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业鸿当然不想听。
可季庭礼已经自顾自的开口了,“刚刚回来的路上收到消息,调查组那边证据不足,再加上上头有人勒令停止调查,估计他们很快就要走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季业鸿挺高兴的,下意识道,“那这不是好消息吗?”
“对你来说是好消息,对我来说不是呢。”季庭礼摇了摇头,语气里竟然有点遗憾的意思。
季业鸿气得差点吐血!
混账,听听这还是人话吗?
季家没事,他还惋惜上了?
“是有点惋惜。”季庭礼勾着唇角笑了一声,浅褐色的瞳孔里泛着幽幽的光,“别紧张,开个玩笑。”
很好笑吗?
季业鸿瞪眼。
但说归说,闹归闹,父子关系再有裂痕,季业鸿也不相信季庭礼会傻到出卖自家。
除非他不想活了。
更何况阻扰调查组的上头的人,还是季庭礼的人脉,否则调查组不会被施压到这个地步。
季业鸿稍稍安心,狠狠瞪了季庭礼一眼,可季庭礼面不改色,正在慢悠悠地擦着眼镜。
修长的手指划过冰冷的镜片,头顶的光影落下来,在季庭礼眼睑处洒下一层阴影。
晦暗的眸光被遮挡,谁也猜不透他的情绪,只能感觉到他身上那一丝不可控的危险。
既陌生又可怕。
季业鸿暗暗皱了皱眉,就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儿子一样。
但季业鸿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心里的那一丝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