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巧合。
星穹视界不可能知道神族会进攻,所以必然是因为别的原因才拖延对星宫下手,却没想到正好等到了这一刻。
“前辈,这是把星宫封在了里面?”王芥问。
韦老太点头,“不错。听殘利用十多年时间算计长夜,布置了那四座木人像,总算发挥作用了。”
“此刻即便星宫想打出来也没那么容易。何况神族还在。”
“让我们与外敌拼,自己坐享其成?怎么可能?”
“我们进攻这神门的真正目的就是将星宫扔进去。这是此战最大的秘密。”
王芥自认有点小算计,可与那些老家伙比还是差太远了。他们是不出手则已,出手必定音。
阵法封神门。
城市内,神族及其控制的生灵全部汇聚,对峙太极图之上逐渐显现出的长夜星宫。
而长夜星宫连片的建筑内也出现很多人,有人迷茫,有人愤怒,大部分人看向阵法外,只有少部分人面色凝重的俯瞰下方神族人。
星宫与神族就像被仍入铁笼中的两只猛兽,必须厮杀且只能活一个。
大衍星师,宋老鬼等诸多星宫高手逐渐清晰,世界境力量化作涟漪令太极图不断压迫,逐渐开裂。
“听殘老鬼的力量。原来如此,早就发现我们了。”大衍星师目光沉重,遥望远方,“你到底是如何发现我们的?”
阵法外,听殘现身。
王芥看向他,这位老人此刻充满了得意,面对星宫众人近乎仇恨的眼神,大笑:“你们能躲,我们当然能找。真以为星宫掌握的超脱所有?”说完,大喝一声:“玄湮老鬼,还要继续当缩头乌龟吗?你这些徒子徒孙出不来了。还是说你打算背弃四斗联桥与敌人合作?”
所有人视线看向星宫。
星宫内不少人谩骂出声,他们认知中的玄湮是个早就死去之人。听殘这般侮辱,令整个星宫愤怒。
然而这一次,大衍星师没有反驳。
宋老鬼以及星宫一众高手都沉默了。
这份沉默让星宫众人觉得不对劲,一个个停下愤怒,脸色发白,不会吧。
阵法外,临川,元千等世界境强者见他们沉默,一个个松口气。
其实他们也在赌,赌听殘没骗他们,赌玄湮还活着,赌四大桥柱围攻星宫的正确性。
当初星宫躲藏,可以算赌对了。而真正确定的就是玄湮的存在。
如果玄湮活着,他们才算彻底赌对了。
如今看,听殘没骗他们。
如果是神族入侵之前,他们宁愿被骗,起码少一个凌驾众生的高手。而今则希望是真。
神族人没有插,他们也在等,因为发现这批人与阵外那些人不对付,未必不能合作。
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结果。
或者说,等一个人。
“诶~~”
一声叹息响彻所有生灵耳边。
听殘目光一凛,嘴角弯起,“哈哈哈哈,叹什么气,玄湮老鬼。”
在所有人震撼的目光下,星宫深处,一个年轻人缓缓走出。
此人白发如霜,面容冷峻似寒玉,双眸深邃如渊;身着红色长袍,衣角无风自扬,袍面暗纹流烁微光,似星辰隐现。脚下,猩红色光芒如活物般蔓延开来,渲染出一片肃杀之境。
他就这么走出,走到大衍星师,宋老鬼等人前方,直面阵外听殘,“老朋友,你又何必咄咄相逼。”
天地一片寂静。
星宫内的人呆滞望着,那张脸与传说中玄湮前辈一模一样。
玄湮前辈真的还活着。
阵外,四大桥柱无数生灵也都盯着,没想到听殘口中的玄湮老鬼居然这般年轻。
修炼者样貌可以易容,但此人竟没有丝毫沧桑感,真就像年轻人一样。
玄湮,四大桥柱近古历史存在过的绝顶强者,星宫的,上一任主人。
王芥也算是看到了,星宫最有可能成就星位之人。
此人虽从未现身过,却是一切矛盾与谋算的源头。他,更是大衍星师的师父。
在他印象中,见过的所有强者都比听殘辈分小,不管看起来多苍老都要喊一声听殘前辈,而此人是唯一一个已知与听殘辈分相当的。
听殘来到阵法边缘,与玄湮面对面,目光追忆:“老家伙,总算见面了。这一面,我等了太久太久。”
玄湮白发飘起,肃杀之气逐渐平息,那猩红色光芒都在黯淡,“你强行唤醒一个将死之人,何必呢?”
听殘笑了:“是非因果总要算。当初在死界你为了星位之法偷袭我,令我差点回不来。这笔账逃得掉吗?”
玄湮平静,似乎听殘说的不是他一样:“先辈遗愿不得不尊。我是星宫之主,有责任带领星宫重登巅峰,重现三十六星位,带领四斗联桥再临无尽之巅。”
“你星穹视界就是最大的阻碍。对你出手,有何不可?若我成功。”他一指下方:“这些宵小有何胆子敢入侵我们?若我成功,那些高不可攀的桥柱,万界战场皆在我等一念之下。”
“找我算账?这些被外敌入侵而杀的生灵又找谁算账,他们原本有可能成为绝顶高手,而不是刀下亡魂。”
听殘怒喝:“如果星位当真无敌强大,又岂会消失。那段历史又岂会被人掩埋?神庭距今古老的难以想象,却依旧流传神话,百家星宫却连历史都被埋葬。我四斗联桥早就大错特错。”
玄湮摇头:“理念之争胜过生死,星道师自古同样有理念之争,谁也说服不了谁。看的只是结果罢了。”他叹口气,“如今你赢,你说了算,想如何直接说吧。”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怎么知道长夜就在原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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