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拔出来的瞬间,鲜血喷溅了兰稚满脸。
景国公只听身后一阵惨烈的闷哼,那抓着他的手开始剧烈颤抖,等她转过来时,才见她脸上,手上,腿上,全都是血。
这般血腥的场面,着实把他给震慑住了,瞳孔瞪得老大。
他没见过,真的没见过这般女子。心里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敲了一下,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或者说,他居然有些佩服这丫头了。
兰稚的脸已经白到没有半分血色,只有她匆匆抹去沾染血迹的殷红。
她咬着牙,把不断冒血的腿绑好,单手拾起地上的衣物披好,小心地周全着自己最后一点尊严。
“走。”
兰稚揪着他的衣领,用碎盏最尖锐的一头抵住他的喉咙,一瘸一拐地把他往外扯。
门被踹开的瞬间,守在这外面的人也都被愣住了,好像有股莫名的气场,在把他们往外推,谁也不敢靠近......
兰稚忍着痛,对周围说明:“我与国公爷并无过节,我只是想活着......活着离开这里,只要你们放我走,我保证不会伤及国公爷性命。”
一群人还没说什么,老国公就沉声吩咐:“让她走。”
兰稚抓着他走到院内,满目渴求的寻找着出路。
聂氏跑过来时,看到这场面,又被吓傻了:“兰妹妹!你别冲动啊!”
“聂娘子,麻烦带个路。”
兰稚冷冷看着她那一头零散的发髻,眼眶盈热,她没猜错,定是齐宴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