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一事,萧煜也听说了。
他反应平静,完全没有任何解释。
这天,萧濯入宫求见,提起那谣。
萧煜从容道。
“别说没有证据,能证明元妃是朕的生母,即便这是真的,他们能反朕吗?”
萧濯眼神微变。
“皇上,此事还是慎重为好。
“诸国本就不服南齐一统天下,若是把柄落在他们手里......”
萧煜坐在那龙椅上,眼神冰冷。
“朕的把柄么。
“他们现在才知道,岂不是太晚了?
“如今的南齐,谁与争锋。
“他们以为,拿捏住朕的身世,就能将朕从这龙椅上撵下去?事实却是,即便朕认了,他们又能如何?”
萧濯看着他,沉默良久。
的确,拥有至高帝王之权的人,即便有把柄落下,谁又能反?谁又敢反?
须臾后,萧濯自嘲地笑了。
“是臣多虑了。
“先帝将这江山交到您手中,是正确的。”
时至今日,他自问,换做是自己坐在那高位,面对各样的选择,他都和皇上所做的不同。
他会查清谣的源头,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再往前,他会早日止息纷争,不会逼迫诸国服从南齐,一统天下。
因为他不喜欢征战......
先帝高瞻远瞩,早已知晓他的脾性,才选择废除他这个太子的吧。
思及此,萧濯忽而发问。
“当初臣所背负的罪名,先帝......当真不知道臣是冤枉的吗?”
他问萧煜,一则因为,先帝早已驾崩,无法向先帝求问一个答案。
二则,如今的萧煜,越来越像当初的先帝。故而先帝如何想,同样身处高位的萧煜,应该是最能体会的。
萧煜抬眼,一瞬不瞬地望着萧濯。
良久后,萧煜开口。
“你心中已有答案。”
萧濯的眼神沉了下去,最后一丝期望,湮灭了。
今日又是大雪。
萧濯走在积雪的出宫甬道上,走着走着,就倒了下去。
他仰躺在雪地里,眼前只有纷纷扬扬的白雪。
那些雪,落在他眼里,触及他滚烫的眼眶,瞬间融化,雪水又滑出他眼角......
萧濯像哭又像笑,胸腔剧烈颤抖着。
“哈哈,哈哈哈......天家无父子!父皇啊父皇,您骗得儿臣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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