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台,吉服,准备的倒是齐全。
兰稚被强行扒去衣物,身上一切能伤人的利器都搜刮个干净,换上嫣红色的衣裙,再强制按到妆台前,开始上妆。
那婆子说,国公爷有个癖好,就是要赶在晌午日头最高的时候,把人送进府,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这抬人也是有讲究的,哪怕是立个通房,也得穿吉服,四平八稳地从偏门垮了盆抬进去,说是若不如此,会减寿。
等一切准备好后,婆子端来一碗汤水,兰稚说什么也不肯喝,足挨了不少巴掌,可就是倔强地咬紧了牙关,连嘴角都开始渗血,也不喝那东西。
婆子无奈,又不敢太过使劲儿,怕给她弄出了淤痕,毕竟那边老早吩咐过,要无瑕。
最终,只能把她用棉布捆了手脚,再堵住嘴巴,塞到一个大大的箱子里,从后门送出了侯府。
箱子是锁的,兰稚一整个蜷在里面,别说是挣扎,就是连动都困难。
此刻,兰稚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她知道,侯府已出,没机会了。
一路上,她只能通过那两个用来透气的孔洞,努力往外看去。
外面的天亮了,街市上人来人往,吵嚷热闹,谁也不会注意这箱子里,还塞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兰稚不敢挣扎哭叫,齐宴清没能赶回来,看来是要靠自己了,所以她必须保存体力,想法子给自己搏出一条生路。
思索间,前方似有马蹄声奔来,所过之处,卷起尘沙,街上的百姓赶紧跑到两边避让,抬着兰稚的也停了下来,靠去一边。
随着那一队人策马扬尘而过,兰稚见那策马之人,竟是齐宴清!?
他正朝自己这边奔来,往侯府方向马不停蹄地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