳如燕!你死不足惜!”
在她慌乱的神情之中,她死在了乱箭之下。
而李修竹......因他是官员之子,父亲母亲即便是恨,也没有办法像打杀仆人与柳如燕那样,轻易将他杀死。
只好将他送进官狱。
可不多时他便被他的国公父亲保释出来,还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的丧仪之上。
他想要以头撞棺被我家的下人扔了出去,国公府不得不对他严加看管。
但自从知道了我的死讯之后他便越来越疯,不仅分不清人,偶尔还披麻戴孝在冲到街上跳舞。
若见着有出殡的棺木,不管是谁,便下意识想去撞一脑袋。
终于有一日,国公府的人没将他看住,他一头撞死在了别人家的棺木之上。
而我在他死后的三年,有黑衣裳和白衣裳的使者来接我。
我看着逐渐走出悲痛的父亲母亲,以及一直为我守着坟的碧儿终于也有了自己的归属。
这才与他们走了。
走到河畔,忘川河边,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一直立在那里。
白衣裳的使者说,他在等人。
黑衣裳的使者说,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远远瞧着那道背影越来越虚幻。
从前他没能认出我,而我付出了性命。
我们的缘分戛然而止,没有遗憾也不用有遗憾。
他要等是他的事,与我没有关系。
我沉默着走上奈何桥,任由使者将我送到了河的对岸。
从此,他是他,我是我。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