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让她走的。”
不等齐晏清开口,侯夫人也知道他想说什么,“若是来质问你的母亲,或是问我讨人的话,就不必开口了。”
齐晏清站了一会儿,沉声道:“母亲,从小到大,孩儿从未忤逆过您和父亲的意思,就连当年和兰家的亲事,也是您一手安排......”
“从未忤逆?”
侯夫人笑了,“那你为何会在内阁为臣?齐家乃是将门,你身为嫡长子,不肯承袭父业,若非如此,你父亲怎么一把年纪还在领兵,拼坏了身子骨?”
“我就必须如此嘛?”
齐晏清骤然提声,着实再难冷静:“母亲,我不喜欢习武,不喜欢读兵法,更不喜欢打仗,我有错吗?您看重家族荣辱,在乎颜面声名,可您却从不在乎自己的儿子......”
“齐晏清!你为了个女子,连自己的亲娘都敢忤逆?”侯夫人翻了茶盏,怒视着齐晏清。
侯夫人很少发这么大的脾气,这么多年都是屈指可数的,连守在外的下人都惊住了,既想凑上来听个缘由,又想快着躲远些,避开事端。
齐晏清认真抬眼:“不是为了谁,而是有些话憋了太久,就算没有旁人,难道这些就不存在了么?”
两人不说话,眼神却注视着彼此,谁也不肯让步。
最终,还是侯夫人软了下来,含着泪称:“清儿,不是娘不依你,是兰稚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