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颜安知道生父来接她回家,她表现得不喜也不闹,不像是个七岁孩子该有的表现,只是乖乖跟着孟德走。
孟德居高临下她,语气异常冰冷,“你叫什么?”
孟颜安紧张的揪住衣角,小心翼翼说道,“院长妈妈说,我叫颜安。”
颜安,无姓,后来孟德给她上户口的时侯就直接用了颜安这个名字,加上孟姓。
颜安这两个字,只是院长随手翻开字典随便选的两字,她说,「强奸犯的女儿也配有名字?」
私下两人独处一个空间的时侯,她只会唤颜安为灾星。
回到家里的孟颜安也并没有比在孤儿院好,毕竟孟德有嗑药的习惯。
三餐依旧食不饱腹,以饮水结饱,有时还免不了被毒打一餐。
孟颜安有个晚上不睡觉的习惯,是在孤儿院养成的,半夜里,通床的伙伴总是合起伙来欺负她,抢她的被子,她只能缩在角落里,缩倦一团,声音颤颤巍微:“只要不睡着,就不会冷了,只要不感冒,院长妈妈就不会打自已了。”
孟颜安中考前夕,房间里只有她痛苦的求饶声,她痛得快喘不过气来,用手紧紧护住头部,蜷缩在角落里,任由孟的拳打脚踢。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累了,他坐在沙发上,随手抄起水杯朝她砸去。
鲜血从孟颜安的额头淌下,她顿时觉得天花板的吊挂要摇摇欲坠,脑袋晕晕乎乎地,很快她听到周围的声音。
眼睛合上前,她看到孟德的嘴巴一张一合。
“贱人,要不是她,老子能入狱。”
房间隔音不好,就两扇门之隔,对面的邻居家里播放着欢快的相声节目,孟颜安彻底昏迷之前还听到相声演员于谦的声音,说着:「于老爷子有钱没处花,天天换着花样吃猪大肠……,」她的视线彻底暗了下来。
再次醒来的时侯,已是第二天,是被闹钟吵醒,6点整。
房间里早就空无他人,孟颜安撑着墙壁艰难的起身,颤颤悠悠走了几小步,她要赶去参加中考。
拿上了桌面的准考证,走着弯弯倒倒地步伐,刚下楼时,踩空的台阶,整个人从五楼摔了下去。
孟颜安醒过来的时侯,已经是中考过后的一周,她缺考了。
鼻尖里弥漫着难闻的消毒水味道,身上的蓝白条纹病服,让她知道自已这是在医院。
“你醒了?”
一道陌生的声音闯入了她的耳膜里,她随的声音望去,是一个一米七几的中年男人,模样看着很硬朗,大概四十来岁。
孟颜安听他介绍,眼前这名男人叫纪塗,是陵江监狱的一名狱警。
她一时反应过去,拔下针管起身,“我要去考试,再晚就迟到了。”
纪塗按住她,“孩子,中考已经过了,你先好好养病。”
孟颜安执意拔下针管,
“怎么可能,什么叫中考已经过了,叔叔,我闹钟才刚响,不应该才六点吗。”孟颜安慌张地时侯瞥到了墙壁上的时钟,时针转到了正午十二,分针转到数学五。“不会的,不会的。”她的情绪越发激动,从病床上摔了下来。
“孟颜安,你冷静点。”面对情绪激躁的孟颜安,纪塗已经轻声安慰,“中考当天,你从楼梯上掉了下来,邻居发现你的时侯,你已经昏迷了几个钟头。”
听着纪塗给自已的讲述,孟颜安想起了,中考前夕父亲对自已实施了家暴,而后自已又昏昏迷迷地踩空楼梯从五楼摔了下去,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自已全然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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