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
齐宴清抓着她的小臂,把她扯到身前,瞧着她那眼泪汪汪地模样,有些心疼地软了声:“我又没说不帮你,哭什么?”
兰稚不-->>说话,只吧唧吧唧地往手绢上掉眼泪。
“不就是个郎中吗,放心,我差人去就是了。”齐宴清应下。
“谢谢姐夫。”
兰稚乖顺地矮了下身,起来时却有犹豫:“长姐那......”
“放心,我明白你的难处,你姐姐那边,我自会同她说明白,她不会怪你。”
齐宴清将欣长的身子,弯到与她视线齐平之处,端着她的肩膀问:“现在可宽心些?”
“嗯。”兰稚轻轻点头。
齐宴清笑了,抬手重重揩掉她眼角的泪:“那不许哭了。”
“好。”
兰稚用手背抹了两把通红的眼尾,说不哭就不哭了,模样又傻又可爱。
目送着齐宴清离开,兰稚那柔弱的目光,瞬间归于冷漠,随手擦了一下尚挂在下颚角的泪珠,面无表情地回了春杏堂。
自从孙姑姑挨了打,这几日还在养伤,兰锦慧的腿又不方便,兰稚的日子还不算太难过,进门时,竟见里面有人在收拾床铺。
兰稚谨慎进去一看,见是小汐,这才松了口气。
听到声响,小汐方才回头,一见兰稚,连连跪在地上道谢:“奴婢多谢五姑娘。”
“谢我做什么,快起来,本就是我连累了你。”兰稚走过去,把她捞了起来。
小汐眼圈通红:“奴婢知道,要不是姑娘在大公子跟前提了一嘴,眼下奴婢已经被少夫人给发卖了去......好在有大公子出面,才保了奴婢一条命,还把奴婢派来春杏堂伺候。”
兰稚想了想,没急着说话,而是把门窗先关好。
“那日是我故意将你支开,屋子里的火,也是我放的。”兰稚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波澜。
小汐讶然,意外的并非真相,而是她竟主动说了出来。
半晌后,小汐才坦:“这些......奴婢知道。那屋子是奴婢仔细检查过的,断不会有火折子。”
兰稚望着窗外婆娑的树影,和耀目的阳光,声音却似蒙了一层灰:“小汐,我没办法。”
“奴婢明白。这些时日姑娘是如何熬的,旁人不知,奴婢都看在眼里。只不过,姑娘同奴婢说这些,是......”
“小汐。”
兰稚转过身,拉着小汐同样冰凉的手,坦诚直:“我知道,你和长姐更亲近些,是兰家来的丫头,我不敢奢求对我忠心不二,我只希望......你能帮帮我。当然,你若不愿,我绝不会强求什么,你或是回长姐处,或是做别的,都可以,此番就当我还了你上次的情。我不想哄骗你什么,说得都是肺腑之,你若要告发我,我也绝不怪你。”
“姑娘这是说什么呢?”
小汐将兰稚的手反握紧了些,叹了口气:“说起来姑娘可能不信,我虽是兰家丫头,却上不如孙姑姑,下不如侯府诸人,算是奴婢的奴婢,要不是姑娘想着,我这种身份的,被发卖出去,可比死还不如......”
小汐的声音有些发抖,好一会儿才稳住了情绪,思来想去,似下定很大决心一般,退身跪在地上:“奴婢虽低微,却也是知恩图报之人,姑娘救我,日后小汐定为姑娘一心不二,姑娘只说......想要做什么就是!”
兰稚再次将她扶起,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要取代长姐,做大公子的夫人,做这侯府的主人。”.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