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姐能为我出头,我很开心。
    但在这个问题上,她玩不过黄明昊。
    真要算起来,这陶瓷盆,确实不算古玩。
    古玩古玩,“古”字在前。
    一件物品,它得先是老物件,才有被老玩主收藏的价值。
    可这陶瓷盆,既然拿来盛汤,能是什么老物件?
    显然不可能。
    再者说,这种陶瓷盆的生产厂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几乎都是流水线制品。
    只要东西齐整,没有缺口裂纹,花纹釉色也别太离谱,就算合格产品。
    一没什么工艺技术,二没什么审美价值,这第三,制作用料也不是什么金子。
    连买来当摆件的资格都没有。
    就一纯粹的日常生活用品。
    可话又说回来,黄明昊说的也不算错。
    谁让这盆是陶瓷呢。
    他来这招,摆明了想耍我们。
    而今,他已经定下考题。
    我们要是不答或者答错,等于被他反将一军,之前的一切努力,全都付诸东流。
    想破题,只能迎难而上。
    不仅要答,还要答对,答得漂亮。
    我轻轻拍了拍幺姐的手背,安抚好身边这个性侵暴躁的女人,问道:“真让我说?”
    黄明昊自认为胜券在握,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点头:“说!”
    我继续问:“这是闲得无聊的游戏,还是最后一道考题?”
    这问题,得问清楚。
    免得我真答了上来,他又不作数。
    黄明昊冷笑:“最后一道考题。你放心,我不会在语上设套坑你们,反正你们也答不上来。”
    说罢,他畅快的大笑起来。
    我静静看着他,好似再看猴戏,看得他不自在,看得他逐渐收声。
    等他笑声停下,我说:“武陵市四环泰安路十七号天青陶瓷厂,出厂不到一个月。”
    我话说完,黄明昊再次大笑起来。
    笑得前仰后合,脖子上血管根根暴起,两眼暴凸,好像马上就会抽过去。
    最后笑得剧烈咳嗽起来。
    吓得他身边的老头急忙掏出手帕,又给他拍背。
    黄明昊接过手帕,擦了擦嘴。
    我窥见那手帕上,多了点点斑红。
    那是血。
    黄明昊咳出了血。
    不可能是一场大笑,几声咳嗽闹出的毛病。
    这顶多算“标”,而不是“本”。
    他的身体本身就有问题。
    大概出在脏腑。
    一句话,体虚。
    难怪特地点了老鸭汤。
    从服务员的上菜速度来看,这汤不可能是现炖的,只能早有准备。
    看来他常来喝汤。
    就这身体,是得补补。
    我静静的看着他发疯表演。
    这一刻。
    黄明昊笑得想咳出肺,心情很是畅快。
    甚至忘了今天这顿饭的目的。
    在我手上连番吃瘪,他现在只有找回面子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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