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来的并不是时候。
郎中叹声道:“兰稚姑娘本就体弱,并非坐胎的好时候,加上多日心悸,五内郁结,这孩子只怕是......”
“保不住?”
齐宴清看着那郎中纠结的样子,主动询问。
郎中可惜地点了下头,思虑道:“不过也说不准,若这期间好生将养,不受外界影响,兴许也能保一保,只是兰稚姑娘心神不定,切不可再受刺激了,万事都要小心,公子也要时刻提醒姑娘......”
“别告诉她。”
齐宴清忽然抓住了郎中的手臂,语气沉重。
“公子说......什么?”
郎中还以为自己没听清。
齐宴清隔了好半天,才重复道:“此事不必告诉她,也不要让她知晓,若她知道这孩子极有可能保不住,先生觉得她心能安吗?”
“明白了,还是公子思虑周全,那春杏堂?”
“没我吩咐,不必再来,我自会让人守好这里。”齐宴清重重嘱咐。
从春杏堂出来,看着齐宴清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东来忍不住问:“兰稚姑娘有了您的孩子,公子不高兴吗?”
齐宴清的脚步一顿,凝着灰暗的阴云,似被什么东西压着,艰难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按理说,他是该高兴的,比谁都高兴。
可这孩子,且不论能不能保住,来得太过突然,并不是个好时机。
他明明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起兰稚,可他肩上压着太多东西,别无选择。
水榭堂,侯夫人似往常一般,招呼着齐宴清坐在茶案前。