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把整座山敲得沉闷,洞口的石壁被水雾反复冲刷,像一块湿漉漉的幕布。
等外套里的水汽被火焰一点点逼出来,彻底烘干之后,陆夜安便马不停蹄的开始扎帐篷。
他从背包深处取出折叠好的绿色帐篷布和几根金属支撑杆,熟练的将各个部件精准地组合在一起。
每当他弯腰调整某个角度时,衣服下摆便会向上缩起,露出紧实的腰线和一小段劲瘦的背部线条,在火光映照下格外显眼。
江随撑着下巴,懒洋洋的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陆夜安头也不抬,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就好。”
待到最后一颗地钉敲进潮湿的泥土,陆夜安拍了拍帐篷外壁,确认它不会在大风里翻身,这才直起腰,回身走到火堆旁坐下,
“喏。”江随把煨热的温水递过去,金属的水壶外壳被火烤得温吞,握在手里刚好驱散指尖的冷。
陆夜安拍了拍手上的灰,接过水壶:“虽然这个帐篷不大,但山洞背风,今晚应该能顶住。”
江随托着腮,看了眼那顶帐篷:“就扎一个?”
陆夜安拧开水壶盖的动作顿了顿,挑眉,眼尾带着点笑:“不然呢?需要扎两个吗?”
江随眨了眨眼,皮笑肉不笑:“只有一个帐篷我们两个怎么睡?难道睡一块吗?”
她顿了顿,忽然抬起脚,不轻不重地碾在陆夜安鞋尖,那干净的靴面骤然多了一抹泥印:“你这是把我当什么人了?”
陆夜安垂眸看了眼自己的鞋,嗓音低沉,混着火堆里偶尔的爆裂声,像夜色里温热的酒:“火堆得有人守,时不时还要添柴,不然肯定会灭,所以帐篷归你,今晚我不睡。”
说到这,陆夜安偏头去看她,眸子里那点笑意更深:“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嗯?”
最后那个上扬的尾音,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揶揄。
江随意识到自己这回竟然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轻咳一声,吹着口哨挪开视线,试图装作无事发生。
陆夜安看着她这副装傻充愣的模样,胸腔里溢出一声低笑,脚尖动了动:“现在可以收回你的脚了吗?”
江随刚想收腿,余光瞥见他唇角那点坏笑,哼了一声,脚又落回去,还多碾了两下:“你的脚很金贵吗?我踩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