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眼眶始终是红的,红得如同充血。
此时看到薛神医救治完了,还发话了,她立即红着眼眶问:“那要怎样他才能活过来?”
话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哽咽。
原来,她是如此地害怕他死去!
害怕到已经控制不住要哭了。
她这辈子,除了父母冤死、兄长被坏人折磨生死未卜时,她从未哭过。
她不喜欢哭。
哭是懦弱的表现。
当年她被方靖杰囚禁凌虐折磨,她都未曾哭过。
她只有恨。
她想把方靖杰弄死。
可她今日看到沈东灼这模样,她忍不住想哭!
很想哭!
可她不能哭,在这将军府里,她身后无人,她得撑着,她焦急追问:“怎样他才能活过来?”
薛神医一贯慢吞吞地道:“他心脏还有毒没清除干净,我每日这个时辰会过来给他拔毒,一个月后若没醒,就活不过来了。”
说完,拎着药箱要走时补了一句:“当然,这一个月内他若断了气,那也活不过来了。”
这两句话,无疑是一把刀,先把人轻割一下,再重割一下。
孟梁安被割得忘了她厌恶与男人碰触,一把抓住薛神医手臂,恳求道:“薛神医,您一定要救活他!一定要救活他!!”
薛神医叹了声:“我尽力,你和孩子多陪陪他。”
不是他医术不行,是这一箭正中心口啊。
且箭上还有毒。
还是从京外赶回来的,耽误了救治时间。
对方是铁了心要取沈东灼性命的。
若非他来医治,沈东灼这会命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