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药膏和碘伏,还有纱布拿出来。
她一心只想处理好陆景淮的伤,她拉过陆景淮的手,先擦碘伏。
陆景唯手背一绷,倒吸了一口气。
顾天美抬起头道歉,“对不起,弄疼你了,我轻点。”
“不介意抽支烟吧?”
她点点头。
陆景淮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
一手夹着香烟,一手被顾天美拉过去,搭在她的腿上。
陆景淮轻吐烟雾。
顾天美继续擦着碘伏,怕他疼,动作很轻很轻。
一边轻擦着,一边轻轻吹气。
如羽毛撩过皮肤,麻痒如电流的感觉蔓延至四肢百骇。
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她大着胆子,掐住蛇的七寸,将蛇丢出去,握着他的手,看着他手背上的伤口,轻轻的吹了几口气,问他,疼吗?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听到有人问他疼不疼。
陆景淮背靠在沙发中,姿势慵懒地吐出一口青烟。
袅袅的青烟在空中跳着舞,映初得顾天美,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顾天美擦完碘伏,又擦烫伤药膏,最后再用纱布在他手上缠了一圈,到打结的时候,她其实是不会给纱布打结的,只能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
她再次掀开眼皮的时候,陆景淮的一支烟刚好快要燃尽,他坐直身体,起身去厨房的冰箱里,抽出一块新鲜的草莓蛋糕。
“上次那块过期了,重新赔你一块。”
是黑天鹅的粉色系草莓蛋糕。
顾天美的眼里闪着点点泪星。
如果她还是以前的顾天美,她也可以给夏夏买一份这样的蛋糕。
那天她买的只是一份普通蛋糕店做的草霉蛋糕。
陆景淮将草莓蛋糕放到顾天美面前,“尝尝吧。”
顾天美捧起草霉蛋糕,想象着夏夏看到草霉蛋糕的喜悦,她的唇角也扬起一抹弯弯的弧度。
这好似是陆景淮时隔两年见到她之后的,第一次看到她笑。
她喜欢草莓蛋糕?
自从这天以后,陆景淮的餐桌上,永远都不会少一道点心——草莓蛋糕。
这块蛋糕,顾天美并没有吃。
“我能带回去吗?”
“给你的,当然可以。”
蛋糕的包装盒子没有拆,顾天美捧起蛋糕,说:“今天晚上烫到了你,非常抱歉,我会负责给你换药,只到你康复。”
“好,明天……”陆景淮顿了一下,“明天我要陪江一鸣去顾家谈婚事,你怎么想?”
“都行。”
她其实是无所谓的,她朝陆景淮举了举手里的蛋糕,说:“谢谢你的蛋糕,我先走了。”
顾天美捧着蛋糕出去,站在路边等着。
没一会儿,林宽开着陆景淮的车停在她旁边。
“顾小姐,陆总让我送你回去,上车吧。”
顾天美回到看了一眼帝景苑。
陆景淮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支烟,隔得有点远,她看不清他的表神,唯独能看到他挺拨傲然的身姿。
她扭头,上了车。
林宽透过后视镜,发现顾天美一直盯着手里的草莓蛋糕看。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顾天美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从尾号上来看,像是她母亲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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