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音呼吸一滞,睫毛颤了颤。
他们都死了。
那她是不是被遗弃,又因何被遗弃,好像都不重要了。
分不清是失落还是释怀,江元音松开蜷缩的手指,放弃继续追问,开口绕回了先前李霁抛出来的问题:“我的确非江家亲生,左肩原本的确是莲花刺青。”
李霁眸光骤亮,不待他出声,江元音又道:“不过让王爷失望了,我并非王爷故友之女。”
她意有所指地补充道:“王爷的旧友想必都是汴京的王孙贵人,妾身自小在江南长大,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同汴京的王孙贵人攀亲。”
“还望王爷顾念同故友的情谊,莫再提及声张此事,饶过江家满门。”
她当然不在意江兴德等人的死活,只是不想惹祸上身。
在和离离开汴京前,她只想安稳度日,不想惹上任何的纷争麻烦。
江元音说得婉转,但她相信李霁能听明白。
她朝他福身行礼,“妾身谢过王爷大恩。”
李霁伸手,以扇拦住行完礼欲走的江元音。
他道:“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也该听本王说两句。”
江元音站直身子,收敛起了之前不理智地“失礼、冒犯”,恭顺道:“妾身洗耳恭听。”
李霁环臂,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自己的胳膊,“你当能感受到,本王对你没有恶意,否则就初八那日,你小命都丢几回了。”
她先是在玄渺峰将他拒载,又占了他的马车,将他扔在夜晚东街。
他若要计较,她哪还能在这同他说话?
“是,”江元音颔首:“王爷大度。”
“你当年是在襁褓中被掳走,当是机缘巧合被江家人捡到收养,你母亲临终前依旧挂念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