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粗麻绳,麻溜地缠在了风青阳的腰上,还打了个死结。
“强哥,你先翻过去拉绳子,我在这边推着风兄的屁股,一使劲就能把他拉过去了!”
阿彪拍着胸脯保证,仿佛这是什么再简单不过的事。
徐强也不废话,走到墙根下,瞅准一处落脚的砖缝,一个助跑加蹬踏,很轻松地爬到了墙头上,然后纵身跳了进去,落地时连点声响都没有。
阿彪见状,赶紧将绳子的另一端丢了过去,压低声音喊:“强哥,接住!”
墙内传来徐强的回应:“接住了!你们准备好!”
风青阳被绳子勒得有点喘不过气,催促道:“快点!我这腿快撑不住了!”
阿彪在他身后蹲下身,双手抵住他的屁股:“风兄,忍着点啊,我要使劲了!”
说着,他猛地发力一推,同时墙内的徐强也开始拽绳子。
风青阳只觉得腰上一紧,后背被推得往前扑,整个人悬空挂在了墙上,腿上的伤口被这么一扯,疼得他差点喊出声,硬生生咬着牙憋了回去。
“妈的……轻点……”他疼得额头冒汗,双手胡乱在墙面上抓着,想找个支撑点,却抓了满手灰尘。
墙内的徐强喊道:“风兄,忍着点,马上就好了,我这就拉你过来!”
结果,风青阳刚被拉到墙中间,离墙头还有半尺距离时,墙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你是什么人?大晚上的在这儿鬼鬼祟祟干什么?举起手来!”
徐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双手一举,手里的绳子瞬间松了劲。
这边悬在半空中的风青阳毫无防备,“砰”的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
屁股着地的瞬间,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本就受伤的腿更是结结实实地磕在墙角的石头上。
他疼得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这一声惨叫穿透力极强,名医堂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方才那个穿着长衫、留着山羊胡的老者走了出来。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拿着棍棒的护院,眉头紧锁地看着他们:“你们到底想干嘛?大半夜的在医馆墙外喧哗,还想翻墙?是想劫道还是想偷东西?”
杨逸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笑着解释:“老先生您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我们这里有人腿伤得厉害,实在着急找孙大夫看病,但脑子可能不太好,有门不走非得翻墙。”
老者瞥了一眼被阿彪扶着、疼得直咧嘴的风青阳,又看了看墙上还没来得及跳下来的徐强,脸色稍缓:“看病就敲门说一声,翻墙像什么样子?成何体统!”
老者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看你们也不像恶人。先进来吧,孙大夫还没睡,我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再接诊。”
风青阳疼得浑身发颤,看着眼前敞开的大门,再想想刚才摔的那一跤,只觉得欲哭无泪。
早知道敲开门好好说就能进来,他何必遭这罪?
不仅被绳子勒得腰疼,腿又被摔得雪上加霜,掌心还被刮出了血,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被阿彪扶着,一瘸一拐地往名医堂里走,路过杨逸身边时,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都怪你不早说!
杨逸假装没看见,跟在后面,冷笑风青阳不仅腿坏了,脑子也秀逗了。
几人跟着老者走进名医堂,里面灯火通明,药香浓郁。
风青阳看着这古色古香的医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次要是再看不好,他真就只能去联系主人了。
老者此时敲了敲孙大夫所在的房门,低声将外面的情况简明扼要地说明了一遍。
片刻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戴着老花镜、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出来,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想必是忙碌了一天。
“孙大夫,能见到您太好了!”风青阳一见来人,像是看到了救星。
他急得往前凑了两步,疼得龇牙咧嘴也顾不上了,“我这腿疼死了,您快给我看看吧,医院说再不治就得截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