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明白,在姜瑶真眼中,无论是姜天恩还是姜莲,他们与路边的蝼蚁、脚下的枯骨并无分别——都不过是她用来铺路的垫脚石,可以随时被毫不犹豫地舍弃和碾碎。
见姜姝宁这幅模样,姜瑶真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终于图穷匕见:
“当然,本宫可以给你一条活路。把你昨天从我手上劫走的南月玉牌还给我,我就告诉大理寺卿,下毒的另有其人。”
“南月玉牌如今不在我手上!”姜姝宁冷声道。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那玉牌,会在半路设伏!姜姝宁,我劝你想清楚,这块玉牌在你手里毫无用处,但你不交出来,就别指望能洗清杀人罪名!”
姜姝宁沉默不语。
这世上除了姜瑶真,还有一个人,对那块玉牌抱着同样深的执念。
一个有能力在官道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证物,并且对玉牌的真伪了如指掌的人——萧凌川。
若玉牌真的落入了萧凌川手中,前世那场通敌叛国、颠覆江山的祸事,说不定会再次上演。
——
大理寺的监牢阴暗潮湿,姜姝宁被带到了一间格外不同的牢房。
这里没有腐臭的霉味,石壁干燥,甚至还燃着一盆暖融融的炭火。
床榻上铺着崭新的被褥,干净得不像囚室,反倒像一间简陋的客房。
狱卒态度恭敬:“姜姑娘,您暂且在此歇息。寺卿大人说了,绝不会让您受半点委屈。”
“有劳大人。”姜姝宁感激地行了个礼。
当夜,牢中的炭火烧得正旺,她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