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高思安止不住的叹气,怅然若失。
沈家满门忠烈,沈将军亦是大梁的肱骨之臣,可因为帝王猜忌,却要落得这样的境地,实在令人痛心。
“城外事务繁杂,本王不宜久留,改日再设宴与高大人畅谈。”
“是,下官恭送王爷。”
秦禹寒策马回了城外营地,掀开帘子走进帐篷,视线恰好撞进了一双明亮的双眸。
他喉结滚了一圈,万千心绪涌上心头,眼尾泛出了赤红。
柳凝歌搁下手里的药碗,勾唇浅笑,“站在门口做什么,来我这。”
秦王僵硬的走了过去,分明人就在眼前,却不敢轻易触碰,“我在做梦么?”
“青天白日,哪来的梦可做。”她紧紧握住男人宽大的手掌,贴在了脸颊上。
一股暖意从掌心扩散开,秦禹寒嘴唇微微颤抖,忽的俯身将人揽入了怀中。
“抱的太紧了,我快喘不过气了。”女人嗔声抱怨。
“抱歉。”秦禹寒赶紧松开了手臂,柳凝歌却舍不得让他离开自己,双手圈住了他精瘦的腰身,“皇上有没有责罚你?”
“没有。”
“没有就好。”她很有分寸的没有多问,仰头打量着秦禹寒的脸。
他应该许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胡茬很长,眼珠上布满血丝,脸色也不太好看。
柳凝歌心疼的要命,往床内侧挪了挪,空出了一片位置:“陪我睡会儿吧。”
“我不累,营地内还有事要处理。”
“那些事我都安排好了。”她强硬的把人按到了榻上,“现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
秦禹寒没有反驳,躺在榻上这一刻,才感觉到身体累到了何种程度。
他拥着心心念念的王妃,嗅着淡淡的发香,很快陷入了沉睡。
约莫一个时辰后,柳凝歌披好衣衫,动作轻缓的走出了帐篷。
守在外面的几人吓了一跳。
白珂:“王妃,您刚醒不久,怎么能下地行走,还是赶紧回帐内歇着吧。”
“无事,折影,你随我去旁边的空帐篷里,我有事要问你。”
“是。”
折影跟着她去了一旁的帐篷,“王妃,您是要问北疆的事么?”
柳凝歌靠在桌边,虽然仍是很虚弱,但气势却没有被病气削减,“说。”
“王爷离开前,北疆驻军刚打完一场胜仗,蛮人死伤惨重,贾老将军说,这一仗结束,至少能安稳几个月。”
“战场上瞬息万变,谁也料不准蛮人何时会发动突袭。你时刻保持与北疆的联系,一旦有任何变动,立刻与王爷北上,不可耽误军情。”
“是,属下明白。”
“我这些时日一直病着,意识混乱,王爷的伤当真无碍么?”
折影:“原本是无碍的,可王爷回来后就一直守在您身边,每日只睡两个时辰,还得处理瘟疫的事,一来二去,手臂上的伤口出现了感染。”
果然!
柳凝歌闭了闭眼,“你这些天跟着忙前忙后也辛苦了,稍后也去休息一下吧,莫要太累。”
“是,多谢王妃。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