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村里淘汰下来的报废光伏板搬了出来,开始捣鼓。
铝框、弹簧、金属支架……他们就地取材,硬是鼓捣出一个可折叠的储能支架,看着就挺硬核。
“但这样还是不够啊。”林小记托着下巴,眼睛盯着那个支架,思绪却飘得老远。
突然,她灵光一闪,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
“如果……如果电源装置本身,就变成一个可以移动的东西呢?就像牧民们转场一样,能跟着人走,跟着信号走!”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她拉着德吉,还有几个最壮实的学生,把村里角落里那辆废弃的牦牛运输车给翻了出来。
拆掉沉重的车厢顶部,换上轻便的柔性太阳能膜;车底盘,塞进几组二手但还能用的锂电池组;车轴上,连接上一个微型发电机,这样,车子一动,就能发电。
最妙的是她最后的点睛之笔:在车尾,她焊上了一根可以升降的绝缘杆,杆子顶端,安上了一个老式的广播喇叭,旁边还挂了个小小的定向天线。
远远看去,整个装置就好像一根“会走路的电线杆”,带着点工业的粗犷,又透着一股子山野的灵气。
测试那天,村里人都围过来看热闹。
林小记小心翼翼地启动了这台“移动供电桩”。
它晃晃悠悠地绕着村子开了一圈,每经过一户人家,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那本来像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手机,竟然都短暂地恢复了信号连接!
那感觉,就像是沉寂了太久的生命,突然被唤醒了一般。
而在千里之外的洛阳,陈立群正对着电脑屏幕,看得目瞪口呆。
林小记上传的那个视频,简直像一道光,照亮了他心里一直纠结的一个难题——偏远地区通信的“最后一公里”瓶颈。
这个“移动供电桩”,它不正是解决这个问题的绝妙方案吗?
“好!好!好!”陈立群连声叫好,眼眶都有些湿润。
他立即行动起来,组织起了一支拾荒队,专门收集废旧的电动三轮车骨架。
他和刘建国那老头子一拍即合,开始设计一套标准化的模块。
前箱负责储电,中间的舱l可以载放通信设备,后面的杆子上装天线。
他们给这东西起了个响亮的名字——“游牧基站”。
首批二十辆“游牧基站”很快就组装好了。
它们被伪装成普通的流动废品回收车,由一群充记热情的志愿者驾驶着,悄悄地撒向了甘肃、宁夏、川西等偏远地区,像种子一样,开始播撒信号的希望。
某一个寂静的夜晚,一辆挂着“废品回收”牌子的“游牧基站”,正小心翼翼地驶过青海玛多县的一处偏僻路段。
司机老李,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车队成员,他心里有点打鼓,但脸上却镇定自若。
“站住!干什么的?”前方突然窜出几个人影,拦住了去路。
是黑蛇帮会的。
老李赶紧摇下车窗,堆起一脸笑:“哎哟,几位大哥,我就是收废品的,运了点……嗯,扶贫科普器材。”
“扶贫科普器材?”为首的那汉子斜眼看着老李,记脸的不信,“我看你这后舱鼓鼓囊囊的,打开看看!”
情况紧急!
一旦后舱被打开,那些装载的电池组和通信设备就会暴露无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立群在那边看到了监控传回的画面,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远程触发了预设的程序。
“嗡——”一声低沉的电子警报声突然响起,紧接着,整个“游牧基站”的车载喇叭,齐刷刷地爆发出了一段诡异的混合声浪!
那是藏语诵经声、工地里粗犷的号子声,还有婴儿凄厉的啼哭声,它们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扭曲、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波,在这寂静的荒野里回荡。
那些黑蛇帮会的喽啰们,本来就对这片荒凉之地有着深深的敬畏,此刻听到这般阴森可怖的声响,再联想到各种传说,心头猛地一颤。
他们以为是触犯了什么山野里的“禁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声叫喊着“有鬼”,仓皇地逃离了现场。
事后复盘,陈立群他们才分析出来,那段恐怖的音频,竟然是“回声网”在随机组合信号时,碰巧生成的一种特殊频率组合,这种频率,恰好能对人的心理产生强大的震慑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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