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音扬声:“还没好?”
“何止!你母亲自那后,精神受挫,成日里神叨叨的,不愿见人,发起疯来时,甚至连正耀都不认!”
江兴德所不虚。
陈蓉两次来侯府都遭了重创,不仅被拧断的胳膊留了后遗症,开始不利索,身上的鞭痕更是迟迟难愈。
让她精神崩溃的,是江兴德坚定不移地信着江元音的话。
以及她在侯府一众下人的目睹下,被江兴德鞭笞。
她神志不清地,总幻视有人在奚落笑话她,因此再不愿见人。
江元音总算是从江兴德嘴里听到了一句想听的话,漫不经心地回道:“难怪阿母今日没同你来呢。”
江兴德脑海里浮现陈蓉疯疯癫癫的样子,叹息地摇了摇头,绕回了重点,道:“我今日是带着诚意登门的,必定能解开和侯爷的误会。”
江元音饶有兴致地问:“什么诚意?”
江兴德微微仰头,透出势在必得来,“我知皇上将修缮崇光院的事交予了侯爷。”
“阿父是如何得知的?”
齐司延今日才去面圣,若非下午在鹤鸣琴筑碰着了他,她都不会知道。
“正耀早两日便听太子殿下提起了此事,崇光院停工半年是因为国库迟迟未拨款,”江兴德抬手指了指几丈外的马车,道:“那满车都是我的诚意,我愿为侯爷修缮崇光院,尽绵薄之力。”
江元音稍作沉默。
听闻了陈蓉的凄惨现状,加上她快要离开汴京,她忽然觉得也是时候和江兴德做个了断了。
于是她抬眼看了那马车一眼,轻声道:“阿父能否带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