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徐强甩开他的手,后退半步时踩进泥坑,险些滑倒,“岛上除了你们工作人员,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面包挂到树杈上?!”他指向那棵伞状大树,还有一个网兜在风雨中晃悠,盼盼面包的红色包装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你们就是想让我背作弊的黑锅!”
陈老三整理着被抓皱的衣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节目组巴不得选手都能拍出精彩的求生镜头,您要是真能‘荒野摘面包’,那也是本事——”他话锋一转,镜头突然拉近,对准徐强沾满泥污的手指,“倒是徐少您,前有海里钓泡面,后有树上摘面包,这‘好运’也太蹊跷了吧?”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分裂成两派:
“卧槽!陈导这话说得够狠,倒打一耙玩得挺溜啊!”
“怎么可能是节目组的故意栽赃徐少,徐少可是节目组背后的大金主,节目组讨好还来不及呢!”
“我猜测是徐少的手下提前在树上挂好的,担心自家少爷在岛上挨饿。”
“对,节目组肯定是不知情的,要真是节目组故意设计的,肯定不会这么假。”
恰逢此时,一阵狂风刮过,树枝剧烈摇晃,另一个挂在树上网兜里的面包纷纷坠落。
播间的画面被这阵骚动彻底引爆:
“啊啊啊!面包雨!这节目是行为艺术吧?”
“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这面包雨真是太嘲讽了。”
“人在做天在看,徐少继续作弊小心又挨雷劈!”
徐强看着满地的面包,突然觉得一阵荒谬。
从海里钓上泡面时,他还能梗着脖子骂娘,可当面包像天女散花般砸在泥地里,那些“作弊”的指控就像藤蔓,死死缠住了他的喉咙。
“不解释了!”他突然低吼一声,雨水顺着牙缝渗进嘴里,又苦又涩,“阿彪!跟我走!先去山洞避避雨!”
两人在暴雨中狂奔,泥浆溅到膝盖,身后的直播间画面晃成一团水幕。
山洞里弥漫着海腥味和泥土潮气,徐强撞开垂落的钟乳石,后背狠狠靠在岩壁上,胸口剧烈起伏。
还不等徐强好好休息一下,陈老三就捏着部防水手机走进来:“徐少,您父亲的电话。”
徐强疑惑的接过电话,徐震天的咆哮就炸了出来,震得徐强耳膜生疼:“逆子!你特么在岛上演哪出呢?!”
老爷子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怒意,背景里隐约传来键盘敲击声和秘书的汇报,“钓鱼钓出泡面,爬树摘面包?全网都在骂你作弊!你知不知道集团股价半小时跌了七个点?!”
徐强攥紧手机,指节泛白:“爸!你冷静一点!我来参加荒岛求生,就是想证明不靠徐家的资源也能活!泡面和面包肯定是有人恶搞我,我怎么可能傻到当众作弊?!”
“证明?”徐震天冷笑穿透电流,“资本市场不需要真人秀!集团股价半小时跌了七个点,明天早间新闻标题就是‘徐家太子爷荒岛作秀致百亿市值蒸发’!”
老爷子压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我不关心你想做什么,只关心集团股票还能不能再跌了。要是把徐家搞破产,你小子就真得去荒岛求生了!自己看着办,我跟你丢不起这个人!”
电话刚挂断,徐强还在对着岩壁大口喘气,陈老三突然举着手机凑过来,屏幕蓝光映得他眼睛发亮:“徐少!直播间在线人数破百万了!徐董事长这通电话简直是神助攻,弹幕都在刷#豪门父子互怼#!”
“滚!”徐强猛地挥开他的手,防水手机“啪嗒”掉在湿漉漉的草垫上,“我特么在乎多少人看直播?!泡面和面包的事必须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陈老三弯腰捡起手机,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徐少该不会怀疑我们节目组吧?我们签的保密协议里......”
“保密协议?”徐强突然逼近,呼吸喷在对方脸上带着腥甜的怒气,“你们把我困在这荒岛上,镜头24小时盯着,现在全网骂我作弊,要说没嫌疑,谁信?”
“徐少,我可以对天发誓,节目组绝对没有作秀!现在追究责任有什么用?您看热搜第三已经变成#徐强回应作弊#,与其纠结这些,不如想想怎么让徐氏集团的股票止跌——接下来的直播,您真得拿出点真本事了。”他顿了顿,从防水背包里掏出本皱巴巴的笔记本,“我们整理了潮汐表和可食用植物图鉴,应该能帮到您。”
“收起你那套!”徐强怒指陈老三的脑门,“从现在起起,我不需要你们‘帮忙’,我要让所有人看看,区区一座小岛根本难不住我!”
“不就是生火么,我就不信我生不起来!”徐强不甘的说着,拿起树枝继续钻木取火。
徐强的胳膊像灌了铅,指尖磨出的血泡在树皮上蹭出暗红痕迹。汗珠顺着下颌线滴进衣襟,混着雨水将衬衫染出深色水渍。
“钻木取火谁提出来的?”他猛地踹飞手边的木块,碎木撞上岩壁发出闷响,“这根本就是反人类的馊主意!胳膊都快断了,连个火星子都没有!”
直播间弹幕瞬间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